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2退学通知
安塔尔丝非常沮丧,垂头丧气地把断了的魔杖塞进小包,顺便把佩妮没来得及拿走的蓝色火苗罐子揣在怀里。
在她离开前,艾琳喊住了她,努力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吓到你了吗,莱斯特兰奇小姐,你的眼睛和你母亲很像,你母亲还好吗?”
“并没有吓到我……我母亲,她……她很好。”
这位黑发女人面色苍白,长得很瘦,七加隆对于他们一家是笔不小的数目,她有些羞于启齿,但还是开口,“你的魔杖坏了,可能需要再买个新的……奥利凡德先生的魔杖一般是七加隆,我赔给你吧……”
“不必了,夫人。”安塔尔丝不在意的摆摆手,“我在对角巷打工,过几天让奥利凡德先生看看能不能把它修好。”
见她拒绝,艾琳欲言又止,最后朝她手里塞了一个手工编织的袋子,安塔尔丝没有拒绝她的好意,这使她看起来高兴多了。
巷子里,安塔尔丝越走越快,她总觉得有人在跟着她。
突然有人拉住她的胳膊,安塔尔丝条件反射抽出那根已经断了的魔杖,直指对方的面门。
“是我!用一根断了的魔杖进行防卫,也真亏你想的出来。”斯内普气的两眼一抹黑。
“你是幽灵吗,走路一点声都没有。”安塔尔丝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朝斯内普的小腿踢去。
结果她没踢到,对方躲开了,安塔尔丝一脚踢了个空,差点摔倒。
“说正事,你追出来干什么?”她没好气地说。
斯内普一脸紧张,“我突然想起来,我们不能在校外用魔法,踪丝会监测到魔力波动,魔法部会让我们退学!”
安塔尔丝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你倒是提醒我了,是啊——魔法部——一个未成年小巫师受到家庭暴力时,魔法部又在哪里?这群不靠谱的家伙。”
“你正经点,我们快要被退学了!”斯内普朝她的耳朵咆哮,然后又闷闷不乐继续说,“霍格沃茨的生活可比我家好多了,我可不想被开除。”
“不可能开除我们的,魔法部要管的事情那么多,怎么可能正好发现我们。”安塔尔丝觉得他的担心简直是无稽之谈。
“我是该夸你天真,还是该夸你勇敢?”斯内普气的嘴唇微微颤抖,这就是被家里娇生惯养养出来的纯血小姐吗。
多么天真,多么乐观,什么都不担心,什么都不畏惧。
啪,随着一阵刺耳的爆裂声,一个穿着正装,戴着眼镜的男人出现在对角巷,他看起来很疲惫,正打着哈欠,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
安塔尔丝和斯内普一脸戒备地盯着他,男人干笑两声,“我是魔法部禁止滥用魔法司的工作人员菲尔·纳特利。”
“请问您有什么事?”安塔尔丝问道。
“根据情报,安塔尔丝·莱斯特兰奇,你于今晚十一点四十三分攻击了一个麻瓜。这一行为极度恶劣,严重违反了《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因此你已被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开除。魔法部特派代表前往销毁你的魔杖。”
斯内普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却没听见纳特利提到他的名字。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踪丝只能检测到魔力波动,并不能精准地追踪到具体施法咒语的人。
所以禁止滥用魔法司把对托比亚·斯内普的咒语全都算到了安塔尔丝头上…
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犹豫起来…
斯内普不能确定,安塔尔丝的处罚如此严重,是不是与这有关…可是他在恐惧…恐惧自己会被退学…
霍格沃茨对他来说是美好的,他没有勇气…也许他真的是个懦夫…
安塔尔丝注意到他的不对劲,为了防止斯内普说出些什么,她用力踩了斯内普一脚,把他已经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先生,你们不必销毁我的魔杖了,你瞧,它已经坏了。”安塔尔丝阴阳怪气的说,摊开的手心里赫然躺着一根已经折断的魔杖。
纳特利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关于你的魔杖,我很抱歉。”
“我们…她是被迫使用的魔法。”斯内普十分冷静,试图让这位年轻人理解他们。
“可是这违反了保密法呀。”纳特利无奈摊手,他只想赶紧完成任务,现在已经很晚了。
他的上司,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的主任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她简直是个工作狂,这位女士还没有30岁,就已经当上了主任,在她的要求下,办公室的员工每天都要加班到很晚。
“可是我们的生命受到了威胁,那个麻瓜要攻击我们。”安塔尔丝力理据争,试图和他交涉,“难道就没有一条法律规定巫师在哪种情况下可以自保吗?”
纳特利推了推他的黑框眼镜,“《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的第七条确实规定,在特殊情况下可以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那些特殊情况包括巫师或女巫本人的生命受到威胁的场合。”
他有些为难,开始变得不耐烦,“但是这样的话,情况就变得复杂起来,你需要去魔法部受审,通常由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进行审讯,再做出正式判决。”
安塔尔丝感到头疼,“那我选择受审。”
纳特利不想再走一趟,他只想下班,安塔尔丝看出来他的不情愿,“卢修斯·马尔福是我姐夫,他可是魔法部的顾问,如果你不帮我上诉,害我被学校开除,莱斯特兰奇家族会投诉你们,你就等着丢饭碗吧!”
她恶声恶气的威胁,第一次发现用家族威胁别人真的很爽。
她说的非常理直气壮,毕竟贝拉是她嫂子,纳西莎是她名义上的姐姐,卢修斯就等于是她姐夫。
没办法,如果要在被霍格沃茨开除和被父母知道她干了什么之间选择,安塔尔丝宁愿选择后者!她可不想被开除!这太丢人了!
退一万步来说,假如事情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余地,她的家族也会想办法帮她摆平。
其实安塔尔丝还是很想引起她父母的注意,毕竟这么长时间,他们都没来找过她。
纳特利疲惫地微笑,心里感叹这些纯血家族的孩子性格怎么都这么恶劣,嘴里小声嘟囔着,“好吧,好吧,我会帮你记录的,小女巫,8月17号上午九点,魔法部见。”
眼看纳特利就要离开前,斯内普对他的背影喊道,“等一下!”
纳特利重新转过脚尖,“怎么了,小巫师?”
“先生,您的姓氏是纳特利,冒昧问一句,奥拉贝拉·纳特利是您什么人?”
“她是我的高祖母,曾经是英国魔法部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的职员,在1754年发明了修复咒。”
安塔尔丝困惑的看着斯内普,这家伙一定是想发明咒语想疯了。
“那么您一定也会修复咒了。”斯内普不着痕迹地奉承。
“噢,那是当然。”提到家族里这位小有名气的高祖母,菲尔·纳特利颇为得意。
“或许您可以用修复咒帮忙修复一下这根魔杖?等受审结果出来了再销毁这根魔杖也不迟,现在这个女孩还需要它,”斯内普吞吞吐吐地说,“如您所见,这条街道很破旧,非常不安全……”
同时他还用手肘碰了碰安塔尔丝,示意她把魔杖递给对方。
安塔尔丝连忙把断了的魔杖送到纳特利面前举着,那双澄澈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非常有感情的恳求,“先生,拜托了!没有魔杖,我甚至都不能坐骑士巴士回家。”
因为窘迫,纳特利脸红了,他咳了咳,解释道,“修复咒并不能修复魔杖,恐怕你只能去买一根新的。”
见两个孩子不相信他的说辞,他只好抽出魔杖亲自演示一番,“看吧,真的不行,魔杖是很特殊的材质制作而成的,修复咒不足以修复它。”
安塔尔丝瘪瘪嘴,看来只好抽个时间去奥利凡德魔杖店看看了。
“那你还需要我送你回家吗?”纳特利善意的说,“我可以用幻影移形送你回家,不用骑士巴士。”
“不了,谢谢,我……我还不着急回去!”安塔尔丝连忙摆手,这位年轻的魔法部工作人员一头雾水。
“那么再见了,这么晚了,不要在外面溜达了。”他提醒他们。
又是一阵轻微的爆裂声,纳特利就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几道光柱,佩妮喘着气,“警官,就在前面!有人打人!”
安塔尔丝急不可耐的推了斯内普一把,“那些咒语都有反咒吧?快把它们解除了,等等,那个封喉锁舌暂时不要解除,小心他说出什么话来。”
斯内普一步一回头,小跑跑回屋子,安塔尔丝紧随其后,托比亚倒挂的咒语被解除了,但是锁舌封喉咒没有解除,导致几位警官进来的时候,他只能干瞪着眼睛发出含糊不清的唔唔声。
“你没事吧?”佩妮拉着安塔尔丝的手,上下检查了一遍,“我刚刚去找警察了,这简直太吓人了。”
“夫人,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一位大胡子警官问道。
艾琳摇摇头,斯内普上前一步握住他母亲的胳膊,“我是那个男人的儿子,他刚刚攻击了我。”
“他也打了我!”安塔尔丝伸出胳膊,挽起袖子给两位警官展示她身上的伤,“真的很疼,他简直像个疯子,把我们吓坏了……”
她的眼睛一眨,两行泪就滚了下来,变脸速度之快,好像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一直在哭泣。
“我可以作证!”佩妮适时的插话,让安塔尔丝的话看起来更加有可信度。
斯内普有些凌乱,他发现安塔尔丝的眼泪真的可以说来就来,就像一年级她故意装哭,成功地让麦格教授罚了波特。
两位警官把视线转向托比亚,“你承认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托比亚根本发不出来声音,只是挣扎着,那两位警官认为他醉的很严重,给他带上手铐,他们对斯内普说,“他需要暂时关押,具体如何处罚,还需要你明天去警局一趟。”
斯内普点点头,全程一言不发看着托比亚被带走,而他的右手一直扶着他母亲艾琳·斯内普,以免她滑下去。
艾琳不想丈夫被带走,但是这有三个孩子,她不能让他们受伤,于是她选择了沉默。
混乱的事情总算结束了,佩妮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安塔尔丝,我们快走吧,莉莉要等急了,今晚你就在我家睡。”
斯内普披上外套,“等等我,我送你们回去。”
当路过公园的时候,三个人不约而同停下脚步,安塔尔丝提议道,“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下怎么样,梅林,我累坏了。”
“梅林——”佩妮咯咯笑出声,“自从莉莉去了霍格沃茨,她总会这样说,''梅林——'',好滑稽。”
斯内普用一种全新的眼光打量着佩妮,好像站在他面前的佩妮是一个用复方汤剂假扮的佩妮,今天晚上佩妮挡在艾琳和托比亚中间的样子简直太不像她了。
“看什么看!”佩妮不爽地扫了他一眼。
“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伊万斯小姐也会如此有勇气,要知道多管闲事可不是你的专长,尤其是我的闲事。”斯内普反唇相讥。
这人完全不值得同情,佩妮恶狠狠怒视着斯内普。
在放假前她曾收到过斯内普的信,当时她正埋头和数学作业奋战,就看见一只兔耳猫头鹰飞到窗户边,不停的拍打窗户。
要知道自从她和莉莉发生了那件事情后,莉莉写的信她再也没回过,她已经有一年多没见到猫头鹰了。
奇怪的是这只猫头鹰和莉莉的猫头鹰长得不一样,佩妮实在无法忍受它发出的噪音,只好打开窗户放她进来,取走它嘴里叼的信封,然后震惊的发现斯内普竟然给她写了一封非常别扭的道歉信。
她翻来覆去看了三遍,尽管整篇信没有一个单词是对不起,但它确确实实是一封道歉信。
果然,这家伙的还是依旧恶劣,就像当年他控制柳条赶跑她那样恶劣,佩妮告诉自己,不要对斯内普抱有任何期待。
安塔尔丝无奈扶额,一手拽着一个胳膊,把两个人拉到椅子上坐下,“消停会吧,你们难道都不累吗?”
月亮、星星和路灯一下子又发出了亮光。街道里吹过一阵温暖的微风。花园里的沙沙树叶声、尘世里的汽车声又充斥了夜空,一切都显得那么空旷又惬意。
见佩妮不搭理他,斯内普觉得自讨没趣,安塔尔丝使劲拧了他一下。
“你准备的生日礼物呢?”
他瞪了她一眼,在安塔尔丝胁迫的目光下,不情不愿从兜里掏出一瓶阳光般金黄的药剂。
“这是欢欣剂。”斯内普稍微有些不自在,“能够给服用者带来幸福感,毕竟伊万斯小姐整天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
佩妮翻了个白眼,要她说,斯内普给他自己用更合适。
“你用了什么改进的方法吗?”安塔尔丝好奇地发问,这瓶魔药看起来太完美了。
“加了一只小小的椒薄荷。”斯内普告诉她。
“你不会毒死我吧?”佩妮接过安塔尔丝递来的火苗玻璃罐,她有理由相信斯内普会这样做。
斯内普回击道,“我收回我之前的话,显然勇气不是伊万斯小姐应该具有的品质,也许下次我应该送一瓶镇定剂给你,以免你张牙舞爪的样子吓坏其他人。”
安塔尔丝不合时宜的笑出声,夜裹挟着凉爽的微风,吹过哗哗作响的白杨树,卷起少女金色的发丝,所有的一切在这不寻常的夜里显得分外迷人。
另外两位当事人互相瞪了对方一眼,暗夜中斯内普的目光仿佛两道漆黑的漩涡,锁着佩妮的眼睛。
不知道是因为气愤还是恼羞,佩妮的脸升起一团红晕。
“安塔尔丝,你都要被开除了,竟然还笑得出来。”听见安塔尔丝毫不顾忌的笑声,斯内普绞着眉头。
“开除?!为什么要开除安塔尔丝!”佩妮的声音不自觉抬高。
“因为她在校外用了魔法,当然,我也用了。”斯内普向她解释,“但是…他们以为所有咒语都是安塔尔丝用的…”
佩妮下意识捂住嘴,“这下要怎么办?”
“你看她那副样子,她还笑得出来呢,有什么好担心的。”斯内普嫌弃的看了一眼笑的正欢的安塔尔丝。
话虽这样说,斯内普还是一直在想三天后的魔法部受审,他心想如果需要他为安塔尔丝作证的话,他一定会出庭。
同时羞愧和内疚裹挟深深着斯内普,他意识到自己实在是太精明了,他根本就算不上一个称职的朋友。
尽管安塔尔丝完全不在乎这件事,这让他的良心更加饱受煎熬了。
安塔尔丝花了好一会才控制自己,现在她只是浅浅微笑着,在她看来,佩妮和斯内普凑在一起未必是动辄针锋相对,但完全可以称得上一句有来有回,她从没见过斯内普能在一个晚上说这么多话。
“安塔尔丝,我不得不向你道歉。”趁着这个机会,斯内普支支吾吾地说,“我之前捡到了你的信。”
他用长时间炼制魔药而生茧的手从兜里掏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蓝色信纸。
安塔尔丝先是疑惑,接着是生气,一股羞耻感袭来,女孩不满的叫嚷起来,“西弗勒斯·斯内普!我把你当朋友,你却偷看我写的信!”
“好啊,斯内普,从小到大,你都一直偷看别人的信。”佩妮抱着火罐,像是抓到了他的把柄,用宣判的语气恶狠狠的说。
面对两个女孩七嘴八舌的指责和控诉,斯内普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他开始后悔,也许用书信的方式道歉更合适。
“安塔尔丝,他写来的道歉信里没有一个字是对不起。”下一秒,佩妮毫不客气的告状。
“我说了!”斯内普的脖子连带着脸颊因为着急而变得通红,“那很明显是一封道歉信!”
“但是你没有真的道歉。”佩妮毫不退让。
“行吧,”斯内普小声嘀咕着,放在膝盖上的拳头紧了紧,非常艰难的开口,“很抱歉偷看了你们的信,如果你们不原谅我,那也是我应得的……”
“我原谅你。”安塔尔丝飞快地说,“事实上关于这封情书我早就释然了。”
她故意板着脸,把那封信塞进包里,然后扮了一个鬼脸。
“我认为他配不上你。”斯内普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半天憋出来一句话。
安塔尔丝是他的朋友,他当然无条件支持她,也就理所当然认为西里斯·布莱克配不上自己的好友。
“你是在安慰我吗?”安塔尔丝叉着腰跳回地面前,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哎呀,都已经过去了,这已经是过去式了,智者不入爱河,现在的我是一个理智的我。
“我还是想不明白,你就这么喜欢偷看别人的信吗?”佩妮揶揄地瞥了斯内普一眼,再次强调。
黑发少年气呼呼地说,“我真的知道错了!”
两个女孩叽叽喳喳笑作一团,好像全然忘记了今天发生的不愉快。
等休息好了,三个人继续朝前走,远远的,他们看见伊万斯一家的灯还亮着,他们为还没回家的大女儿留了一盏门口的灯。
在回家前,佩妮拿起欢欣药剂,把它一口喝光了。
“你把它一次性喝完了?”斯内普难以置信,要知道欢欣药剂喝多了会产生过于激动的副作用。
安塔尔丝连忙捂住他的嘴,“这说明佩妮喜欢你的生日礼物,好了,骑士先生,你的护送任务已经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她迫不及待敲了敲门,坐在沙发上的伊万斯夫妇立马奔过来打开门,给了佩妮一个紧紧的拥抱。
“噢,爸爸妈妈,你们抱的太紧了,我快要喘不过来气了。”佩妮小声地说,但是她的眉毛是舒展的,是欢快的。
在进门前,安塔尔丝转过身,看到斯内普朝她挥了挥手,但是他依旧皱着眉头,看起来忧心忡忡。
安塔尔丝还以为他在担心他家里的事情。
“西弗勒斯!”她朝他的背影喊了一声,这次她没犹豫,径直朝他跑过去。
她在他面前站定,轻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夜深了,但是要记住——”
“黑夜无论怎样悠长,白昼总会到来。”
『thenightislongthatneverfindstheday(黑夜无论怎样悠长,白昼总会到来)——莎士比亚《麦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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