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军营这边倒下的将士纷纷醒来。
还未反应过来就看见君祁将军亲自前来安抚士兵,身边带着的白衣公子与见惯的军爷不同。
是一种幽静馥郁的雅致,与君祁的艳丽是一阴一阳和谐至极。
好听的嗓音自君祁发出:“今日一战,本将军已知晓敌军所用之物仰赖毒虫,正巧本将前不久遍寻良药驱虫,又能使人昏迷,今日之事望各位将士海涵,这只是一个计策,确保各位的平安。”
士兵头目上前推脱道:“不费一兵一卒便能击退敌军,不愧是定北将军,我们自是省得,还多谢将军免我们受毒虫噬咬之苦。”
显露出真心实意的感谢。
君祁闻言嘴角勾起,这样淳朴纯然才有含章想要守候的模样。
受身体影响,他会为这些将士谋取河清海晏的盛世。
又说:“这次不过是侥幸,他们也只是试探,古老文献记载苗疆可是会炼制王蛊的存在,一旦成功,世间必定生灵涂炭,非人力可挡,还需奏请圣上,请来定北开祖皇帝的佩剑啸月,才能斩杀王蛊。”
神色间带着悲悯,若不是他和含章的到来,此方世界怕是会成为人间地狱。
此话一出,军心有些动摇,然定北战神陪他们一同战敌,又多了几分信心。
在这之后每天更加勤加锻炼,士气也慢慢恢复了,隐隐有腾飞之势。
几天后,京中传来消息和一把佩剑啸月。
这消息便是大皇子受伤时期,皇后一族仗着此事极力打压贵妃和三皇子一脉,又逼着好些大臣站队。
一时间人人自危,隔段时间就有人倒霉落了官司,丢了官位,朝堂乌烟瘴气,乱象横生。
这时的皇上气急败坏身体差了起来,越发想信那些道士,每天求仙丹神药,早就管不了三皇子大皇子相争,三皇子不复往日的风流卖蠢到聪明了起来。
不过两方都诡异的选择不动边疆一方,是以朝堂混乱如斯,这把佩剑依旧快速到达。
倒是有趣,还没动什么手脚他们倒是自己乱了起来。
楼枕提着食盒慢悠悠的走向君祁的帐中,军中都传君将军和娄先生关系匪浅,同吃同住,大家也没有多想,只是感慨二人情谊。
昏暗的卧室里倾洒出阳光,不必抬头便知晓是楼枕,手继续拿着丝帛擦拭着佩剑,语气轻快:“你来了”。
放下食盒,走向前拿着佩剑放下,捏着君祁的下巴故作骄矜道:“本公子给你送饭,怎么不赏脸吃呢?”
很是自然的坐在君祁怀里,学着浪荡子的姿态调戏“良人”。
君祁促狭,眼里全是兴味,爱人喜欢演绎,当然奉陪:“公子何苦欺负小人,明明没有给小人送饭,天地可鉴,小人没有见到,不过另外的美味,倒是瞧见了。”
君祁视线下移,停留在绯色的唇瓣上,眼神窜起暗火,手指不住的摩梭:“真不知公子怎得这边甜美,莫不是天天偷吃糖,小人倒是要……尝一尝美味~”
不是是谁的唇先贴了上来,一丝甜意,温软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两个男子的欲/火挑起。
想要更深更多,轻启朱唇,一只灵活的舌头窜进去,以攻敌压城之势让人节节败退,享受挑逗接触的奥妙。
良久,两人分开时,还带着银丝,面上都有薄红,像烟像雾为神圣的绝色笼罩朦胧的纱衣,更让人想要沾染。
楼枕感觉有些膈人,脸色好不容易消去的红晕又弥漫上脸,悄悄挪动了身体。
突然被按住肩膀,左肩处传来一道暗哑的声音:“别动,就这样,我不会越界的。”
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落在发间。不好意思的顺势靠在君祁身上,嗯了一声。
随着两人不断相处,他对他有了信任,并且依赖这种感觉,还想要更多。
手臂虚挽着脖子,静静享受这样难得的时刻,因着两军交战,他们很久没有这样什么也不想只是这样待着。
这些日子,君祁总是早出晚归,将士们也都疲惫了下来。
世间毒虫太多,苗疆已经炼制出了王蛊,他们的对应很是困难,虽有佩剑相助,然而若没有先擒下与王蛊性命相连之人,主人不死,王蛊永生。
除非君祁使用超然之力,这势必将此世界摧毁,在宇宙中灰飞烟灭,成为稀碎的沙砾。
君祁悄悄探进世界意识找出这个小世界的灵宝,这片世界虽然灵气所剩无几。
然而能够出现王蛊和大蛇这样特殊的存在,这苗疆看来得提早进入行程。
楼枕咬着笔头,很纠结的看着手里的文章,这些字怎么看怎么丑,一点也没有君祁动笔那样一气呵成自带风骨。“怎么了?今日的文章可写完了。”
君祁埋首处理公务顺便给远在北方的大皇子三皇子添几把火,让他们斗得更凶完全没有精力来看边关状态。
楼枕不答,只是泄气的趴在案几上,似乎很不好意思,毕竟这个月很快就到十七日了,是他的生辰,他被寻月坊坊主捡到的那一天。
男子一旦及冠也该取表字,可是他并不想要先生取,而是想要这个拉他远离泥潭的人取,这样干净美好的人取的名字,自己是否也可以生在阳光之下贪恋那么一丝丝的幸福和美好呢。
君祁久久没得到回应,才抬起头,看见楼枕无意识的画着。好笑道:“今夜带你夜探苗疆如何?我们在这也耽搁许久了,对军中士气有影响。”
“真的?”,这才两眼放光,楼枕急速抬起的衣袖沾染了墨色,在一片白中晕染极快,就像有意识的描绘抽象的水墨画。
在一处灰色浓雾笼罩的密林,隐约见到几点火光,殷红的光在绿到发黑的树林闪烁,没有一声蛇虫的爬行声音,就像隔绝了声音的真空状态。
楼枕穿了一身黑色劲装,手里简单点了火折子,亦步亦趋的跟上君祁的步伐。“吱呀——”踩到了一根枯枝,从脚底窜进大脑一股冷意,打了个激灵。
“这里真是苗疆进入的地方?还真是诡异,莫非那日发生的晕倒事件与你今夜此行有关?”
楼枕的声音不大,他想说说话壮胆,不然这样的景色太过惊骇。
对于一直生活在烟柳花巷中又有着独一份的绝色,见过最狠毒的也不过是服毒自杀。
何曾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他天生胆小,额间又有鲜红的血痣,见过他的人总会叹一句是个女子该多好,长大不知该迷惑多少人的心。
这样想着,不免期待此人的反应,是因容色爱他怜他,还是因他人而爱他。
君祁脚步一顿,偏头看过去,见楼枕梗着脖子分明害怕,还装作胆大。
一把捞过来用轻功带人进入苗疆腹地血泉,正是惩罚之地。
此地虽罪恶,然而也生长世间最美的花朵——冰露花。
君祁本来以为让楼枕害怕,好来一场投怀送抱顺理成章,可惜美人他不解风情。
许琛曾告诉他,世人大多惧怕诡谲未知之物,若害怕定会投怀送抱,美人在怀。
浓郁的血腥气让楼枕感到极为不适,那股鲜红的沸腾的液体隐隐牵动他的魂体,脑海里传来一个冰冷粘腻的声音:“乖孩子,你来了!来到神的怀抱吧!”
“不——!!”一阵阵针扎似的疼,身形都难以稳住,眼前一片猩红的液体,摇摇欲坠,心脏先是缓慢而有力的跳动,适应后,节奏变得很快。
砰!砰!砰!血泉的冰露花渐渐变得稀薄,淡蓝色的花瓣化作迷雾。
空气似乎不难闻了,好香!这个人好香!好香的味道啊,原始的兽/欲在体内窜出,心脏在猛烈的跳动。
与此同时阴冷潮湿的地牢里,古老沉重的大蛇那巨大的竖瞳露出狂喜,那是二十年前出生的神灵后代,只有他才能让冰露花有变化。
他没死还回来了。急切欢快的扭动巨大笨重的身躯,由于神坛太小,只能蜷缩在此。
仅能透过外面的一丝光能窥探大蛇的形状,头上有着畸形的肉瘤,墨绿色滑腻的身体,周围的壁画都是苗疆人跳的古老祭祀舞。
低着头,给自己的祭司传达消息。
“神灵后代回来了!你去迎接他,带上我淡金色的血液,唤醒神灵就靠你了,幽寂。可不要让我失望,像你姐姐一样愚蠢。”
君祁焦急地接住楼枕的身体,他不明白怎么一会儿的功夫,楼枕就这般难受。
他不住的往君祁脖颈上拱,本能的兽性的摸索想要的流动的血液,急切地扒拉君祁的衣服,墨玉般的瞳孔也妖异异常,闪着绿色的冷光。
血泉也悄然地沸腾,“咕噜——咕噜——”地冒泡。
“大蛇,吾乃幽寂,您最忠诚的子民。您的血液融进神灵的身体里,复兴我苗疆……”。一句句低语,一句句誓言。虔诚的祈求。
君祁忽地感到不安,好像事情失控了!这苗疆竟诡异至此,莫非这千百年的怨力汇聚成堕神了吗?
只愿他军营里留下的开国皇帝的啸月剑能抵挡一二,可叹他的能力太过强大不能施展,仅一丝就足以让小世界崩溃,这会背上数以万计的业障,对楼枕不利。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动手。
本以为人间最强战力便可拿下苗疆,看来是他小瞧了。
低头看着迷离的楼枕,他苍白的面色因为吸他的血而变得青紫色的面庞,额间红痣散发着妖异的光,这时异变横生。
一缕淡金色的血液咻的钻进了楼枕的身体,受到誓言的吸引,整个人飘在血泉之上。
青丝飘散,白皙的肌肤一寸一寸的变成死人灰败的青紫色,眉间蹙的很紧,好像极为痛苦,还发出细碎的呜咽之声。
密林传来一阵缓慢的奏乐,君祁在泉边判断声音的具体位置,耳朵身体似乎都被一股玄而又玄的东西缠绕着,和楼枕同出一源。
莫非楼枕身世与苗疆有关?是了,他怎么没想到呢。
气数将尽的定北不是他的诞生之地,苗疆这样神秘古老的罪罚之地才是他躯体最好之处,这的人信神狂热。
二十年前苗疆动荡,圣女失踪,一连串的事情发生。视线又落在半空中飘荡的楼枕身上,深深的凝望着,呢喃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忽又急促起来,好像来了很多人,军甲兵马铿锵有力的踩着鼓点。
一切都是那么无助。
君祁只能通过本能感知楼枕的状况,目前并无大碍。
一曲毕,在西南方向奏乐的幽寂走了出来,巨大的黑色罩衫挡住他的容貌,只露出精致的下巴,发出不符合形象的粗声:“定北战神,不知您大驾光临有何要事?还得谢你将神子送来。”
幽寂苗疆圣族主脉后人。他的亲姐姐是上一任苗疆圣女,也是大蛇口中愚蠢的人。
“既然来了我苗疆,何不来我苗疆王庭一续。”见君祁不动,又道:“神子吸收半神血液还需三天,我王已知晓你的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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