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向擎见状,坐到床上直接扯开被子将人拉进怀里。
他修长的手臂将人紧紧地环抱住,将她的脸贴在自己的胸口。
“别怕,都过去了。”
宽厚的手掌摩擦着她的脸颊,本想安抚,可她脸颊的瘢痕清晰的触碰在他的掌心,一瞬间,靳向擎的心犹如撕裂般的疼。
这一刻就连她给了许梦然肚子的那一刀,也不是不能原谅。
她受得这些罪,都是因为他,因为他的一意孤行。
“从今以后,没人再能伤害你,我保证。”
靳向擎的话掷地有声,让怀里的人逐渐停下了颤抖。
可他不知道的是,夏宁停下来,不是因为不怕了,而是被他口中讽刺的保证拉回现实。
她瞬间推开他,冷漠地看着这个男人。
“然后呢?你能让我的孩子完好无损的活过来?还是能让一切倒回从前?”
夏宁的目光有些狰狞,眼圈很红,可是没有泪。
靳向擎已经被孩子的事情烦死了,他能找的都找了,只是没有任何结果,偏偏夏宁非得揪着这件事不放。
“一个孩子而已!”
夏宁突然发疯的冲了上去,扬起巴掌就往他的脸上落。
“靳向擎,你还是不是人,那不光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亲骨肉,畜生还知道护犊,你连个畜生都不如吗?”
靳向擎的耐心也彻底没了,抓住她打来的手,用力将人甩在床上。
“难道为了那个孩子我就要失去一切?我说了,孩子还可以再生!”
男人和女人的本能认知,就是容易区分现实的取舍,与其执着没有希望的,不如向前看,用更多的未来去填补曾经的遗憾。
可莫尘的话又在他脑子里徘徊,夏宁不能生了。
不能生了,怎么办?
他忽然间充满了无力感,撇开夏宁的手腕,烦躁的来到床边,掏出一根烟点燃。
窗户被他打开,外面的风过于冷硬,一下子吹掉了烟头上的灰,但他没有关上,就那么继续吹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心头的烦躁。
夏宁坐在床上,手指发狠的攥着床单。
许梦然满口谎言,可孩子的事,她觉得一定是真的。
她杀了他们的孩子,可偏偏没有任何能证明的证据。
目光看向窗口,靳向擎这个人所有的精明都用在工作上了吧?还有他手底下养的那些人,却连调查明白一个女人的能力都没有?
她呢,能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许梦然?
这个念头在夏宁的脑子里不断旋转。
靳向擎确定她没事,起身去了楼下。
吴桂兰手捧着盘子,里面装了许多新鲜的牛肉,正一条一条的奖励着那只杜宾犬。
杜宾犬长长的嘴巴一张,吧唧一口咬下她手中的肉,牙齿贴着她的指腹。
吴桂兰被吓了一跳,再往上一点她的手指都得被它咬断,不过脸上却露出满意的笑容。
对,就这样,回头就去咬那个女人知不知道?
“乖,再吃一块。”
她正要投喂,袖子忽然被人拽住。
“哎呀,你扯我做什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吴桂兰不乐意的瞪身侧一眼。
赵正华看了眼不远处的人影,急得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盘子。
这下可把吴桂兰彻底惹火了,她扬起巴掌就要往他身上拍,结果手刚扬起来,就看到站在楼梯下的身影。
吴桂兰吓得赶紧收手,心底对这个年轻人莫名产生一种惧怕。
靳向擎双手揣在兜里,向前走了两步,目光落到盘子上,声音听不出喜怒:“狗的伙食不错。”
吴桂兰讪讪一笑:“呵呵,是靳家……有钱,有钱。”
“那狗是靳家的吗?”靳向擎的黑眸逐渐冷了下来。
这下吴桂兰彻底看出火候来了,连忙解释:“这狗是我们在外捡的,看它可怜才留下,何况靳家又不缺一条狗的食物。”
“别说了!”赵正华赶紧扯了她一下。
靳向擎依旧很平静,只是平静的向前两步,直接夺过那个盛满牛肉的盘子,手腕一翻,盘子里的牛肉瞬间掉在地上。
体型健硕的杜宾犬立即凑上去对着地上的一堆鲜红的牛肉大快朵颐起来。
一会儿的功夫,地上的牛肉便被那只狗吃的一干二净。
吴桂兰本来还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也是跟自己一样喂狗,悬着的心彻底踹回肚子里。
突然,靳向擎长腿弓起,脚尖向前猛然一踹,坚硬的皮鞋瞬间落在那只大狗的肚子上,杜宾犬瞬间滚出老远,蜷缩着身子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吴桂兰吓得直接跌坐在地,张着嘴想喊却怎么都喊不出声。
靳向擎犹如一个器械,缓慢的来到那只狗的跟前,照着肚子又是狠狠一脚。
杜宾犬突然用力抽搐,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全都呕了出来,继而口吐白沫,四周在空登了几下,然后彻底毙命。
靳向擎却犹如没事人一般,侧头看向远远站着的佣人。
“你,过来。”
佣人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靳向擎直接道:“到财务部,零钱走人。”
佣人惊了一下,连忙求饶:“靳总,我做错了什么我改,求求您别开除我,我家还等着我还房贷呢。”
靳向擎目光看着地上死去的那只狗:“夫人害怕狗,用我提醒你?”
“怎么可能,她不是还养着一只小的!”吴桂兰不服气的争辩。
“你觉得三个月的孩子有犯法能力吗?拿成年恶犬,和三个月的金毛奶犬相比,我很怀疑你故意弄来这只恶犬恐吓我夫人。”
赵正华一脸歉意的上前:“对不起,靳先生,我们给您和夫人添麻烦了。”
吴桂兰不干,双手直接往地上拍打,闭着眼睛大声哭嚎起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女儿死了,我们老两口没房子住,没钱花,养条狗做个情感寄托,还被人活活打死了,你干脆也打死我算了,你打死我!”
她就这跪坐的姿势就往靳向擎的腿上凑,指着自己的鼻子威胁:“你打死我啊!”
“我找了二十年的女儿被人撞死了,我们不能申冤不说,我们老两口今后可怎么活,还不如现在就死了……”
她这一哭,彻底勾起了赵正华的伤心,五十多岁的男人佝偻着立在那,沉默的抹着眼泪。
一时间,真心实意的悲痛弥漫了整个别墅。
靳向擎的心一下子回到了六七年前,靳盈盈还在的时候,如果她还活着,看到自己的父母这样难过,是不是也会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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