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淮安县夜侦司一共有两名银旗。
唐如风便是其中之一。
出了暖阁。
江朝歌看到唐如风和四十多名巡夜人已经在阁楼下等候。
梁平安亦在其中,只不过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太好,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江朝歌没理他,先和唐如风打招呼:“见过唐银旗。”
“江铜旗客气了,此次行事,关系重大,还请江铜旗务必保护好姬姑娘的安全。”唐如风认真说道。
这意思就是在说,请跟在姬如雪后面……别死掉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好心,所以,江朝歌并不介意,直接回道:“唐银旗放心,姬姑娘的安全就交给我了。”
然后,黑子和白子……就看了江某人一眼。
都没说话。
姬如雪这时便开口了:“按计划行事,兵分两路。”
“是!”
众人齐应。
于是唐如风带着二十多名巡夜人离开。
剩下二十名巡夜人,站在原地。
……
姬如雪这次没有像上次那样坐轿,而是选择骑马赶路。
江朝歌自然也是骑马,跟在姬如雪的身后,护卫她的安全。
出了夜侦司。
一行二十人往庆边河赶去。
姬如雪在这时看了一眼左右步行如风的黑子和白子,说道:“二郎是喜欢黑子一些,还是喜欢白子一些?”
这是送命题吗?江朝歌看着扭过头来看向自己的黑子和白子,两子的眼中……都是森冷而可怖。
于是江某人尝试着回道:“能两个都喜欢吗?”
姬如雪就笑了起来:“可以啊,但这一次,你只能选一个哟。”
“好吧……我选白子。”江朝歌想了想后回道。
这段时间,他只和白子有过交流,而黑子大多时间都在陪姬如雪下棋。
“好。”
姬如雪点了点头,随手丢出一枚棋子。
江朝歌接过一看……
一枚白棋。
“咦?姬姑娘说的黑子和白子……是棋子的意思?”
“当然啦,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姬如雪一脸理所当然道:“记得,如果遇到了危险,就把棋子捏碎。”
“那如果没有遇到危险呢?可以留着下次再用吗?”江朝歌又问。
“放心吧,你会遇到危险的。”姬如雪回道。
“……”江朝歌。
这话……
听着怪怪的。
梁平安似乎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把脸凑了过来:“姬姑娘,能给我一枚吗?”
“可以。”姬如雪爽快的又丢出一枚白子。
梁平安一时间感动莫名:“是不是遇到危险就捏碎?”
“你这枚捏碎也无用,不过,梁公子也无须担心,你若是死了,夜侦司的抚恤自会发到梁府。”姬如雪认真回道。
“好的,多谢姬姑娘。”梁平安郁闷的走了。
他在考虑……是不是改修武夫!
……
贡院。
江某人已经掏出了腥红的长刀。
他一步步的向着飘来飘去的书生走去。
而书生似乎犹未感知,依旧在不断的念着:“哈哈哈,我中了,我中了,我是举人啦……”
于是,江某人一个滑步。
近到书生背后。
一刀就捅了出去。
没有任何意外的,就捅了个对穿肠。
书生的身体一颤,脑袋扭转过来,发出哀怨的叫声:“你是何人?!本举人功名在身,自有气运加恃,汝何敢伤吾?”
果然是脑有病……江朝歌也没理会,手中的腥红长刀,又是往侧向一横。
“唰!”
书生的腰间和衣服一刀被斩开。
他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痛苦,五官不断扭曲,身体不停的颤抖。
接着,他的脖子上突然一阵鼓动。
竟然硬生生的长出了一个新的脑袋。
那是一个面容极为清秀的少女,但是,此时少女的两只眼睛凸出在眼眶外,鼻子里还喷出一种腊黄色的气体。
同时,少女开口:“陈郎……你整日读书……却考了三次也没中到举人……你可真是没有用啊,呵呵……”
说着这话的时候,又有一个脑袋钻了出来。
一个中年男人,面容看起来慈祥善良,但是,语气却非常凶狠恶毒:“陈久,你个没用的东西,老子供了你这么多年,连个举人都考不上……既然如此,你可就别怪我了……哈哈哈……”
两个脑袋长出后。
书生陈久的脖子上便一共有了三个脑袋。
而且,他的表情看起来极为害怕,或者说是懦弱,只是不断的说道:“王员外……不要将小姐嫁给他人……我一定能考上举人的,一定能考上举人的……”
王员外?
江朝歌眨了眨眼睛,到了这个时候他才认出来。
陈久脖子上的两个脑袋,看起来竟然极为熟悉,一个正是灵珠寺下的王员外,而另一个……则是那王家小姐。
“艹!”
这么巧合的吗?
江朝歌有点儿无力吐糟,而且,这个书生鬼魂明显不太正常。
他斩灭吴素和吴六九的时候,并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
人格分裂吗?又一个甲字九号禁体?
不对,不是人格分裂!
因为,人格分裂不可能长出不同的脑袋。
“这个陈久看起来……有点问题,肯定不是普通的鬼魂,而且,他居然还有王员外有些关系……”
江朝歌此时也懒得去想这陈久的问题在哪。
因为,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去想,只需要多捅上几刀,把陈久制服就知道了。
于是,他提着腥红的长刀上前。
一刀便将陈久脖子上那个王员外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陈久的表情在这时,似乎得到了一些缓解,他开始变得有些痴呆:“等我考上举人,小姐,你一定要等我考上举人……”
“陈郎,你真的能考上吗?我不想再等了……不想再等了……”王小姐再次喊道。
“聒躁!”
江朝歌便又是一刀砍了过去。
王小姐的脑袋也被砍了下来,世界终于变得清静了。
只余下陈久张大了嘴巴,一脸痴呆的瞪着江朝歌,似乎想说点什么。
但是,江朝歌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直接拿起手上的腥红的长刀,刺进了他的嘴里,插进了他的喉咙。
“乡试每三年一考,你已至少在此游荡了三年,执念这么重,若是下了地府,还不知道何时能投得了胎,今日我江某人送你一程,谢谢的话就不必说了。”
江朝歌说完,手上的腥红长刀再往前一用力,便完全刺了进去。
陈久的身体一阵剧烈颤抖,随即便不再动弹。
而江朝歌也再次迎来了那股澎湃而汹涌的熟悉感觉。
他获得了陈久的记忆。
一个患有深度抑郁症的……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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