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柴进想了一回似乎并不认得:“柴进无缘结识,感情也是一条好汉?”
贾瑞不由得有些纳闷,武松不是说在柴进庄上住了一年多吗?怎么现在还没来?
“哦,是我一位故人的兄弟,也是一条好汉,身上有千斤的力气,又有一身硬功夫。
前段时间在阳谷县打伤了人逃了出来。我一位他也会慕名来投大官人,想来是去了别处了。
若是武松来投大官人庄上了还请告诉他,就说他的案子如今已经了结了,那被他打的人只是当时昏了,并没有死。”
柴进答应了。
不一时酒饭齐备,一样样的端上来摆了好大一桌,柴进请众人入座,又亲自把盏给人倒酒。
正要吃酒,却见一人歪戴着一顶头巾,敞开着胸脯进来。
柴进见了便起身让道:“洪教师来了,请一起吃一杯酒!”
林冲见柴进和洪教头十分客气,又口称教师,想是柴进的师父,便忙也站起身来施礼。
洪教头也不拿正眼看林冲,更不还礼,只是略拱拱手就坐了,对柴进道:
“大官人怎么今日如此厚待配军?”
柴进便说道:“教头有所不知这位便是京中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这位是贾瑞贾公子。”
洪教头打量了林冲和贾瑞一眼冷笑道:
“大官人只因好习枪棒上头,往往流配军人都来倚草附木,都说自己是枪棒教师,来投庄上,诱些酒食钱米。大官人如何忒认真?”
林冲只不做声,柴进面上有些挂不住了,说道:“人不可貌相,教师修小看人。”
贾瑞冷笑一声道:“洪教头是柴大官人庄上的教头,我哥哥是禁军的教头,你们两个倒是同行。
我也觉得我二哥不像个教头,不如比试比试如何?”
这一句话正合了洪教头和柴进的心思,洪教头先说道:“正合我意,来来来,咱们来较量一棒!”
林冲只是不肯,柴进见林冲踌躇,便说道:“此位洪教头也到此不多时,此间又无对手;林武师休得要推辞,小可也正要看二位教头的本事。”
贾瑞也说道:“二哥就当舒活舒活筋骨,不过可要手下留情,让洪教头吃些苦头也就罢了,可不敢打残了。”
洪教头怒极反笑:“好!我倒要看看怎的让我吃些苦头!”
说着不容分说已经甩掉了大氅,从一旁兵器架上抄起一条杆棒来。
林冲无法,只得也抄了一条棒在手。
柴进对董超薛霸道:“二位公人,柴某想让两位教头较量一番,不知能否行个方便,先将林教头的枷开了?”
林冲已经明白了柴进确是想看看二人的真本事,不等董超说话便说道:“不过是场小较量,这枷倒也不碍事,不妨!”
说着单手持棍做了个起手式朝洪教头道:“请进招吧!”
洪教头见林冲如此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心中更怒,也不客气,大叫一声手中杆棒当头劈了下来。
林冲叫一声来得好,也不硬接,只一侧身便躲了过去。
洪教头一击不中又将棍横扫林冲的腰,林冲这才举棒格挡,二人斗在一处。
十个来回下来,倒是洪教头一棒接一棒的攻,林冲或是避让或是格挡,似是落在下风。
洪教头一心要在柴进面前卖弄本事,只求速胜,难免有些急功近利,见林冲已快被逼到墙边再无退路便双手持棒高举过顶一招泰山压顶就要砸林冲的面门。
林冲似乎早已料到了这一招,手只一抖,一条棒宛如灵蛇一般刺向了洪教头咽喉。
洪教头见棒来得古怪不敢再劈下去,忙撤棍格挡。
谁料林冲这一招竟是虚招,手又一摇,本来刺向上路的棒猛的一变,竟然改攻下三盘。
洪教头一时躲闪不及,臁儿骨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再也站立不住,扑通一声仰面跌倒。
林冲往前赶了一步,将棒头在洪教头心窝略点了一下才收了棒拱手道:“多有冒犯,还望洪教头见谅!”
贾瑞还是头一遭看见林冲动手,心中暗叹:难怪这家伙是梁山的常胜将军,果然有真本事啊!
柴进也是对林冲刮目相看,鼓掌叫好。
洪教头被庄客扶起来一脸羞愧。柴进笑道:“只是寻常较量,洪教头不必放在心上,还请坐下来吃酒!”
洪教头哪里有脸面坐?只推身子不适,连夜收拾行囊辞了去了。
柴进也不怎么留,又对林冲道:“林教头果然名不虚传,方才用的这一招可就是大名鼎鼎的林家枪吗?”
林冲道:“让大官人见笑了。”
柴进到底还是给了董超薛霸二人一锭银子让除去了林冲脖子上的枷,众人吃酒说话。
一宿无话,第二天柴进却不肯放林冲去,只要多住几天,每天好酒好菜招待。
柴进果然是随和豁达的性子,没两日越发的熟稔了,也不因贾瑞不会功夫就小看了去。
这日酒桌上,贾瑞便说道:“柴大官人,小弟有一份生意门道想同大官人说,不知大官人有没有兴趣?”
柴进笑道:“多谢贤弟美意,柴某虽然不是巨富之家,日子也颇过得,对于商贾之事倒是没什么兴趣。”
贾瑞道:“若是好酒呢?”
林冲在一旁笑道:“大官人有所不知,我这三弟有一手祖传的酿酒手艺,他酿的酒甘冽异常,天下再没有可以匹敌的。这些天都没有吃到了三弟酿的酒,我还真有些馋了。”
柴进道:“是么?那我可要尝尝了,不知贤弟需要多少天时间,需要什么东西?”
贾瑞笑道:“只要半天就好了。大官人若是想尝尝,我就酿一坛子来如何?”
柴进也是好酒之人,便说道:“那就有劳了!”
到了晚上,一坛高度酒已经妥当了,柴进吃了自是赞不绝口。
“沧州苦寒,若是冬日里能有这个酒喝可是一件美事!贤弟只管将酒送来我这里就是了!银钱不是问题!”
贾瑞却说道:“弟送了林二哥还要回汴京去的,路途遥远,怎能送来?
实不相瞒,这两日我觉得柴大哥实在亲近,对我和二哥又关照有加,我想将这个制酒的方子送给柴大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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