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子里的一个院子里,找到了裴林娘。
裴林娘的手掌心里满是用刀子划开的伤口。
老头设下的阵法生效后,每当死尸昏睡时,都需要用人血来滋养。
裴林娘就用她的血滋养着裴林的尸体。
言姽不知道裴林娘算不算可怜。
她和裴林相依为命,裴林却也死了,就只剩下她一人,所以她想要复活裴林。
而裴林在这三年受到的痛苦也都是裴林娘造成的。
逆天道而行,就只能留下悲痛的惨剧。
言姽等人回到书院里。
刑子柏跑来,抿嘴说道:“裴林不见了。”
言姽还没有收魂,裴林的鬼魂就不见了。
她来到裴林的尸体面前,没了阵法,尸体在快速腐烂,等她看到尸体的时候,就只剩下骨头。
骨头下是糜烂乌黑的腐肉。
“死尸在一瞬间消耗尽了裴林的阴火。”青玉蹲在死尸面前,说道。
言姽皱眉,思索了下。
难道是她将阵法破坏得太过了?
“姨姨。”刑子柏抓着言姽的衣摆,不忍再看向裴林的尸体。
言姽蹲着身子,将刑子柏抱在怀里轻轻安抚着。
他们离开崇明书院前,青玉给了得宝一张符纸。
这张符纸可以让得宝不受青云山上的阵法所困。
得宝捏着符纸,开心地原地跳了好几圈。
刑子柏知道言姽之后要去沅西,还回不回云泽城也没个定数,心里正不舍就见得宝开心得像个傻子。
“还会再见面的,子柏弟弟不要难过了。”得宝拍了拍刑子柏的肩膀。
——
言姽两人回到云泽城内,去城主府找沈北竹,被告知沈北竹不在城主府。
两人以为沈北竹是去了刑府,再赶去刑府,结果说沈北竹从来没来过。
言姽面无表情地站在刑府大门前:“他还能钻地缝里去?就算是回京城,能不能给个信儿?”
刑居堂回府,正巧碰上两人,见他们找刑居堂,便说:“沈世子如今住在祥云客栈里。”
“祥云客栈?他咋不住城主府了?”言姽睨着刑居堂。
这刑府大少爷真是什么都知道呀!
“再住下去,沈王府和云泽城主就要联姻了。”
祥云客栈是云泽城最大的一个客栈,看着掌柜腰牌上的“刑”字。
言姽挑眉。
怪不得刑居堂知道的那么清楚,原来客栈背后是刑府。
言姽打开房门时,沈北竹正坐在窗边饮酒。
一壶清酒,引得言姽吸了吸鼻子。
“再来一壶。”言姽招呼小二,顺便问青玉,“你要不?这一壶怕是就够一个人喝。”
青玉失笑,摇摇头,“不了。”
“祖宗!”沈北竹给言姽让位置,“你们可算回来了,想死你们了。”
“你这是被城主赶出来了?”言姽笑道。
沈北竹笑着点点头,委屈道:“是啊,就只能住客栈了。”
沈北竹住的是天字号房,比青云观的厢房都好。
言姽和青玉刚从崇明书院回来,打算再在云泽城内歇一天再动身。
见沈北竹嫌弃客栈,言姽提议,“要不去我宅邸坐坐。”
青玉倒茶的手一顿。
“你的宅邸?刑府给你的?”沈北竹问道。
言姽身上没有银两,更没有身份,之前银安城的宅邸还是他给言姽的。
“不是,我自己找的。”言姽仰着下巴,得意道。
“走,我们现在就去。”沈北竹迫不及待想要看言姽的宅邸。
青玉抿了口茶水,迟疑道:“你那宅子能住人吗?”
……住活人。
“能啊,我之前让人去收拾了。”言姽眯眼,“威胁了他们一番,肯定给我收拾得跟刑府差不多。”
青玉被言姽和沈北竹拉着去鬼宅。
——他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鬼宅内。
青玉:“哦——”
沈北竹笑道:“不错呀。”
言姽:“……”这还是她的鬼宅?
楼台水榭、亭台楼阁、抄手游廊,还有湖里的假山,假山上还有摆件。
“我是不是走错了?”言姽怀疑道。
“没走错,布局都是一样的。”青玉笑道。
“收拾好后,你还没来过?”沈北竹问。
言姽点头。
“乔迁新居,我们不得放个鞭炮摆个酒宴?”沈北竹笑道。
“好哎!”言姽点头。
有吃的啥都行。
沈北竹动用他的身份和银两,让人在宅邸里都挂上红绸,灯笼上贴了“囍”字。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宅邸里办喜事。
青玉看着这突然喜庆的宅邸有些愣神。
要不是在白天,真以为回到了鬼新娘的宅子里。
言姽看着喜庆的宅子很满意,和鬼新娘那时候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一看就很阳间。
几人都不会做饭,祥云客栈的掌柜亲自给他们送来饭菜,还有几壶好酒。
平日不沾酒的青玉都忍不住喝了几壶。
到了夜里,饭桌上就只剩下小白烛一个还醒着的人。
青玉老实地趴在饭桌上,沈北竹靠着椅子昏睡。
言姽躺在圈椅里,一双腿挂在扶手上,头枕着另一边的扶手。
小白烛看着面前不省人事的三人。
最后决定将体力最好的沈北竹叫醒。
沈北竹的酒量不错,一半的酒都是他喝的,睡了会儿后,等小白烛叫醒他的时候,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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