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2关于爱情的占卜
进入三年级,安塔尔丝发现大家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不仅个子开始长高,似乎也开始了青春期。大家都开始热衷于偷看自己喜欢的人,并且向好友分享自己的小秘密。
比如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妮可还在和安塔尔丝说悄悄话。她褐色的卷发散在床上,捂着脸小声地说,“安尔,你觉得我们学院哪个男生最好看?”
“西里斯?”安塔尔丝拿着占卜书翻了个身,心不在焉地回答,在长相这方面,布莱克家可谓纯血家族中的翘楚,说西里斯是校草绝对不是夸大。
这学期她选修了占卜课和保护神奇生物课,占卜课的内容非常缥缈,安塔尔丝怎么都搞不明白,教授是如何从茶叶的形状来做出预言。
普里迪克教授说这门课需要“视域”,而不是课本上的东西,这让她很心慌,安塔尔丝并不觉得上周的占卜课她从茶渣中看出了什么。
而明天,普里迪克教授又要用茶叶渣来教学,他发现学生们大多对占卜不感兴趣,于是决定给大家占卜爱情,这立刻唤起了大家上课的热情。
妮可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因为她用被子蒙住了脸,“我倒觉得莱姆斯挺不错,我不喜欢调皮的男孩…”
然而她半天没有得到答复,于是探头看了看,发现安塔尔丝拿着书已经睡着了。她笑了笑,然后用魔杖熄灭了台灯。
第二天早晨,安塔尔丝睡眼惺忪地坐在长桌,她面前摆了一些香肠和炸西红柿。
“安尔,我们得快点——”妮可在旁边不停地催促,“占卜课在北塔楼顶,我们得快些——”
“我们会赶上的。”安塔尔丝笃定地说。
“不,你们走过去需要十分钟,如果按照你现在的速度,绝大可能会迟到。”
西里斯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他手里拿着中阶魔咒课的课本,顺手揉了一把她的脑袋,看样子他也有早课。
“那就不吃了。”安塔尔丝把盘子一推,“占卜课——我真的一点都没弄明白。”
“课堂上随便说点什么就好,我怀疑普里迪克教授自己也不明白。”他耸耸肩,优雅地坐下来。
“听说这次普里迪克教授又像往年一样,要给学生占卜爱情。”卢平一开口,坐在他对面的妮可立马就脸红了,她结结巴巴开口,“是的,今天早上九点我们有占卜课。”
“那你们可要小心咯,不要相信普里迪克教授,他总是会说一些不吉利的话。”詹姆不屑地用餐巾擦了擦嘴上的油渍。
“他曾预言我会在第二天摔断腿,”他摇摇头,“可惜,我第二天好好的。”
“但是你去年的魁地奇比赛确实摔断了腿。”安塔尔丝投去视线,“或许只是时间不准确,但是最后都会发生。”
詹姆的脸色大变,这简直细思极恐,看来以后他要小心一点,以免有什么生命危险。
“不管怎样,不要太指望那种课能教会什么东西。”西里斯挑挑眉,“倒是可以找找乐子。”
就这样,安塔尔丝抱着课本和妮可一起朝北塔楼顶走去,她们穿过长长的走廊,爬上旋转得厉害的楼梯,踩上银色的梯子,终于赶在上课前一分钟来到教室。
“噢,快坐到座位上去,孩子们。”普里迪克教授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他的嗓音轻柔又模糊。
安塔尔丝和妮可立马在印度印花布的扶手椅上坐下,这里的窗帘全部拉上了,有许多披有红色灯罩的灯,教室暖和的让人透不过来气。四周架子上全是水晶球,茶具,羽饰和破旧的扑克牌。
“还是老规矩,孩子们,”普里迪克教授用平静的声音说,“大家分成两组,从架子上拿一个茶杯,我会往杯子里倒茶。你们喝茶,喝到杯子里只剩下茶叶。用左手将茶叶渣晃荡三次,然后将茶杯翻转,扣在茶杯托上。等到最后一点茶水流光,我去解读你们的茶杯。”
安塔尔丝努力喝完滚烫的茶水,学着教授的样子用左手摇晃了茶叶渣。
“孩子,你看见了什么?”普里迪克教授走过来看了看茶杯。
“嗯……”安塔尔丝极力想从茶叶渣中看出什么来,她翻开课本,“看起来像一只鸟……又有点像一个脑袋……”
普里迪克教授沉默了,但是他还是努力鼓励道,“让我来看看。”
看到教授皱起的眉头,安塔尔丝的心情变得像教室里的火炉一样沉闷,她小心翼翼开口,“怎么了,教授?”
“哦——孩子,”普里迪克教授像是有些于心不忍看了她一眼,“你的爱情可能不会太顺利,他很多疑,冷漠,自私,会伤害到你。”
下一秒,他猛地俯身抓住桌子,声音变得神神叨叨,“另外,你所珍惜的——你所恐惧的——”
“都将出其不意的毁灭与到来!”
啪的一声,一位胆小的学生打碎了手里的茶杯,声音在安静的教室中格外清楚。
“最后一句也是爱情方面的占卜吗,教授?”安塔尔丝敛起眉间燥意,她刚刚差点被吓着了。
“不——这是额外的一条忠告。”普里迪克教授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去给打碎茶杯的学生拿茶具去了。
在一片窃窃私语中,安塔尔丝扯了扯嘴角,而她身旁的妮可则满脸震惊,以及,些许害怕。
珍视的,恐惧的,毁灭与到来,这条相悖的预言到底是在指什么?
直到下课她也没想明白。
预言迅速在学校里传开,身为唯一一个被分到格兰芬多的莱斯特兰奇,安塔尔丝总是受到很多关注。
午餐时间,闹哄哄的长桌上,不停有人用探究的眼神望向她。
安塔尔丝无趣的挑挑眉,心里想着变形课上麦格教授介绍的阿玛尼格斯,或许自己可以尝试一下。
这可比担心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有用多了。
爱凑热闹的詹姆不停地追问预言的具体内容,这让安塔尔丝很是心烦。
她把课本砰的一下摔到桌上,动作如此之重,以至肉沫和胡萝卜沫飞得到处都是。
“普里迪克教授说——我的爱情会非常不顺!而且我也会失去我珍视的一切,我恐惧的事情也会发生!满意了吗?!”
热闹的长桌一下子安静下来,连斯莱特林长桌都投来视线。
她刻意没有完整说出普里迪克教授的预言内容,她总觉得他的描述像是在暗示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一直问我!好像它真的会发生一样!”她一把抓起书包,瞪了詹姆一眼转身走了。
西里斯双眉紧皱目送着她,“不顺的爱情”,这让他想到了婚约,想到了自己对婚约的厌恶,这也是安塔尔丝预言中的一部分吗……
下午的保护神奇生物课,凯特尔伯恩教授正在禁林边缘等着学生们。这节课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一起上,所以安塔尔丝和雷古勒斯又能够碰面了。
在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中,安塔尔丝主动开口,“雷尔,别想那些预言了,我没事。”
雷古勒斯点点头,他安慰自己,普里迪克教授一向神神道道的,连麦格教授都认为占卜课不可信,也许,真的没什么好担心的。
“好了,孩子们,打开书本——”凯特尔伯恩教授和善的微笑,“像这样——”
他解开捆在《妖怪们的妖怪书》上的绳子,食指顺着书脊从上到下一滑,那本暴躁的书就开始发抖,然后安安静静躺在他的手上。
大家瞬感新奇,纷纷按照他的做法打开了书。
安塔尔丝用手肘碰了碰雷古勒斯,他俩抬头向教授身后望去,围场对面走来了十二匹漂亮的生物。
它们前腿、双翼和脑袋似乎是鹰,有钢铁一样颜色的利喙和明亮的橘色大眼睛,而且前腿上的爪子有半英尺长,看起来锋利极了。
尽管大家对这种半马半鸟的生物十分震惊,但还是很快就欣赏起它发亮的皮毛。
“鹰头马身有翼兽。”雷古勒斯悄悄告诉安塔尔丝,“它们很高傲。”
安塔尔丝立马就想到了和亚戈斯的初见,这家伙夸她像鹰头马身有翼兽,真是个奇怪又贴切的比喻。
“好,关于鹰头马身有翼兽,你们必须知道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它们是骄傲的,”凯特尔伯恩教授说,“永远不要得罪鹰头马身有翼兽,因为这可能是你最不愿意做的事情。”
“你总要等待鹰头马身有翼兽先采取行动,”他继续说道,“这是礼貌,懂吗?你向它走过去,你鞠躬,然后你等着。如果它也向你还礼,你就可以碰碰它了。如果它不鞠躬,那就赶快离开它,因为这些爪子要伤人的。好吧——谁第一个来?”
所有人都迅速往后退,除了安塔尔丝和雷古勒斯,他俩还站在原地,却没想到一转头发现大家全部退到他们身后去了。
“真勇敢——”凯特尔伯恩教授拍拍手,”那么你俩当中谁先来?”
“我先来。”安塔尔丝拦下雷古勒斯,把课本往他怀里一塞,跨过围栏的篱笆走去。她怕雷古勒斯受伤,于是打算当第一个。
“好样的,上前来,孩子,对,和它互相注视,尽可能别眨眼,这就对了,鞠躬……”
那只有着青铜色羽毛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弯下了它带鳞的前膝,看起来像在鞠躬。
安塔尔丝回头朝雷古勒斯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少年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有着柔柔的光,比了一个加油的口型。
“干得漂亮,现在碰碰它吧!拍拍它的喙,或者摸摸阿诺亚的背,小心不要拉掉它的羽毛,它们都很爱惜自己的羽毛。”凯特尔伯恩教授喋喋不休地说。
下午三点的阳光透过树隙洒在草地上,安塔尔丝小心翼翼地拍了拍阿诺亚的喙,在它温顺的用喙顶了顶她的手后,她的胆子大了起来,开始摸它的背部。
“要不要试试骑着飞一圈试试。”教授提议道,“阿诺亚喜欢你。”
安塔尔丝点点头,在凯特尔伯恩教授的帮助下,她成功爬到了它的背上。
她还没有准备好,阿诺亚的双翼就开始展开,吓得她连忙抱住它光滑的脖子,这只鹰头马身有翼兽翅膀鼓动了几下,带着背上的女孩飞上高空。
这感觉并不比在扫帚上平滑的感觉好,但是可以俯瞰整个霍格沃茨,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
自由的风吹过安塔尔丝的脸,在耳边呼呼作响,她努力不让自己滑下去,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阿诺亚伸展它十二尺的双翼带着她在黑湖上滑翔,它银灰色的爪子掠过水平如镜的湖面,带起点点水花。
此时正懒洋洋躺在黑湖草坪斜坡上晒太阳的西里斯和詹姆注意到了这些,纷纷站起来用手拢在嘴边喊她的名字。而卢平和彼得则含蓄的多,坐在绿茵茵的草地上露出微笑。
安塔尔丝扭头朝他们绽放出笑容,阳光零碎撒落在女孩的发梢上,西里斯大喊了一句干得漂亮,还十分捧场的在草坪上追赶了一段距离。
阿诺亚一个爬升带起少女飞扬的发丝,激流的气流中又有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追赶而来。
是雷古勒斯,他坐在另外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的背上,看来他也顺利得到了它的喜爱。
“安尔,我赶上你了!”他大声喊道,黑发被风吹的乱糟糟的,淡灰色的眼睛清透的像玻璃珠子,安塔尔丝从没见他这么开心过。
两只鹰头马身有翼兽迅速划过天际,带着有力的翅膀在蔚蓝的天空中划过银灰色的弧度,变成两个小黑点远远飞回禁林边缘。
“哇噢,真酷,比我们当时酷多了。”詹姆用手挡着太阳感叹。
清风迎面吹来,西里斯撩起微微有些挡眼的刘海,阳光夹杂着天蓝色温柔撒下。抬眸时有一点刺眼,他一瞬间出了神,也许是在思考当下的迷茫,又或许是望向炽热的未来。
他慢下脚步,思绪又飞回安塔尔丝的预言上。
才短短一个下午,他们已经听说了安塔尔丝没有说出来的那部分预言,这种事情在学生中总是传的很快。
如果说,他就是那个让安塔尔丝的爱情变得非常不顺,多疑、冷漠、自私,以至于伤害到她的人呢?
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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