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翼里,庞弗雷夫人正低头配置着药剂。
这位从斯莱特林毕业的女士极其精通治愈术、汤剂、草药及其它药物疗法,现在在霍格沃茨担任医疗翼护士长。
冰凉的药水敷到安塔尔丝的脸上,瞬间减轻了她的疼痛。
庞弗雷夫人捏着她的脸蛋仔细地看了看,确认好多了她才松开。
她敏锐地注意到这个点拜访医疗翼的学生和一旁的麦格教授情绪有些低落,所以她半开玩笑道,“记得连续两天睡前涂这个药剂,我保证你的脸蛋会比之前的还要好看。”
“噢,谢谢你,夫人。”安塔尔丝吸了吸鼻子,接过那瓶蓝色的药剂。
西里斯在医疗翼门外静静站着,他双手插兜,用脚踢着城堡墙壁的石砖,犹豫要不要进去。
麦格教授瞥见了他,她走了出去紧张地问西里斯,“怎么了?你也受伤了吗?”
看见对方摇头,她松了一口气,很快就猜出他的来意,“进来吧。”她说道。
西里斯深吸一口气走进医疗翼,望着坐在病床上的安塔尔丝,轻声说道,“麦格教授,等会我送安塔尔丝回休息室就行。”
听到这话安塔尔丝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麦格教授没有马上回答,她有些不放心,她向来对学生很负责。
但是她转念一想,也许这是个极好的机会让安塔尔丝融入格兰芬多,随即她就点了点头,爽快地同意了。
麦格教授嘱咐他几句后离开了,庞弗雷夫人要求安塔尔丝再待一会。
她要观察安塔尔丝会不会出现过敏的情况,曾经有位学生过敏,他受伤的耳朵肿成了两倍大。
安排好一切事情之后庞弗雷夫人转身去了医疗翼的办公室,病房里只剩下安塔尔丝和西里斯两个人。
两人一时间相对无言。
月光照在地上,投下点点星光,地面散发着淡淡的银辉。
西里斯有些不自在,一阵窸窣声传来,他诧异地看向安塔尔丝,发现她从袍子里掏出了一块苹果派。
“你在干什么?”他忍不住问道。
安塔尔丝吓了一跳,手里的苹果派差点掉了下去,她心虚地剥着锡纸,“我饿了。”
“这是爱洛给我的,它烤的苹果派一向很好吃,你应该记得。”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西里斯当然记得,莱斯特兰奇家的家养小精灵爱洛,小时候经常在他们玩耍的时候给他们做好吃的,尤其擅长烤苹果派。
他走到她面前,从她的手里拿过那块已经凉了的苹果派,掏出魔杖对它施了个加热咒。
安塔尔丝张张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苹果派逐渐冒出热气,在西里斯把它递给自己前,她连忙擦了一下眼睛。
安塔尔丝接过苹果派,眼里泪光闪闪,咸咸的眼泪混着嘴里的苹果派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味道。
她本来没想哭的。
可当有人安慰时,眼泪就忍不住往下落,委屈就像洪水一样倾泻而出。
“我真的是莱斯特兰奇的耻辱吗?”她哽咽着,“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打我。”
西里斯手忙脚乱地在袍子里翻找着什么,安塔尔丝泪眼朦胧看着伸到她面前的东西。
是一条手帕,还绣着精美的“l”,这是她之前在对角巷给他的手帕。
“我把它洗干净了,你放心用吧。”他挠了挠头别扭地说。
“谢谢。”她瓮声瓮气地接过手帕,手帕洗的很干净,还带有淡淡的青草香。
“你不是莱斯特兰奇的耻辱,”西里斯正色道,“格兰芬多选择了你。”
“安尔,我很高兴你被分到格兰芬多。”
安塔尔丝垂下眼睛,问出她早就想问的问题,“你和雷尔的关系为什么越来越糟了。”
西里斯激动起来,“雷古勒斯只知道听沃尔布加的话,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纯血主义者。”
听到他这样说雷古勒斯,安塔尔丝慢慢站起来,她淡淡开口,“你别忘了,我也是纯血主义者。”
这句话让刚刚缓和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她的语气十分坚定,“就算我分到格兰芬多,我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纯血主义者。”
愤怒涌上西里斯的心头,他压着心中的怒火,“是吗?那我看错你了。”
“总有一天,我会离开那个鬼地方。永远纯洁?“他嗤笑一声,“那就是个笑话。”
他继续冷冷说,“你挡在我面前的人情今天我还给你了,我不欠你什么了。”
安塔尔丝走到他面前,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现在又恢复了那个不可一世骄傲的莱斯特兰奇大小姐。
“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话,西里斯,如你所愿。”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在长廊响起,墙上的画像们好奇地盯着这两个隔得远远的格兰芬多学生。
他俩一前一后走着,安塔尔丝心里很烦躁。
为什么每个人都在变?
究竟要怎么做,她才能让三个人的关系恢复如初?
安塔尔丝在胖夫人的画像前站定,说完口令之后她就快速钻了进去。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她惊奇地发现许多学生还站在休息室里。
大家看见她回来全都一蜂窝围了上去,分院帽高喊了一声“安塔尔丝”,几乎所有的格兰芬多学生都开始打着拍子喊着,“安塔尔丝”,“安塔尔丝”,“安塔尔丝”。
她局促地捏着衣角,心里某个角落开始融化。
莱斯特兰奇家的大小姐勇敢反抗专横母亲的事迹立马在霍格沃茨传开,并且还演变了好几个版本,绘声绘色描述了她是如何把莱斯特兰奇夫人气走的。
这几天格兰芬多的学生走路都是昂首阔步的,尤其当经过斯莱特林长桌的时候,他们的步子更加雄赳赳气昂昂,一个二个故意挺起胸膛扬着脑袋,把斯莱特林学生难看的脸色收入眼底。
“我和你解释过了!拉巴斯坦,这不是我的问题!”安塔尔丝站在楼梯上,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双手抱着胳膊看着拦住自己的堂兄,他身后还跟着乌泱泱的一大片小跟班。
他低头看着安塔尔丝金红色的领带和狮子模样的院徽,这抹颜色刺痛了他的眼睛。
这位斯莱特林的金发高年级生最终败下阵来,他微微弯下腰摸了摸安塔尔丝柔软的金发,无奈与懊悔交织在一起。
“姑妈下手也没个轻重。”他嘟囔着。
“都过去好几天了,我的脸早就好了。”安塔尔丝的声音里带上软软撒娇的意味,她仰起头指了指自己白皙的脸蛋,一双漂亮的眼睛忽闪着。
说实话安塔尔丝有些庆幸,至少现在她有理由不在父母面前做一个乖孩子了。
“嗯……不管怎样,安塔尔丝,你现在是格兰芬多,我恐怕不能和你走的太近,”拉巴斯坦苦笑了一下,“和我撇清关系对你也是极好的。”
他显然左右为难,一边是自己的妹妹,一边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两院之争。
安塔尔丝刚想反驳他就摇了摇头,“你要记得保护好自己,不要让任何不长眼的东西欺负到你头上。”
他把几本保存的十分完好的课本放到她怀里,匆匆看了一眼楼梯口慢慢多起来的人流,带着跟班离开了。
安塔尔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低头翻阅了那些书,书上工工整整写着拉巴斯坦有力的字迹,这是他一年级的课本。
她叹了口气慢慢下楼,强打起精神朝魔咒学教室走去。
看起来斯莱特林的学生刚刚上的就是魔咒课,他们从魔咒学教室鱼贯而出。
安塔尔丝的目光搜寻着,想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安尔!你没事吧?”
雷古勒斯刚刚结束魔咒课,他气喘吁吁抱着一大堆课本直奔她身边,即便有些狼狈也掩盖不住他的俊美,他目光焦急地在安塔尔丝脸上探寻着什么。
“雷尔,我没事,你看,都好好的呢。”她明媚地笑着,转了一圈给他展示自己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是你以后回家怎么办?安妮婶婶脾气也不好,这和断绝关系有什么两样。”他闷闷不乐地说,然后把她之前在图书馆落下的书本递给她。
安塔尔丝用力地搂了他一下,“别担心啦,事情不会那么糟的,许多格兰芬多的同学他们都给了我很大的支持。”
她知道自己父母的脾气有多糟糕,但是她不想让他担心,于是假装轻松地安慰他。
雷古勒斯正想说些什么,但是不远处的嘈杂声打断了他。
听起来像詹姆波特的声音。
“都快来看看这是谁——”
“鼻涕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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