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宋天依脸色本来就不太好,眼底有乌青,整个人憔悴了不少,就连以前那双忽闪的大眼睛此刻都染上了沧桑感。
“没事带着你的东西滚吧!”
季川翊语调森冷的打断了宋天依的话。
宋天依浑身一抖,差点儿没腿软摔倒。
她哆哆嗦嗦的说好:“季哥哥,我现在就走,东西你收下吧,都是季宅老厨子做的,合你的口味。”
宋天依想,今天能见到他已经是算完成任务了。
但如果让季海知道,自己没有让季川翊收下东西,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宋天依现在一想到,季海那阴冷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就不由自主的发颤。她不觉得自己能把握住一个像狼一样的男人。但是季海所展现出来的意图,又像是非常亲近她。
她觉得自己就是季海设置的陷阱里面的猎物。
无处可逃,只能听从他的。
季川翊面沉如水,没说话。
宋天依尴尬的笑了笑:“季哥哥,那我就先走了。”
“你就当我是给季家送些东西给你的佣人。”
季川翊皱着眉看着宋天依离开。他重新关上门,对着一桌子的食盒心情烦躁。
等他穿戴整齐后。
门口传来了声响。
江姒提着外带盒,刚进门,跟从里屋出来的季川翊对上视线。
“江姒,你回来啦。”
季川翊语气低低的,带了些不易察觉的戾气。
江姒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
她才是赶着来兴师问罪的,怎么季川翊像是闹脾气的那个呢?
“你叫了餐?”江姒走进屋子,颇为意外的看着桌子上精致的食盒。
“这盒子……不像是外送的,怎么老宅的有些像?”江姒走近了些,看着食盒微微皱眉,刚刚只是觉得眼熟,这会儿走近看,就更加能确认了。
她看向季川翊,问:“老宅派人来了?”
季川翊眉宇间满是不耐,语调也是厌恶:“我已经叫人来丢掉了。”
江姒这才知道,季川翊那语气中的不悦是什么原因了。
她打开那些食盒。
特制的,保温效果很好,刚揭开盖子,就有香味飘了出来。
“别啊,我还挺喜欢老厨子做的菜,开了两天的会,都没好好吃饭,正好吃。”她放下手上的东西,去厨房拿了碗筷。
坐在餐桌边后,看向季川翊:“干什么呢?过来吃啊。”
季川翊仔细观察江姒的表情,觉得她并不像是在生气。
微微皱眉,有些不解的陈述:“东西是季海派人送的。”
江姒的筷子一顿,“哦?”
随后,她从袖口抽出一根银针,挨个试菜。
“试过了,没毒,吃吧!”
季川翊:“……”
他几乎是有些不能理解江姒的脑回路了。
但对方吃的香,季川翊也就没多话。
一顿饭倒是吃的平淡。
结束的时候,江姒拍了拍肚子:“好吃,我最近有些忙,顾不上你,吃食就让人从老宅送来吧。”
江姒觉得,季川翊怎么也是季家的人。
就算是被季海夺了实权,季家仍旧能保他半生无虞。
季川翊想到了今天送饭的人,皱着眉拒绝:“不行。”
江姒撇撇嘴,也不去问原因:“随你。”
她站起身,走到了药箱那里,拿出里面早已配好的药,仔细的数了两遍。
最后,一挑眉,看向季川翊:“不错,有在听话。”
她声音柔柔的,带了些倦意,说话的语调所以有些慢,尾调上扬,听上去很让季川翊舒心,他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了起来。
下一秒,突然耳边传来江姒的声音。
“不过,你精神头不好,抬头看我!”
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话语就在他的耳边出现,热热的气息扑在季川翊的耳畔,让他心口的位置顿了半拍。
他侧过头,对上江姒明而亮的眼睛。
那双眸子真好看,能十分清晰的看到自己在其中的小小倒影。
真好。
想一辈子住在里面。
季川翊陡然冒出来的想法让他失了神,所以没有注意到,对视四五秒后,江姒的脸色沉了下来。
“季川翊,你眼底都是血丝,你敢说你没有熬夜?”
质问的语气砸在季川翊的耳旁,冲散了一些暧、昧的气息。
季川翊刚想开口说话。
江姒冷着声打断:“我可以给季爷爷保证了,一个月让你的身体强壮如初,你这样不配合我,我可以跟季爷爷告状的!”
“江姒……”
季川翊急急的叫了一声。
语气中有求饶的意思。
江姒突然直起身,眼前一黑,整个身子往后倒。
“江姒!”
季川翊脸色大惊,双手一环呈保护的姿势,揽着江姒的腰将她稳住。
鼻尖是好闻的清冽香味。
江姒只是晕了几秒钟,就恢复过来。
季川翊面色焦急,揽着她的腰,上下审视:“你的头怎么这么烫?江姒,你在发烧?”
江姒用手背摸了下自己的额头。
温度不是很明显,但确实有发烧的症状。
她轻笑了一声:“没事,低烧。”
季川翊将她抱起,结实的臂膀十分有安全感。
江姒皱眉:“干什么?放我下来!”
“去医院,你都要晕倒了!”
江姒拒绝:“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没什么大事,吃点儿药睡一觉就好了!”
大概是最近几天太忙,神思忧虑,才会受了风寒。
但季川翊坚持:“不行!”
“季川翊,停下来!”
江姒冷着脸,音调加重了几分。
季川翊这才顿了下脚步,站在原地,踌躇一下,转了方向,往江姒的房间走。
他动作十分小心,像是抱着珍宝一样。
“吃什么药?我去拿。”
江姒点点头,这个时候也不纠结,倒是心里有些嘲意,本来是来给季川翊治病的,倒是把她自己累倒了。
这身体,原也没这么娇贵啊?
“药箱里面,最普通的退烧药就好。”
江姒没说,她体质跟人不一样,简单的发烧感冒,其实根本不用吃药,完全可以自愈。
只是她看着季川翊那一脸紧张的样子,不得不妥协吃两颗药,以此来宽慰季川翊的心。
是的,她是这么想的。
看着季川翊匆匆往外走的背影。
江姒有些懊恼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办?
好像越发对这个男人不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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