昨夜下了一夜的雨,刑子鸢的衣裳一直没干,就只能先换上谢宁的衣裳。
“子鸢,回去别和刑大哥置气了。”谢宁劝着。
一看刑子鸢的模样就知道她根本没听进去。
谢宁叹气一声,不再多说。
刑府来接她的马车到了,刑子鸢转身离开,眼里带着不屑。
她不喜欢凤鸾,也不会喜欢这个谢宁。
一个家道中落的姑娘,也配肖想她大哥?
踩在轿凳上,侍候在一旁的丫鬟,看向刑子鸢脚上从未见过的绣花鞋上。
绣花鞋上绣着一朵莲花。
走动时还能听到细微的沙沙声,像是白纸摩挲着地的声音。
云泽城北大街,鬼宅。
言姽站在破旧的宅邸里,身后躲着个一脸胆怯的小白烛。
小白烛此时的心性真的就是个小孩子,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会害怕地缩在她身边。
她已经不指望小白烛能将她的宅邸给捯饬一下了。
与其让小白烛用法术,还不如她找人来收拾,再换些新家具。
在宅邸里走过一遍,言姽将鬼新娘留下的痕迹消去,到处留下她的鬼力。
这下就算宅邸里发生了什么,也能被她知晓。
“三日后我再回来,要是没有按照你们说的做,我就把你们铺子烧了。”言姽给匠人留下一句威胁的话,人就去了刑府。
邢居堂本就派人去找言姽了,只是没找到,就请了其他的大师来府上。
言姽来时,正好碰上那个大师。
两人面对面站着,言姽的身后还躲着个小白烛。
她将小白烛交给邢居堂照顾,转身来到那位大师面前。
言姽的手还没扬起来,她的面前就只留下一道风,那位大师就没了人影。
邢居堂都看得傻眼了。
“他……”
“我仇家。”言姽冷声。
要不是刚刚来的时候刑府下人说凤鸾出事了,她这下肯定就追着那个大师跑了。
真是冤家路窄。
要说言姽能成为黑无常,真是多亏了那个拿锁魂塔镇她的妖道。
但凡换个道士,她也不会被捉到地府去。
刚刚那个跑了的大师,就是那位妖道!
还知道跑,看来那妖道还不算傻。
邢居堂:“……”上次是熟人,这次是仇家,真不知道该说他会找,还是说言姽凑得巧。
既然言姽出现了,那人跑就跑吧。
“鸾儿从昨日,身子突然就虚弱了,像是回到了之前的样子。”刑居堂担忧。
“可是发生了啥事?”
“和往常一样,鸾儿很少出门,一直都待在府上。”
言姽颔首表示她知道了。
看来有些话,凤鸾还不能跟刑居堂说。
两人大婚后,凤鸾就住进了刑居堂的院子里。
言姽也来了不少次,熟门熟路地往里走,一进门脚还没落下就后退了一步。
门里的男童没收住脚,还是撞到了言姽身上。
言姽本来能躲开,却在感知到男童气息时,身子僵了下。
男童见撞到了人,连忙后退跟言姽道歉,一抬头就看到了刑居堂。
“爹。”
“嗯?”
言姽忽略怪异的感觉,震惊地看向刑居堂,“你儿子?!他娘是谁?”
“鸾儿。”
“你胡说,凤鸾以前的身子根本生不了孩子。”言姽眯眼看向他,“你在外面是不是有外室?”
她这副模样,明显一副后悔将凤鸾嫁给他的样子。
“呜呜——”
言姽和刑居堂僵持着,突然就听到一阵哭声。
刑居堂往刑子柏身上看去,言姽看向小白烛。
刑居堂以为的刑子柏,结果刑子柏呆呆地看着另一个男童。
而言姽则是怎么都想不通哭得居然是小白烛。
“咋了乖?”
小白烛抽泣着,小手往脸上抹,一张白嫩的脸颊被他摸得通红。
眼尾处的鱼鳞纹都隐隐约约地浮现出来。
好不可怜的模样。
“你不要在他面前这样说。”小白烛缩进言姽怀里。
以往都是言姽主动将小白烛揽在怀里,这下小白烛主动还给她整得不自在了。
这下言姽也反应过来了,她居然当着刑子柏的面在怀疑他爹有了其他女人。
言姽轻咳一声,将这件事翻篇。
此时还是凤鸾的身体最重要。
他们进房时,凤鸾还躺在床榻上昏睡,言姽察看了下,发现她并没出大事。
“只是让邪气冲了身子,你随便找个大师就能驱散她身上的邪气。”
“言姑娘不能驱邪?”刑居堂疑惑。
言姽想了下,“我觉得我能,不过我对活人不拿手,你确定要我在凤鸾身上试试?”
刑居堂不敢拿凤鸾尝试,既然言姽都这样说了,他命人再去找一位大师来。
就是不知道这次找的大师,言姽会不会还认识?
“之前那个妖道你是从哪找来的?”言姽问道。
能拿出天上真正的镇魂塔,也不知是个啥身份。
“今日城中来了不少各门派道士,你口中的妖道是凌乙宗的凌槐真人。”刑居堂说,“我曾与真人有过一面之缘,这次在城中碰见,就请他来为鸾儿驱邪。”
言姽疑惑:“凌乙宗,是个啥地方?”
刑居堂说:“和青云山都是道法宗门,具体在什么地方无人知晓,是个隐世宗门。”
言姽皱着脸怀疑,“咋感觉不像是正经宗门?”
刑居堂默然,“……”
如刑居堂所说,最近云泽城里出现了不少其他宗门的道士。
言姽说完没多久,府里就又来个道士。
道士来去匆匆,言姽还没搭上话,人就已经离开了。
言姽看着道士远离的背影眨眨眼。
好家伙,凤鸾撞的邪还没找出着落,这下就剩她能出手了呗。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