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瑞听了却更生气了:“你这意思到底还是东西比人重要呗?
那就让他跟着那些东西过去啊,回来做什么?
赶明儿我跟官家说说,就让他专门收集这些东西去吧!这辈子都别回来了!
本来他把你一个人丢下自己去外头风流快活就是不对,这货还有脸怪你没看好家?
他娶的是媳妇还是给他看家的老妈子?
还有,他自己的家被土匪一把火给烧了,这能怪谁?
有种他拿着刀枪去找那群草寇拼命啊,他又没这个血性!
你在这里给他安排了容身之所,他还觉得寄人篱下丢了面子了?
有种滚蛋啊,自己上外头奋斗去!天天的赖在这里还去外头鬼混,这算个什么玩意……
咳咳,你别哭啊,我又不是说你……算了算了,我不说了……”
贾瑞光顾着自己过嘴瘾了,却发现李清照已经泪如雨下。
哄了半天终于李清照止住了眼泪,轻轻抽噎道:“大人休要动怒,外子也并不是如大人所说的这般不堪……”
贾瑞生恐物极必反不敢再挑拨了,只得说道:“居士说得是,我一个外人瞎激动个什么?”
李清照轻轻拭泪道:“外子也并不是只因为这些事而烦忧。
说到底他还是因为全家都被奸臣排挤,空有一身学问不能报效朝廷,故而心中愤懑难平。”
贾瑞听了说道:“嗨,就这?小心眼劲儿的。
那是不是说给他安排个差事他就心情舒畅,不拿你撒气了?
行了,这事我知道了,等着吧,安排!”
李清照忙说道:“大人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要给外子求官职,我是……”
贾瑞道:“不必解释,我懂的。我只是不想让他的垃圾情绪影响到你。
居士这样的仙子一般的人品不该被这些尘俗之事困扰。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的。”
“不是这个,外子是被蔡京贬官赶出东京的,大人若是这么做,不是恶了蔡京吗?”
贾瑞看着李清照的眼微微一笑道:“居士是在担心我么?”
“我……”李清照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贾瑞道:“放心吧,我不是说了么?我自有分寸的。
再说了,易安难道忘了我想要做什么?我可是要扳倒蔡京等奸佞为民除害的,怎么会怕他们?”
李清照似乎没注意到贾瑞对自己称呼的变化,说道:
“妾身知道大人是个胸中有大报复且不畏奸邪的好男儿。
只是……只是大人想必早有对付蔡京的计划,若是因为这等小事使大人同蔡京交恶,岂不坏了大事?
这实在有些不值得,还请大人三思……”
贾瑞道:“易安放心吧,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看着贾瑞那自信满满的微笑,又想起那“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的豪迈诗句,李清照竟觉得有些目眩。
这才是真男子纯爷们啊!
正自发怔却听贾瑞又说道:“既然易安的心事我已知道,就不多打搅了,我这便去了。”
“啊?大人你……要去了?”李清照显然没想到贾瑞会说走就走。
贾瑞一笑:“说实话我是怕一会儿见着赵先生了我自己忍不住要打人……
还是这会儿就走的好,易安不必送了,告辞!”
说着拱拱手果然转身就去了,留下李清照看着贾瑞的背影怔怔的发愣。
辞别了李清照,贾瑞便又往回折返到了扈家庄。
谁知到了却被告知只有扈太公一个在家里,扈成和扈三娘都不在。
“却不知扈大哥和三娘什么时候能回来?”贾瑞一脸的扫兴。
“过不了一两个月就回来了,公子若是不急只管在庄上住下等就是了。”扈太公倒是热情。
贾瑞已经感觉得到扈三娘是在有意躲着自己了,书信也不回,来了人也不见面。
可自己偏偏又没什么好办法,也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扈三娘到底是因为什么躲着自己。
这种人都见不着的情形让贾瑞觉得空有一身的本事无处施展,实在是无趣得很。
辞别了扈太公又往大名府去,路过祝家庄便觉得祝家庄的气氛与以往有些不同了。
庄客们都穿着印有“祝”字的号衣,还有一队队持枪拿刀的在巡逻。
看来为了救宋江大闹郓城县的事已经传到祝家庄了,祝家庄开始对梁山有所戒备了。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动起手来,不知扈三娘还会不会替祝家庄出头,然后被擒上梁山被逼嫁给矮脚虎王英。
这可是贾瑞死都不能答应的。
行至朝城县路过县衙,却见衙门口有个加号示众的人,一群人在那里指指点点。
贾瑞仔细一看不禁乐了:“那厮,你丫还认识我么?”
原来被枷号的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在扈家庄偷了贾瑞钱袋子的蟊贼古钱。
古钱翻了翻眼皮子:“你是谁?爷爷不认识!”
贾瑞笑道:“怎么,偷的人太多了,不记得苦主了?
在扈家庄的时候,我好心请你吃鸡,结果你却偷了我的钱袋子,忘了?”
古钱又打量了一番贾瑞笑道:“哈哈,想起来了,想不到又在这里见面了,可是缘分了!”
贾瑞也笑道:“怎么着,这是偷东西被抓住了?还挨了板子?”
古钱讪讪一笑:“嗨,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你这小公子可是想趁机再往知县相公跟前告我一状么?
我劝你还是省省罢了,你那点子钱钞早被老爷吃喝用尽了。
如今你就是去官里告我,也不过是多枷我两日罢了。”
贾瑞笑道:“哎哟,你还跟我这里装大爷?你这偷些东西就判个枷号是不是忒轻了些?
我被你摸去的那一回就有一百多贯钞了吧?是不是刺配充军也不为过?
我就使点钱给知县,让他重重的判了你,将你发配到远恶军州去,如何?”
“哎哎,公子你这就不对了,我已经是阶下囚了,你何苦落井下石?
你白送给那官儿一些银子又能得什么好处?到头来我还是没银子还你,你还是白费钱不是?
哎,那位公子,你还真去啊……”
话音未落,贾瑞已经抬脚进了县衙。
“站着,做什么的!”门口的差役拦住了喝道。
贾瑞反问道:“你耳朵聋吗?没听见我说要见你们知县?怎么着,我喊冤你还拦着?”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