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超市的好心情被破坏。
江姒看选购的东西也差不多了,就拉着季川翊去付钱。
走了一段距离后。
江姒看着季川翊问:“你老盯着我看干什么?脸上有东西?”
季川翊眉眼温柔,似乎刚刚那个满眼杀意的男人像是从未出现过,他语气温和的总结自己的判断:“你好像很生气。”
江姒:“……”
“我不该生气吗?”
季川翊平铺直述:“他骂的是我,视频发出去,被笑话也是我,所以,江姒你是因为我才会这么生气的吗?”
“你刚刚说……”
季川翊突然停顿了下来。
他耳尖有一点儿红。
是刚刚才染上去的。
江姒正在看经过货架上的食品,没有发现季川翊的异常,只是听到他突然顿住了,才发出个疑惑的语助词。
“啊?什么?”#@$&a;
季川翊微微偏头,躲过江姒探究的眼神。
江姒不耐的‘啧’了一声。
“有话就说,憋着诚心吊我胃口?”
季川翊沉默了许久,才低声说:“你维护我,我很高兴,不过,下次这样的事情还是我来。”
他从前行事惯来只遵循利益至上。%&a;(&a;
心狠手辣,睚眦必报。
刚刚那个男人说的不错。
这些年,得罪了多少人,他从来没记过。
但是现在一个根本都够不上季家圈子这个层次的陈家,都恨透了他季川翊。
更不要说,自己的那些手下败将。
江姒很有想法,也有身后护着她的众多……男人。
但是季川翊也不想,因为自己,江姒会落入危险之中。
江姒不解的看着季川翊。
似乎有些不理解他在别扭什么。
刚刚那人就差指着季川翊的鼻子骂难听的话了。
他还无动于衷,打算忍下去?
可现在季川翊是自己罩着的人。
江姒冷着脸拒绝:“不是,我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在我的面前,欺负我的人,我要是不揍他,传出去我以后怎么立威?”
季川翊全当,江姒是担心,星河那群人听到自己老板在外被人看不起后不好领导。
默了半晌,说:“那以后,我来。”
刚刚实在是江姒太快。
还未等季川翊想起来面前这个乱叫唤的狗是谁。
那袋夹杂了怒意的压缩饼干就砸了出去。
后来不出声,全然是因为他足够的尊重江姒,既然她开弓了,那他就不去打扰,全部听她的意见处理,给足了江姒面子。
与此同时。
在两人不知道的地方。
刚刚止住血的男人,阴沉着一张脸,打开他的狐朋狗友的群,双手极快的打字!在里面发怒着,嘶吼着,说着的话都有些混乱。
本来安静的群在他的不懈叫唤下,炸出了四五个人。
有个人顶着黑夜的头像,说了一句总结性的话。
“行了,不就是一个女人,能把你吓成这个样子?我看你比现在的季川翊更废!季川翊啊,他的女人,你们说我把她抢过来,臣服我的时候,那是一番什么滋味?”
“我上过季川翊的女人,也算是把他踩在脚底下了吧?”
群里有四五分钟没人敢说话。
就这么沉寂了下去。
而燕京北边的一栋别墅中。
金发的男人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看了一眼没有任何新消息的群,颇为不耐的将手机丢在了沙发上。
他看着圆月,仰头喝了一口酒。
旋即,嘴角咧开,露出了一抹极为恶劣的笑容。
……
公寓厨房。
江姒打开冰箱门,对着季川翊的地方说:“烧个鱼吃吗?”
季川翊点了点头。
电话那边的明峰,过了四五秒,小心翼翼的问:“季少,您跟江小姐还没吃饭吗?”
不应该啊。
根据保镖的汇报,季少在五点就带着江小姐离开星河了。
这会儿应该已经烛光晚餐,在网红情侣餐厅恩恩爱爱了呀。
季川翊冷着声:“年底的奖金扣百分之三十。”
明峰:“??”
为什么啊?
明峰哭丧着脸,尽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正常:“季少,我按照您说的去办了。”
言外之意。
我挂电话了!
下一秒,明峰就听到了电话那边传来的挂断的声音。
明峰:“……”
好了,陈家,你没了!
要让你见到明天的太阳,就算我明峰这些年在季少身边白待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明峰很有眼力见儿的,把所有的怒气都发在了陈家身上。
而另一边。
季川翊挂了电话后。
长腿一迈,走到厨房,接过江姒手里的刀说:“我来。”
江姒也不扭捏。
她说:“那你处理鱼,我来准备主食,简单一点,你把鱼肉都剔下来,我们包饺子吃吧。”
季川翊眼底亮了一下。
记忆中。
季家老宅,逢年过节,老厨师都会在季爷爷的授意下,包饺子。
寓意着团员和幸福。
这个公寓,虽然名义上是他三年的家。
却从未在这里过过任何的节日。
更别提跟江姒一起吃一顿饺子。
而现在,江姒却主动说,吃一顿饺子。
只有他们两个人。
“恩,好。”
他声音温和的应声。
看着江姒的侧脸一时有些失了神。
下一秒,手又痛感传来。
江姒看了过来:“你在干什么?剔鱼肉也能扎到手?”
她语气中满是责备,赶紧去了客厅找了医药箱。
还好伤口不是很大。
季川翊冲了水之后,出血量就小了。
江姒给他消了毒,贴、上了创可贴,责怪他:“行啦,你出去吧,这里还是我来。”
季川翊却看着她。
喉结上下滚动。
半晌说:“江姒,你发现了吗?”
江姒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的,疑惑的问:“发现什么?”
季川翊的视线落在了一旁的医药箱上,说:“这个家里的东西,你能第一时间知道它在什么地方,就像是医药箱向来是在电视柜下,几个月前,我住进来的时候,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知道。”
“而你刚刚,径直过去就找到了它。”
江姒无声的翻了个白眼。
她放的。
她能不知道吗?
“你想说什么?”江姒看着他问。
季川翊摇摇头,说:“没有其它的意思,只是想到了就想跟你说了。这个家里的东西,我没有动过,一切都是按照你之前的习惯摆放的。”
他的喉咙有些苦涩:苦笑着说:“比起你,我才更像是这个家里的客人一样。”
季川翊顿了一下,眸色闪过一丝挣扎之色。
他移开视线,不敢跟江姒对视。
许久他哑着嗓音说:“越来越觉得自己以前是个混蛋,凭什么无视你,怎么敢无视你,让你伤心难过了那么久。”
他是有感而发。
其实,心里季川翊是知道,这样的说辞,现在自己这样的情绪,一定是煞风景的。
只是人们常说,睹物思人,触景伤情。
在刚刚被季海踢出季氏的时候,江姒不在国内。
季川翊像是亟待安抚的小兽。
他选择了这个曾经住着江姒的公寓作为避难所。
那段日子。
他看什么都像是看到了江姒的身影。
厨房里是江姒忙碌做饭的背影。
阳台上是江姒晒衣服的侧影。
沙发上是江姒小憩的睡颜。
浴室的磨砂门上印着的是江姒洗、浴时候的曼妙身姿。
季川翊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亲手酿造的名为苦果的酒是能杀了他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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