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矜深吸一口气,最后笑道:“安樾,你知道的可真不少啊,连我这么隐秘的事,你都知道了。”
要不是安樾是他舅兄,早就不知道死几百次了。
安樾喝着茶,神色淡然:“我可不知道,是有人告诉我的。”
陆矜眼里闪过疑惑,他的事,除了他的心腹,压根就没人知道,他拧着眉问:“谁告诉你的。”
安樾温和一笑:“这个人你也认识,就是你的亲舅舅,时维。”
时维已经消失了十几年,乍然听见这个名字,陆矜还愣了一下,他在安州搞事业的时候,时维根本就没在。
所以说,时维从那时候起就一直在关注他,并且就在安州。
“你见他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
安樾放下茶杯,微微挑眉:“就刚刚啊,我会见的老友就是时维,你小舅。”
陆矜眼眸震惊:“他现在就在安州?”
“对,不过是这两年才回来安州定居,以前周游各国去了。”
陆矜:“……”
他身为时维的亲外甥,竟然还没有安樾了解他小舅,甚至都不知道他的行踪。
安樾笑吟吟的看着他复杂的脸色:“他不希望你去找他,有事情他自然会出现,他还说,若你想夺回皇位,他可以助你。”
陆矜:“……”
他那啥也没有的小舅拿什么帮他?
他头疼的扶额:“罢了,既然你来了,我就出门寻瑶瑶了。”
安樾颔首,继续道:“记得把你的烂桃花处理了,别扰着我小妹。”
陆矜没理他,直接出门了。
……
五间店铺,分别卖着布,胭脂,酒水,粮油,跟瓷器。
无一例外,生意都不好。
除了布庄的位置好,被王家惦记了以后,其余四家虽然没被惦记,但也快亏空了。
安书瑶逛了一圈才发现,有异心的不止布庄掌柜,酒水跟瓷器的掌柜都从中捞了不少钱,就等着店铺倒闭好跑路。
唯独卖粮油跟胭脂的忠心耿耿,始终等着背后的东家来,几年下来的账,虽然没赚钱,但也没贪,状况被其他三家好了太多。
安书瑶考察下来以后,把另外三家管事强势辞退,留下了粮油掌柜跟胭脂店掌柜。
粮油掌柜姓李,名良,四五十岁的年纪,安书瑶尊称他一声良叔。
胭脂掌柜姓王,名福,年纪跟良叔不相上下,安书瑶也叫他一声福叔。
而两人在得知幕后东家终于要来管理店铺了。皆感动得热泪盈眶。
在西洲贡府的生意难做,尤其还在四大家族的压力之下,而跟四大家族扯上关系的也有很多,势力盘综错杂,每个人都想在城内分一杯羹,所以就导致一种僧多粥少的局面。
而他们这些没人撑腰的店就面临被逐走的风险,如果不识趣自觉走人,就会从其他方面打压你,比如从货源。
你进不到好的货物,生意自然就比不过其他货物精致的店,久而久之就经营不下去,盘了店子走人就是最后的出路。
他们两人也是看着店子亏损厉害,自己也没帮上忙,心存愧疚,觉得对不起曾经帮助过他们的东家。
见到安书瑶以后,两人看向她,福叔问道:“东家,接下来怎么办?我管理的胭脂铺都是一些劣质的胭脂水粉,根本就卖不出去,这条街的胭脂除了江家的店,还有一家靠着舒家的严家。”
“严家似乎跟舒家是表亲关系,江家的生意不用宣传那也是如日中天的好,但严家就喜欢找我们这些小店铺的麻烦,要求每个月上交十两的保护费,不然就砸了我们店,唉,就这生意,一个月都卖不出十两银子来。”
安书瑶听他倒苦水,秀眉微皱:“所以,你交了?”
福叔没好意思的挠着头:“交了……不交不行,他们会扰得你生意都做不下去。”
店内没收益,还交保护费,难怪亏损厉害。
见安书瑶沉思,福叔继续追问:“东家,怎么办?”
“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下次严家要是来人了,就到这里寻我。”安书瑶给了她居住的客栈地址。
福叔接过,点头说好,迟疑片刻才道:“那我们货源怎么办?没有好的货一样赚不到钱。”
胭脂的货源被把控,福叔愁得不行。
安书瑶笑眯眯的看着他,宽慰着:“别担心,货源我这儿有,以后咱们的胭脂铺就做药妆店,货源我来提供。”
药妆?
福叔是第一次听说,但是看安书瑶胸有成竹的样,也放下心来:“行,那我等东家的消息。”
良叔见他问完了,急忙插话:“东家,那我的粮油店呢?虽然亏损没老福的严重,但也难过日子。”
粮油店比胭脂铺大很多,且两层楼,安书瑶笑道:“粮油店哪有酒楼赚钱,不过要做酒楼门面得翻新,你先算一下还有多少库存,能卖就卖,卖不出去就留着,我来设计,请人来装修,所以,还请两位叔叔多帮我担待担待,我这儿少人,这段时间只能辛苦二位了,在我手底下做事,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酒楼?
两人对视一眼,没想到安书瑶一来就准备搞波大的。
突然换行有风险,说不定会在西洲贡府这座大城亏得裤衩都不剩。
但两人咬着牙,跟着莽了:“只要东家不嫌弃我们两个老家伙,您想做什么,我们都照办。”
谈妥以后,安书瑶就要去构思她的想法了。
她的店一定要开到西洲贡府来。
安书瑶走出店铺,准备回去找陆矜商量,迎面就撞上了慌慌张张的马车夫。
“安姑娘,不好了,七爷出事了!”
安书瑶眼一凛,抿着唇问:“出什么事了?”
马车夫气喘吁吁的答道:“七爷,七爷……他因为调戏一个女子被江家的人抓走了。”
安书瑶神色愕然,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啥?他被谁带走了?”
马车夫一脸的菜色:“江家的人把七爷抓走了。”
安书瑶:“……”
她以为安景洲会安分守己,没想到他一来就给她个王炸,直接先把江家得罪了。
还是去调戏江家的姑娘,能弄出这么大阵仗的,恐怕也不是什么地位低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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