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言家应该会让大小姐和灵婳小姐都嫁给你。”五婶娘喃喃道。
白烛抬眼,问道:“你为何要来找言姽?”
这言家的人,除了言鹤行,都对言姽避之不及。
“为何……”五婶娘愣了下,随后笑道,“言家没有女娃,我又喜欢女娃,大小姐回来了,当然要来看看。”
“您说笑了。”白烛表情冷淡。
五婶娘看了白烛一眼。
言姽这柔弱不能自理的相公,可没有本事去反抗言家。
卧房里。
言姽打开包袱,发现里面都是花样款式都是姑娘们喜欢的。
和言灵婳身上的衣裙一样,好看又矜贵。
这衣裙没问题。
但言家出了言灵婳和她的师妹,就再无其他姑娘,那言家五婶娘从哪儿来的衣裙?
衣裙颜色鲜亮,是言姽不曾穿过的,但她不穿五婶娘就不走。
只好从里面选出一件鹅黄色衣裙,衣裙外面罩着一层淡紫的轻纱。
她穿在身上感觉轻飘飘的,要是穿着这身爬房梁,应该挺麻烦的。
言姽照了下铜镜,将头上的发饰也换了。
金黄碎花步摇显得她格外俏皮,垂下来的流苏一动不动。
她性子大大咧咧,仪态却让人挑不出错来。
言姽站到五婶娘面前,还转了个圈,衣摆转起来,像是盛开的花。
头上的流苏叮叮响。
“挺好看的,穿着也很舒服。”
所以,可以走了吗?
言姽等着她离开。
突然,五婶娘扑到她怀里,双手紧紧抱着她。
言姽僵硬着身子,求助地看向白烛。
白烛上前,将言姽从她怀里拉出来,“她不是替代品。”
五婶娘一愣,言姽同样不解地看着白烛。
“这衣裳是你给谁准备的,您心里知道,言姽能穿上,已经给你面子。现在,离开这个院子。”白烛沉声。
五婶娘睁大眼地看着白烛,白烛面无表情,将言姽挡在身后。
她看不到言姽,也看不到那身衣裳了。
这时,从院子外进来一个少年,是寿宴上扶着五婶娘的少年。
少年面色惨白,跟言鹤行有的一拼。
怪不得言姽看到五婶娘的时候奇怪她为何像个没事人。
连言鹤行挨了戒鞭都昏迷过去了。
原来是这个少年给她替了。
“娘,您别来找大小姐了,长老不都吩咐让你好好待在院子里。”少年拉着五婶娘转身离开。
五婶娘面露不舍地看着言姽。
“您难道想看儿子死吗?!”少年见拉不走五婶娘,怒道,“一道戒鞭我都抗不下来,您还要我挨多少戒鞭才心甘!”
五婶娘见少年发怒,一时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从小到大我从没犯过错,但却一两天挨一次戒鞭,那都是我和爹替您挨的,你还要怎样?!一定要我死是不是!”少年彻底崩溃。
尤其是他看到言姽身上那件衣裙时。
“许是你从来没把我当成你的孩子吧。”少年捏紧拳头,“你随意吧,想去哪去哪,想干什么干什么,我不拦了,让长老把我打死算了,我本来就不想活了。”
说完,少年就跑了出去。
五婶娘见到少年离开正是慌张,转身还想要靠近言姽。
那副可怜的表情,是想要在言姽这儿寻到安慰。
或者说是想要在这身衣裙上寻到安慰。
白烛拦在两人中间,“我说了,她不是替代品。”
言姽站在白烛身后,并没有可怜地去安慰五婶娘。
听了少年的话,让她觉得五婶娘可怜都是她自找的。
少年和言家五叔都快要被言家打死了,她明明可以老实一点,却偏要来找事。
“看来你是真的不将相公孩子放在心上,既然这样,来人,将她带去你们长老那里。”言姽冷冷道,“就说别再让她来烦我!”
言姽的话,听在五婶娘耳里字字扎心。
总算是知道长老再罚她,少年就扛不住了,她转身跑出言姽的院子。
白烛的视线落在言姽身上的衣裙。
“看来言家不是不能生出女娃。”
午夜过后,言家越发安静,安静的能听到宅邸外悬崖下的水声。
言姽和白烛都躺在床榻上,两人一张锦被,她缓缓将身子全隐在锦被下。
“我去找找青玉。”她换回无常原身。
白烛翻了个身子,算是回应她知道了。
[有时候人比神鬼更可怕,你在言家要小心。]
这句话,白烛已经不止一次说了。
言姽胡乱地点头,转身就离开了院子。
正要言姽所知,这宅邸很大,但她去到的地方还不如整个宅邸的十分之一。
祸心和戌禺不能出面,指不定会落在言家手里。
那就只能她自己找了。
还在想她动用鬼术会不会被言家知道,身子还没飘出架子床,她就又缩了回去。
[你说,那些眼睛能不能看到鬼魂?]毕竟是用厉鬼的眼睛炼化的。
[不知道,没碰见过,但应该是能看到。]
言姽在锦被里咬牙,气得翻来覆去,被白烛伸手困在怀里。
[那我这还怎么找?!]
[以你的鬼力,能隐藏身形,就像是在凤鸾面前一样。]
[你果然就是小白烛,现在承认了?当初和我在刑府的就是你!]
白烛心里叹气。
言姽的思路在这个时候也能跑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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