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妙啊！”
深夜的酒吧中，陆霖发出感叹，他拿着手里的资料，惊的都站了起来。
“要我说，我着前嫂子可真是个妙人，这从宋天依进局子，到她去找宋成功转让星河的法人位置，再到放任星河那些老人随意的猜忌，这一环环的，我可不得夸一句妙啊！”
白时宴闻言，对他夸张的行为摇了摇头。
他将调好的酒放在了季川翊的跟前，说：“要不是你让人查了这些资料，我们根本就联想不起来这是一出连环戏。”
“宋小姐早就摆脱了官司，江小姐也沉得住气，一直等她亲自上门才把手里捏着的那些东西放了出来。看来，她是早就算到了这一天，宋小姐会到星河去，当着那些老员工的面，逼她退出星河。”
季川翊嘴角微微勾起，眉宇间透着比较轻松的神情。
白时宴的视线在季川翊身上扫了一遍，随后了然的收回。
他接着说：“江小姐随即把手上的证据拿出来，逼得那群人当着宋小姐的面反水，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陆霖哼了一声：“这有什么？要不是那些人心里有鬼，手上做事又不干净，怎么会被江姒把住把柄呢？逼迫艺人，勾结投资人，这些不要脸的事情，他们怎么干得出来啊？”
白时宴看了眼陆霖，后者气愤冲冲的。
陆霖心思直爽，很多事情看到的都是表象，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不计后果或者是祸从口出。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他十分敬佩江姒的做法，又十分的鄙夷那些经纪人压榨艺人的行为。
可白时宴却不同。
他为人谨慎，看事情更多的是从内里出发，善于将人性从最坏的地方剖析。
陆霖又说：“前嫂子还是太心善了，这群没有良心的人就应该把证据交出来，然后把那些人赶出星河，让他们接受法律的制裁！”
白时宴看了他一眼，旋即说：“这其中牵扯的东西有多深你知道吗？那些被牵连的艺人此时有三线，二线，甚至一线的都有。这个时候把他们全部爆出来，那才是断了星河的前途，江小姐也不要在这一行混下去了。”
季川翊闻言皱眉，他喝了一口酒，说：“小白说的对。”
陆霖义愤填膺：“那就让这些蛀虫继续在星河待着，以后不知道还有多少的受害者。”
季川翊拿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江姒。
他的指尖轻柔的划过江姒的脸，轻轻的笑了一声：“她不蠢。”
只是那股聪明劲儿，过去的三年从未在他面前展现过。
江姒，既然你说我不了解你，那从现在开始，我开始慢慢的了解你。
白时宴若有所思的从季川翊身上收回视线，他对着陆霖翻了个白眼，毫不避讳的diss他的蠢：“江小姐让他们签的可是十年的合作协议，协议主要内容就是这些经纪人未来十年成为星河的合伙人，星河的盛衰与他们息息相关。”
陆霖不解：“啥？这协议字多的我头疼，我还没来得急看！前嫂子这是什么意思？把星河都出让给这几个没良心的经纪人？”
季川翊闻言突然笑了一声。
白时宴也是用一种‘你怎么这么蠢的’眼神看着他。
最终还是白时宴解释：“合伙人合伙人，只有合伙的项目赚钱那才叫合伙人，如果业绩不好，没有出彩的项目，那就只有面临破产，倒闭的风险。”
“像aid这样的顶尖经纪人，能力出众，造新人的能力更是不在话下。绑着她为星河义务造星十年，十年足已蹉跎一人毫无斗志，十年也能让一个人的时代从此没落。”
“aid把未来的十年压在了星河，那就不得不为自己考虑，全身心的投入到带人这块。”
白时宴说着勾着嘴角，很是赞赏：“花最小的成本带回来了最巨大的收益。江小姐这一招委实让我佩服。”
季川翊闻言挑了挑眉，这些事情早在他拿到资料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
只是他意外，江姒是什么时候就把这个局面布置了下去。
转让星河后，发现了财务上的巨大亏空，季川翊还以为江姒并没有察觉，却没想到几天之后，江姒不仅用行政处罚由头，让aid那几个跟她有过节的人心甘情愿，自掏腰包将亏空补上，甚至附加了一张十年的签约书。
陆霖十分不爽的瞪了季川翊一眼。
“你暗戳戳的在高兴什么呢？就算前嫂子聪慧厉害，那也是前嫂子了！”陆霖看热闹不嫌事大：“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人是你自己要去离婚的！现在后悔可不好追回来了。”
“知道。”
淡淡的两个字落在包厢内。
白时宴调酒的动作瞬间滞住，他和陆霖同时看向季川翊。
陆霖试探性的问：“你……刚刚什么意思？”
季川翊却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回话。
白时宴视线扫过一旁的监控画面上，突然整个人愣住了。
他表现的太过明显，让一旁生闷气的陆霖都有所察觉。
“怎么了？怎么跟见了鬼一样？”
他凑过去一看，顿时花容失色：“他二大爷的，这不是前嫂子吗？好端端的紫宸不去，怎么来咱们酒吧了？”
季川翊喝酒的动作一顿，神情略显意外。
“呃……我没看错的话……”陆霖跟白时宴对视了一眼，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说：“那桌的两个男服务生，是……你店里最好的陪侍吧……”
下一秒。
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响起。
季川翊放下杯子的动作太过的用力，‘啪’得一声，玻璃碎片四下散落。
室内的气压开始变低，能冻得人直哆嗦。
陆霖搓了搓自己的膀子，说：“你……你别臭着一张脸啊，可能是我看错了……”
季川翊猛地站起身，面沉如水，深邃的眸子中带着杀意，有伤口的右手因为刚刚的不注意又被玻璃划破，鲜血沁染了纱布，殷虹着的，陆霖看着心里直突突。
他长腿一迈，几步就迈出了休息室。
陆霖在后面小声的比比：“他明明是个离婚人士，为什么如此自信的迈出了抓奸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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