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看似盛大的订婚宴,就在这样的风波中接近尾声。
宁风看着眼前本来不可一世,现如今却意志消沉的楚天雄,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伯父啊,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的早知今日?每一个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相比其他人,你是幸运的,至少你不用害怕死亡。”
他给身旁的人示意了下,将浑身瘫软的楚天雄带了下去。
“所有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吧?”
宁风起身,看着狼藉的大厅,那一众参宴人员,早就在苍龙到来时喂了解药,全部带离出去了。
“既然如此,那就着手行动吧。”
宁风神色淡漠,径直走出大厅。
“今日之事,本就是一场入局,他们天南所有苟延残喘的家族逼我入局,而我也遂了他们的意愿。”
宁风安抚着楚梦琪的情绪,好在楚梦琪也知道宁风的难处和小心,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的情绪。
“相信,此事之后,无论是伯父还是伯母都会重新审视一下我们了,我并不是有意,但还是难免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结果。”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柔荑,此刻的宁风仿佛并不是那个叱咤北境的北境战神。
只是一个害怕心爱女子会两方为难的男子,小心翼翼,生怕会让心爱的姑娘,因此而心有芥蒂。
“我知道的,你不用解释,倒是我,让你束手束脚,进退为难。”
楚梦琪伸出食指,轻轻放在宁风的嘴唇之上,摇了摇头,示意宁风不需多言。
“我如果连这点信任都给不了你,整整九年的等待,我又何苦一直坚持呢?”
宁风闻言,饶是在战场战无不胜的北境战神,都难免动容。
能得妻如此,又有何求?
“你还是继续去忙你的去,不需要过多的担心我,有你在,我很知足。”
她起身给了宁风一个拥抱,便轻轻推开宁风。
“好。”
宁风纵有千言万语,却久久无话,只是眼神深处那股坚定愈发加深。
整整七年,从血腥的战场,他拼尽全力的活着,只是为了两件事情。
第一件,是妹妹,他七年前万念俱灰,最后的温柔。第二件,便是眼前的姑娘,无论这个姑娘是不是嫁为人妇,当年的误会,他一定要亲口解释清楚。
恨一个人远比爱一个人要容易多了。
他长出了一口气,这在北境的七年可不多见。
还好还好,他以为只有他在坚持,却不知道,眼前的女子,也在用自己独特的方式默默坚持。
可能所有的匆匆离别都是为了更好的再次相遇?
宁风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多愁善感过,他摇了摇头,让自己暂时冷静下来,天南总体的收网就在这几日了。
在这里他可以多愁善感,是重获爱人的男子,是抛却所有头衔,简简单单的宁风,但只要出去,他就是那个叱咤北境的北境战神,是北境百万雄兵的王!
他轻轻关闭房门,走了出去。
“走吧,今日,这场闹剧该有一个结束了。”
苍龙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对着宁风点了点头。
“王涛的巡查组一行人一直在我们的监视下,还在傻乎乎的等着他们的组长带他们大施拳脚,疗养院的寥原也被我们控制住了。”
“城外的部队,早就在那几颗暗子的控制中,大部分已经稀里糊涂的撤离了,只剩下一只我们自己的部队,以便不时之需。”
苍龙顿了顿,继续说道:“韩天城那边,早就在严密的控制之下了,韩家所有剩余势力都聚集在一起,只待一网打尽。至于楚家和林家,是留还是杀,就看将军的意思了,而城主府秦家……”
宁风打断了苍龙的叙述,摆了摆手,道:“不需要如此,按照原来的计划便可,只不过该留的人,就留他们一命,想来经此一役,他们也该惜命了。”
“好。”
苍龙回了一声,便匆忙离去。
而宁风则去了一处地方,他要见一个人,一个本该死去的人。
“哎呦,这不是北境战神吗?我还从未见过孤身一人出入的北境王。”
天南的谍报组织头目,也是整个龙国谍报组织——暗网的创始人之一,其势力遍布诸国,是一位隐藏在巨大网络之下的王者。
可以说,整个龙国,除了明面上的北境战神宁风外,保证整个龙国国祚不倒的最大功臣并不是那些地方家族,而是暗网。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宁风双手负后,昨日他便得到了对方的消息,告诉他,无论如何,都要保证城主秦家不被灭门。
“当然是想看看,我龙国北境战神到底想在天南做出什么选择来。”
“选择?我需要做什么选择?区区一个天南而已,还不至于让我去如何伤脑筋。”
宁风自然有自负的实力。
别说这区区天南,就算是南龙省,又能如何?
“这话说的霸气,你宁风自然担得起这份狂傲。”
隐藏在黑暗中的人,目光闪烁。
宁风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是准备在这天南分一杯羹?或是就只是单纯的凑热闹?
那也太小觑眼前之人了吧?
可以说,整个龙国,他的北境铁蹄需要数月的时间才可以踏平,但眼前之人,只要愿意,整个龙国从内部瓦解,不过就是朝夕之间。
这并不是说暗网比北境更强,而是侧重点不同,北境割据一方,暗网却是深埋在整个龙国之下。
而北境常年的战事,能够多次以少胜多,多次死里逃生,谋而后动,很大一部分功劳就在眼前这人的身上。
如此人物,如何不让宁风忌惮?
只是宁风无论如何都不知道,眼前之人到底在想什么?
或许这个世间根本没有人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
他皱了皱眉,留下城主秦家苟延残喘,于他来说无所谓的事情,只是这其中又有何深意?
“何必自寻烦恼,你也该知道,我从来不在乎些许虚名,我之所求,也不在龙国本身,不过就是米粒大小的一点恩情一直牵着我,让我时刻记着自己还是个人。”
“不看僧面看佛面,你的面子,无论如何都是要给的。”
宁风也懒得思考他的意图了,反正过了这段时间,他就准备做出自己的选择了。
至于成与不成,他都不会再考虑了。
说罢,他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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