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十年,授萧启昭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中宫嫡子萧启昭心怀苍生有治国之才,日表英奇,端在元良,今遵循天意,顺舆情,滋命为皇太子主位东宫,钦此。”(1)
元公公左手挽着拂尘双手捧着圣旨说到:"太子殿下接旨,咱家先在这恭贺太子殿下了,太子殿下请起"接着双手把圣旨递给萧启昭,并轻扶萧启昭的手。
“谢父皇,儿臣遵旨,儿臣定不会辜负父皇的期待”,萧启昭顺着元公公的手起身接过圣旨回道。
元公公是一直跟在父皇身边已是宫中的老人,如今两鬓斑白,神情矍铄一双锐利的眼睛此刻透出笑意。
思及以往自己住在这皇寺中都是这位元公公给自己带来父皇的旨意,想必这次册封父皇要召见自己。
萧启昭清冷如珠玉的声音温和的说到"多谢元公公,元公公此番前来,不知父皇召您来有何要事?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元公公苦着脸俯着身子双手作揖道“太子殿下莫要折煞奴才了,蒙皇上恩宠,咱家才能为皇上和您办事,莫嫌弃老奴不中用才好,皇上和皇后想着太子殿下身体好了许多便叫咱家接您回宫并且参与朝堂之事,咱家把口谕带到还需即刻返回向皇上禀报此事,三日之后再来接您回宫”。
“你是父皇身边的老人也是看着本宫长大的自然是受得起的,既然如此,恭送公公了,淮安去送送公公。”
萧启昭上前把元公公轻扶起来说。
淮安听闻便侧着身子作揖说“公公请”,并塞了一些银子说“这是太子犒劳公公行走这么远的路。”
“这,咱家不能接,多谢太子厚爱”元公公诚惶诚恐说到。
淮安仰着一张稚气的圆脸回道:“这只是太子一点心意,算不得什么,接着吧”
带着元公公走出院子把他送到随行侍卫身边。
元公公看着眼前这个有着圆润稚气的脸时说“那咱家就多谢太子殿下,你们要仔细着太子殿下,虽然太子殿下身体已然好了很多,切不可怠慢,皇上皇后许久未见太子难免瞧着太子清瘦而担心。”
淮安神情严肃认真说到:“奴才自是省得的,定会好好伺候太子殿下,奴才告退,恭送元公公。”
“既然如此,咱家也就放心了,回宫。”
元公公吩咐在场的侍卫一同回宫。
淮安望着他们走远后就回到太子的院子清园,进入院子就见着太子殿下在下棋,便退在一旁敛着气息免得打扰太子。
萧启昭望着棋盘,半垂着眼睑,漫不经心说到:“回来了,便好好收拾行李,下月回宫。”
接着修长的手执一指下了一个棋子后又说:“去,把药端来”。
在香炉的雾遮掩着,显得萧启昭肤色如玉,神色朦胧,有一种空悠孤寂的美感。
淮安痴望着后反应过来便双手作揖并神情欢快道:“是,奴才这就去”
因着萧启昭不喜他们这些侍从在他执棋时打扰他,所以这时淮安高兴地跑着去厨房拿着药,并大声喊到:"清风,殿下的药煎好了吗?殿下要喝药了,清风"。
只见厨房里一个身着黑色常服的冷俊男子,手里端着药,冷声到:“在皇寺中,切莫大声喧哗,万事冷静才是,莫吵到殿下,我这就给殿下送去,你收拾一下厨房。”
走向淮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瞧着淮安圆圆的脸上因跑步而透出一些红色更显稚气活泼的脸蛋像极了自己的幼弟,眼眸渐软多了一丝怜爱,轻咳一声恢复原本的样子。
“诶诶,清风知道了,不过是今天高兴嘛,殿下刚刚被册封太子,而且也要回东宫,殿下也可以实现自己的凌云壮志,我自然有些忘形了,你不要老是冷着一张脸,累不累啊。”
淮安撅着嘴说到。
清风听完后就迈着步子走去清园,走进时看着萧启昭躺在美人椅上就未出声,把药端在美人椅旁,用着盖子保温,守在一边。
此时萧启昭闭着桃花眼安和躺在美人椅上,温润的眉眼无害极了,不似人间凡人,似那高高在上毫无情感的神。
夜色渐深,夜间有些寒气,清风拿着薄被盖在萧启昭身上,然后端着药去热一热。
过了一会儿,萧启昭翕张着眼眸,微微张着的眼里含有一丝水汽,眼底却泛着无情的光。
自他出生那时,天边出现一片紫霞异彩,周边的花提前绽放了够,鸟儿也用清脆的声音迎接他的到来,那时举国同庆。
然他出生时身体不是很好,国师受皇帝之邀为他诊脉时说:"天降帝星,然帝星脉络微弱,需在及冠之前养在皇寺享百姓供奉,祖先祝福,方可解救,殿下恐有些慧极必伤之兆,切记身体好之前莫……早早泄了元阳。"
于是他便呆在这皇寺中调养身体,自开蒙后父皇便派当朝大儒教他习得帝王心术,朝堂之事,他早慧便学的极快,学识极高,心怀大义,造福苍生。
但有一困扰着他二十年的事,便是他的情感缺失,像是从未有着什么情感,总是很淡漠,幸得先生教诲,才有一颗仁慈而宽和的心。
这也成为他的执念。
醒了过后便瞧见清风端着一碗药前来,清风把药放下并向萧启昭作揖说:“殿下,身体要紧,早些喝药吧。”
萧启昭起身睁着一双潋滟山茶色的桃花眼看向清风,身上的薄被滑落在腰间,一头青丝披着,一层月光笼罩在如玉的脸庞上,显得清冷禁欲。
俶尔,一阵清风拂过发梢,他轻咳几声,脸上带有一起薄红,这才有几分似人间绝色。
轻声道:"去拿件披风来本宫喝药,再去让淮安进来说些近日发生的事"。
清风正声回答:"是,属下这就去,我让淮安进来服侍您",接着走出院子。
到淮安面前嘱咐眼前的人:"殿下现在醒了叫你进去,好好照顾殿下的身体,今日吹了些凉风怕会感染风寒,再去准备一些姜汤暖暖身子,你也喝些吧"。
淮安瞪着圆而翘的双眼,神色有些生气:"你怎么能让殿下直接睡在外面呢?着凉了怎么办,殿下的身体虽好些了,也不能这样啊。"
虽然知道殿下的决定做属下的只能遵守,而且殿下夜间尝尝思怀不让人打扰,但还是忍不住对清风生气。
望着清风的冷了的眼睛,便只好作罢。
进去为萧启昭披上披风,看着喝完药的殿下神色柔和,便忍不住红了眼眶,怂了怂鼻子,说:"殿下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要睡在这寒冷的院子里"。
萧启昭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变了变喝着药说道:“莫担心,本宫的身子本宫心里有数,说说吧,近来这发生了什么事。”
淮安回道:“近来城外来了许多难民,想必是前些日子江南水患引起的,朝廷应该很快就会派人前去治理水患,太子殿下,今日元公公说皇上要您去处理要事,应该是要您做实事了。”
萧启昭闻言便正色道:"如今我的身体已大好,自是要为父皇分忧的,好了天色不早你们也早些休息吧,三天之后我们回宫"。
淮安一边收拾着药盘,一边回道:“太子殿下,您也早些休息,奴才下去了”接着便端着药走了。
萧启昭半垂着眸子,思想放空了一会,夜色朦胧,微风拂过竹影影影绰绰,待了一会,便回屋歇息了。
次日。
皇寺住持圆慧大师带着国舅爷谢元明前往清园,入目一片青翠的竹,两笔丰厚饱满阔大端正的清园,古朴厚重的院子中一人手执书卷,桌上几件简朴的茶杯。
只见那人簪着玉冠,身着月白色长衫,眉目清和,目若朗星自有一派清朗飘逸之感。
走向拜见坐在石桌上的萧启昭时齐声说道:“参见太子殿下”。
萧启昭听闻便起身放下书卷并扶着他们的手说到:“大师和舅舅起身,清风赐座,淮安去沏一壶茶。”
清风便拿来两个椅子道:"圆慧大师,太傅大人请坐"。
淮安在石桌上沏好茶端向大师和太傅处:“圆慧大师太傅大人请喝茶。”
两人便退在萧启昭身后,静待命令。
圆慧大师饮茶后眉目慈和道:“多谢太子殿下,老衲就不在这打扰施主了,老衲前去前殿住持要事。”
萧启昭抬眼望着圆慧大师说道:"大师慢走,淮安去送大师",
淮安把大师送去前殿。萧启昭拨弄了会茶出声:"舅舅前来是有何要事"一些茶的热气弄的眸子看不真切。
“我这次来是想说圣上有意让你前去治理水患,还有前去查探江南知府和赈灾一事,这几日你好生准备,来年你及冠之时便好坐稳这太子之位”谢元明神色严肃,正声道。
“是了,我已知晓,多谢舅舅前来告知,如今是多事之秋还望舅舅仔细行事,多加约束家中子弟,莫传出些不好的名声。”
萧启昭看着眼前端正严肃的舅舅,眉眼正气,身着紫色常服,腰间挂着青色环佩。
“自然,我定会严加管教,不会打扰到太子殿下,如今太子殿下已定,想必那些人会沉寂些日子,这次水患是绝佳的机会,彻底赢得民心,纵有国师预言和才华终究不如实政让百姓信服。”
谢元明如是说道,心中咯噔一下,想必是家中一些子弟犯了些错传到太子耳中,如今是太子回宫的日子,难免有心人会借此发难。
"待我回宫仔细商量这件事,不出意外想必此次去的官员是工部侍郎余远,他是个中立派纯臣,想必父皇也想借此机会打压那些酒囊饭袋"萧启昭手把玩着杯子轻说。
"既然太子殿下心中有数,老臣先行告退,提前做些准备,恭迎太子回宫",谢元明起身双手作揖道。
"淮安送舅舅出这皇寺"萧启昭吩咐,左边的淮安抬起一只手指引,半弯着身体说“太傅大人请”,一前一后走出了清园。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