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膝落地的鹰爸转身站起来面对着小鹰们,面容俊朗的他剑眉斜飞入鬓,略圆的眸子柔和了他的面容,面朝着小鹰开朗的笑着,右边脸颊的小酒窝若隐若现。
鹰妈同样站在他的身边,眉眼稍显冷淡,但是弯弯的眼睛,以及向上扬起的嘴角,让她整个人清清亮亮的。
温濂心里的草泥马呼啸着奔腾而过,这是他的鹰爸鹰妈?就在他已经适应猛禽的身体,打算从此抓鱼捕兔一生时,穿越大神还给他留了个彩蛋!
鹰爸鹰妈浅褐色的长发披散着向下,落在古铜色的肩膀上,温濂的眼神顺着向下,鹰妈胸部覆盖着浅褐色的羽毛抹胸,腹部向下一直到健美的大腿也被一条黑色条纹的白色长羽做成的裙子裹住。鹰爸上身赤裸,下身和鹰妈一样,不过他的的羽毛裙略短一些,大腿比之更加健壮。
本地土著大毛三毛四毛没有理会一直双眼发愣的二毛弟/哥,他们只是稍稍愣了一下就飞向了鹰爸鹰妈,在他们的思维里,无论父母变成什么样子,气味都没变,还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在鹰爸鹰妈肩头啾嘤啾嘤跳跃的小鹰们呼唤着他们的兄弟:快来,弟弟/哥哥!
鹰爸也朝温濂伸出了双臂:“二毛,快下来,后面还有一段路,爸爸抱着你走。”
温濂毫无障碍的听懂了鹰爸的话语,感谢穿越大神,咱不用从牙牙学语开始!
本能驱使着温濂飞到了鹰爸的怀抱,飞下来后他才看到下面山谷的环境,从洞口一侧流下的冷泉滴滴咚咚落到了下面的巨石上,继而飞溅开来,在巨石的间隙里顺流而下,汇聚到一个深潭里。
深潭里的水沿着山脚向西边流去,如果从山壁向着前方看去,一条天然石板路弯曲着向前,隐没在了一块十几米高的巨石的后面,温濂被鹰爸抱在怀里,大毛哥和四毛小妹站在鹰爸的肩头,只有三毛小弟安安静静的窝在鹰妈的怀里,但快速转动的脑袋出卖了他,一向寡言少语的他和兄弟姐妹们一样难掩好奇。
从巨大的石头旁越过,山谷的全貌在温濂面前展开,一片巨大的湖泊一眼望不到头,湖泊的四周延绵着大片大片的草原,草原上点缀着一些参天大树。
鹰爸一声呼啸朝着远处的大树发出,顷刻间无数猛禽从宽大的树冠间飞了过来,其中就有草原雕白肩雕一家,落地后纷纷变身,皮肤大部分都是古铜色,只有肤色深浅的差别。
温濂观察着离他们最近的草原雕白肩雕一家,他们的皮肤偏棕色,上身与鹰爸鹰妈基本相同,发色也偏棕色,只是下身的羽毛裙一个是褐色、一个是黑色。让温濂惊奇的是他们身边的两个少男少女。
他们的面容和父亲差不多,稍嫌冷硬,但好奇的神色让他们的冷硬比父亲少了很多,现在的温濂总算明白了为啥猛禽没有生殖隔离,都能化成人形了,还有什么不可能呢。
鹰爸:“这是我家四只崽崽,我和白露的哦!你们看,他们是超级可爱,超级孝顺的小鹰呢!”将发音着重在“四只”上,鹰爸得意的展示身上的小鹰们。
众猛禽:又来了,每年都把幼崽炫耀一遍的二十四孝白尾海雕还是那么令鹰讨厌,就你家有幼崽哦,虽然你们养活了“四只”,但我们一点也不羡慕!
鹰妈白露:“温皎,好了,打完招呼就行了,孩子们早就累了。”
鹰妈冷淡的面容上略带歉意,有个爱炫耀的老公能咋整,还能离吗,将就着过吧。
一群带着少年们的猛禽父母打过招呼,就带着孩子们变身回到了树上,只养活了一只幼崽的猛禽夫妇暗自嘀咕,等会找机会偷偷问问,我们也想养好几只崽崽,两只也行!
带着小鹰们朝着不远处的高大树木飞去,安顿好小鹰们,鹰爸鹰妈去湖里抓了两条大鱼,小鹰们草草吃完,收拾干净后,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鹰爸鹰妈:我们也想变身!
鹰爸:睡吧,明天就会了。
还不到夜晚,吃了鱼的小鹰们就纷纷打着哈欠,好困,今天小鹰们在山洞里走了太多的路,并不擅长走路的他们只觉得大腿酸疼发胀,睡吧,睡醒腿就好了。
梦里的小鹰们做着变身的美梦,就是大腿有点疼,大腿时不时的抽搐让小鹰们睡得并不安稳,鹰爸鹰妈轮流照顾着孩子们,以便解决各种突发状况。
清晨的时候,大毛率先化形了,睡梦中他被花斑蛇叼着翅膀,无论如何也飞不起来的他使劲瞪着爪子,一个用劲,他从树上掉了下去,惊恐的他不敢睁开眼睛,软软的草地接住了他,下意识想伸翅膀的他,触到了脚下冰凉的草地,咦,翅膀好凉,我的羽毛呢?下意识睁开眼睛的大毛看到的就是自己嫩嫩的小手掌,褐色的皮肤略显苍白,他变身了。
随后是三毛小弟和四毛小妹同时化形,他们倒是没有做大毛那么可怕的噩梦,一个梦见了想吃肉吃不到着急的乱蹦—这是三毛,另一个梦到了飞着飞着翅膀没了忽然掉下—这是四毛,两小只相继从树上落下变身,好可爱的少男少女。
鹰爸鹰妈早就醒来了,他们在树下陪着孩子们,一起向树上看过去,温濂还在睡,也在做梦的他被几只大白鹅追着咬屁股,蹦跳着狂奔的他想起来自己还有翅膀,努力扇动翅膀的他从树上飞了下来。
咦,被鹰爸小心接住的温濂看着面前围着他的少男少女们,三小只很容易区分。
大毛头发略长,且有点蓬松,胡乱在脑后披着,粗粗的眉毛下与鹰爸如出一辙的略圆的眼睛,笑起来有点憨憨的。
三毛小弟头发丝略细,柔顺的耷拉在脑后,且有几缕头发在脸颊垂落,稍稍有点冷淡的眼睛里晕着一点担忧看着鹰爸怀里的温濂,和鹰妈有点像。
四毛小妹头发在三小只中最长,她的眉毛简直与鹰爸如出一辙,丹凤眼明亮活泼,嘴唇略薄随了鹰妈。
看看对面的少男少女们,温濂下意识低头看着自己胸前褐色的羽毛,金黄色的小爪子:窝草!我咋还是小鹰,这不科学,我好歹做过人类呢!
温濂忧郁了,一直在小鹰们中间最有优越感的他,成了最笨的一个,咋回事呢,他特别想问问面前的兄弟姐妹:你们是咋变身的!嘛咪吗咪哄?
兄弟姐妹们也没办法,他们只是做了个梦,然后有点着急,还有啥?
大毛挠挠头说:“二毛啊,要不你想想咱们窝里的那条巨大的花斑蛇,我一想到它就变身了。”
借鉴了三小只经验的温濂运了一天气也没有成功变身,而他的兄弟姐妹们已经变换自如了。
努力了一天也没有成功的温濂,和全家一起飞到湖边觅食,将怨气发泄到了湖里的鱼们上,愤怒的他超常发挥,抓到了一条将近五十公分的大鱼,抓着鱼回到岸边,用喙使劲撕扯鱼肉,使劲吃,吃得饱饱的,我就不信了,我怎们可能这么笨,连化形都学不会!
回到了他们一家栖息的树上,三毛小弟悄悄凑到温濂旁边,小声地说:二哥,你就想着大长腿,我现在就是,一想大长腿就变了。
温濂轻轻撞撞三毛:兄弟,我就知道,只有你最够义气!
温濂嘴里嘟嘟囔囔着大长腿早早就睡了,一夜做梦都是各种各样的大长腿,清晨醒来,他低头看着树下的鹰爸鹰妈以及大毛他们三个,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到了同情,一向聪明的温濂化不了形咋回事。
鹰爸温皎担忧的看看温濂,再看看旁边的老婆白露:“老婆,咋整,这是小时候亏损了,所以现在没力气。”
冷静的鹰妈白露:“不会,除了最初跟大毛打架失败饿过几次肚子,后面二毛从来没饿过。”
听到鹰爸鹰妈的对话,都被大毛欺负过的三毛四毛同时看向了大毛哥,眼神略谴责。
大毛:“我不是,我没有,那时候还小,后来我就改了,真的,我发誓!”
大毛羞愧的低下头,小声朝着鹰爸温皎解释,他真的后悔了,早知道那时候就不抢食了,鹰爸鹰妈其实大部分时间捕猎都足够,他只是想先吃饱。
鹰爸温皎摸摸大儿子的头:“没怪你,这跟你没关系,是爸爸妈妈没照顾好你们。”
在猛禽的世界里,父母照顾子女是天性也是责任,既然把孩子带到世上,那么照顾他们,将他们养育成人,就是身为父母的责任,而兄弟姐妹间并没有谁应该照顾谁,他们彼此并不相欠。
温濂也很沮丧,他拍拍翅膀飞到鹰爸怀里,将头埋进鹰爸胸膛,屁股朝外,不动了,他今天不想见人。
鹰爸被迫保持了一天人形,除了吃饭的时候,剩下的时间温濂都在鹰爸怀里搞自闭,内疚的大毛主动担起了一日三餐,他积极的去湖里抓鱼,并看着温濂吃肉,不停地碎碎念:多吃点,二毛,吃得饱饱的。
温濂被大毛念得脑仁疼,转过身,屁股对着大毛,低头努力吃肉,他一定能化形。
下午的时候山谷里又来了带着两只小鹰的玉带海雕一家,他们披着白色的长发,穿着黑色的羽毛裙。
互相打过招呼后,大家都好奇的看向将头扎在鹰爸温皎怀里的小鹰,咋回事,化形太丑,不想见人?
鹰爸有点尴尬,抓抓后脑勺,不好意思的开口:“我家二毛还没找到化形的方法,都怪我,可能二毛幼崽的时候有点营养不良。”
温濂又一次被围观了,大家纷纷给出着主意,介绍自己成功化形的经验。
其中发色至裙色均为黑色的乌雕夫妇说:“试试吃虾,我家前年的小鹰当年也是迟迟不曾化形,后来吃了虾就成功了。”
个头有点小的棕腹隼雕说:“我当年是吃大蜻蜓化形的。”
棕腹隼雕的丈夫林雕小声说:“吃青蛙也行吧,咱家小鹰前天吃的青蛙。”
大家七嘴八舌的给出着主意,大毛哥和三毛小弟听得最是认真。
因为大家热烈的讨论温皎家的二毛化形晚的问题,今天难得没有打完招呼就走,新来的玉带海雕一家也认真的听着,他们的孩子也要化形了,以防万一多听听总是没错的。
白尾海雕一家带着各种建议回到了栖息的树上,留下自闭的温濂和鹰爸,大家都飞出去了,有点伤心还有点没面子的温濂并没有注意到,时间还早,还没到晚餐时间。
温濂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晚餐,呃,这是蜻蜓吧,好大啊,连上透明的翅膀得有三十多厘米了吧,这个又是啥,虾吗?怎么这么狰狞。
虾:你以为我想吗,你的兄弟简直不是人,我只是在水草里打个盹,居然像鸭子一样追着我不停,头一次见在水里游泳的猛禽,真是活见鬼了。
大毛哥悄悄将虾向温濂的方向踢踢:二毛,快吃,明天肯定能变身。
三毛小弟沉默着也将大蜻蜓踢到温濂面前,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温濂。
四毛小妹:?好吧,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拿出来吧,一只小小的青蛙被四毛小妹从身后拖了过来。
温濂一边感动着浓浓的兄弟情,一边低头将虾、大蜻蜓和青蛙咽下肚去,呃,不太好吃,青蛙还可以,但是为了化形,温濂拼了。
夜晚如期而至,温濂满脑袋想着前世的自己入睡了,他做了一个梦,跟前世有关的梦,梦中接上了上一次他胳膊变成翅膀吓哭了美女的那一幕,看着美女在自己面前哭的梨花带雨,温濂心疼的呦,看到旁边的纸巾盒,他想上前给美女擦擦眼泪,伸出翅膀无论如何也拿不到的他着急了,我想要我的手,我的手呢?
着急的温濂扑扇着翅膀,一肘子打在了旁边大毛的脑袋上,接着从树上朝下滚了下去,胳膊支在柔软的草地上,温濂醒了,愣愣的看着自己双膝跪地的大长腿。
被打蒙的大毛跟着温濂从树上滚下来,落地的瞬间化形。他借着启明星的微光看着温濂:二毛弟弟,你化形成功了啊。
听到孩子动静就醒来的鹰爸鹰妈没有急着下树,他们一直警醒着,也看到了温濂化形的那一幕,孩子们全部化形成功,他们的责任卸下了一大半。
过了最初的兴奋后,大毛打着哈欠重新困了起来,天还没亮呢,他还想睡会儿,跟温濂打个招呼,大毛重新变成小鹰飞上树枝接着睡了。
鹰妈也重新闭上了眼睛,只有鹰爸陪着二儿子,看着兴奋的二儿子变来变去,一会人形,一会小鹰的,鹰爸开心的笑着,不过他不敢发出声音,老婆和孩子们还在睡呢!
温濂开心的在草地上平躺着,好怀念人类的自己啊,在朦胧夜色中抬起手看看,哈,跟我前世差不多,就是肤色深了一点,不知道长相咋样,会像前世的自己吗,还是像鹰爸或是鹰妈,或者谁都不像,不过都没关系的啦,只要别跟草原雕似的面相凶狠就是了。
天光从山谷的一侧射进来的时候,温濂迫不及待的飞向了不远处的湖泊,他化成人形朝湖中看去,嗯,挺帅,跟鹰爸有几分相像,但更像鹰妈一点,不笑的时候有点冷淡,但是笑起来弯弯的眼睛和小酒窝出卖了他,尤其是两颊的小酒窝和鹰爸像极了。
三毛小弟醒来后不见他的二毛哥,左右张望了一下,湖边的一个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从树冠间飞向湖泊,落地瞬间化形站到温濂身边,好奇地看着温濂和自己有点相似的眉眼。
三毛小弟:“二哥?”
温濂转头笑眯眯的:“嗯,早上好呀,三毛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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