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姒陷入了昏睡,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房间中有人,是白宸。
她愣了下,在想自己昏迷前见到的人到底是不是幻觉。
“感觉怎么样?”白宸听到了动静,起身倒了一杯水递到了江姒手上:“我现在倒是挺能理解老头子在你身上试验的那些药的用途了。”
“不得不说,这次多亏老头子的先见之明!”
江姒看着她,神情还有些呆愣。
“不会吧?这药这么厉害,傻了?”白宸伸手在江姒眼前晃了晃。
“滚!”江姒回过神,瞪了她一眼,接过水喝了两口润嗓子。
病房是个套间,旁边还有个休息间,江姒看不到全貌,但是她能确定此刻房间里面只有她和白宸。
那昏迷前见到的人真的是幻觉?
门在这时被人从外面推开。
有人阔步走了进来,脚步刻意的放轻。
等人出现在江姒的视线中,那熟悉的脸让江姒为之一怔。
她心底陡然冒出一个想法:‘完了!要被骂了!’
沈括也有些意外,自己就是出去这么一小会儿,江姒就醒了。
“饿了吗?三鲜包子?”沈括俊脸上泛着柔和的光,语气压低,带着宠溺。
江姒心跳的突突的,忐忑的注视着沈括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叫了声:“哥。”
沈括:“恩?”
江姒面色还有些苍白,此刻拧起眉心看上去十分的脆弱,双眸水润,带着委屈的光看着他。
那茫然无措,像极了小时候每次犯错后回家找他背锅的样子。
沈括叹了一口气:“你生着病,这几年的事情,哥不跟你计较,等你病好了,再找你要解释。”
江姒闻言松了一口气,跟白宸偷偷的对视了一眼,后者挑眉表情有些愉悦的看她。
两人作为兄弟姐妹中最小的两个,时常闯祸,因为沈括跟他们的年岁最接近,所以管的最多,也是最袒护他们的人。
沈括这么说,那多半是不计较江姒过去三年的不辞而别。
江姒甚至庆幸,这样的时机太凑巧。
否则等沈括回国,自己真的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还难受吗?”沈括眉眼中透着心疼。
江姒顺势一躺,委屈的撒娇:“哥,我头晕。”
沈括有些无奈,拿出手机发了信息:“三鲜包子,我已经让人去买了。”
白宸出声:“我还有事,那小哥,这里就交给你了,有事你联系我。”
沈括微微眯眼,黝黑的眸子中闪过一丝高深莫测的光,那眼神看的白宸心里一紧。
“……”白宸总觉得那眼神有些奇怪,看的她心底慌慌的。
沈括收回了视线,淡淡的嗯了一声。
等白宸走到房门口,还没出去,就听后者在背后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清一下,疯言疯语的坏了丫头的名声。”
白宸:“……”
江姒还在乎名声?
她阿九还有名声?
心底腹诽,嘴上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
“偏心!”白宸嘀咕一句。
沈括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随后他说:“昨天的事情太危险了你知道吗?”
江姒刚刚放松的神经一紧。
来了来了!
爹系兄长的唠叨。
间隔三年,久违的被约束被支配的恐怖感又回来了。
“哥……”江姒决定先下手为强。
奈何三年了,沈括也变了,他俊朗的脸一板,显得油盐不进:“你别撒娇,大哥那边我已经打招呼了,下次这样的任务,绝对不会再让你插手。”
“可大哥让我帮忙……”
“帮忙也不行!”沈括不留情面的反驳:“他是没手下了?还是底下养了一群废物?如果不是你体质特殊,又地处燕京,这里恰好有‘药房’最好的仓库,你觉得你现在还能躺在这里跟我讨价还价?”
江姒撇撇嘴,眼神下敛,低眉顺眼的:“哦……”
沈括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从小就不听我的话,越大是越有想法,都能消失结个婚再离个婚!江姒,你不是任性的性子,可这次,确实让我……我们都为你担心了。”
“在世的老头子年岁都大了,你消失三年,可知道他们有多担心你,上个月,白老先生住了院,还说要是再没你的消息,只怕他走的也不安心,你忍心让他们这些老头子一个个七老八十的还担心你?”
江姒浑身一颤,惊讶的看向沈括:“白爷爷他怎么了?我怎么没听白宸提起?”
沈括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只怕那边连白宸也瞒着。”
江姒沉默了,如果是白老爷子刻意的隐瞒,白宸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那是因为病入膏肓了,所以才会召白宸回南城一趟,急着交代后事吗?
沈括沉默了会儿,最终做了个决定说:“丫头,你身体没大碍了,我处理一下工作,下个月初跟我回深城。”
江姒心底的猛地一抽。
深城?
那是个沿海城市,在燕京的南边,沈家虽然重心落在燕京,但是这些年沈括是一直在深城发展的。
他这次回国第一时间来燕京,就是为江姒来的。
江姒沉默了。
其实季老爷子出国后,江姒对于未来的规划也有了一些模糊的设想。
她消失三年,过了三年的懒散日子,倒是不想在回去以前的生活,本来打算跟白宸回一趟南城,再去一趟北边,就去自己几年前买下的小岛悠闲的安度晚年算了。
现在,沈括却邀请她去深城。
病房中一时之间陷入了死寂,江姒低头沉思,而沈括看着她,漂亮的黝黑眸子中有压抑着的某种情绪。
大约过了三四分钟,江姒抬起头,看着沈括她说:“哥,我仔细想了下,我答……”
门突然被敲响。
打断了江姒要说的话。
四五秒后,明峰出现在江姒的视线中,恭敬的行礼:“江小姐,上午好。”
江姒愣住。
随后她看到了季川翊出现在门口,俊朗的脸,十分立体的五官,黑衣黑裤,身姿修长,速来冷漠的表情此刻看上去像是压抑着某种情绪。
他看着江姒,黝黑的眼底有异样的神色闪过。
“醒了?还好吗?”
季川翊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像是一夜未眠。
江姒略微疑惑,她觉得季川翊有些不对,但是具体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
“季少,怎么一早过来了?”
明峰适时的把手上提着的纸袋放在了一旁的餐桌上,推到了江姒的床边,代为回答他们此行的目的:“一早让老宅的吴伯准备的,江小姐大病初愈,外面的东西是吃不惯的,您之前多喜欢老宅照顾老爷子起居的生活阿姨手艺。”
“所以,我想这些,送来给您是最合适的。还热着呢,您快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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