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飒不容置喙地把徐清规推到副驾驶,背后是杂沓的雨声。
她撑伞绕过车身,透过水雾是她浓郁的五官,狭长的眼尾微翘,长睫似泼了墨。
她拉开车门迈进来,一并涌来的还有身上散不尽的潮意。
陈星飒把伞扔到后面,回头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抬手贴在他额头上:“怎么了?还是怕?”
徐清规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握住她冰凉的手:“你怎么过来了?”
“不放心,过来接你。”
他飞快地垂了下眼,又抬起来,唇角溢出一丝笑来:“你真好。”
她有些好笑:“这算什么好。”
以前带姜琼安羽的时候,她对她们才是无微不至。
姜琼还好,尤其是孟安羽,长得美又纯澈,有时候太容易相信人,一不在身边就怕她吃了亏。
她忽然弯身,罩在他身上,低头巡睃着他的眉眼。
他抬起下巴不由自主凑上去,却被她偏头躲开。
徐清规眼底涌现一股迷茫,不解地看着她。
陈星飒手在他腹上划过,落在腰上,啪的一声脆响,安全带被扣上。
徐清规:“……”
她笑着掐掐他的脸,在他耳侧吹了口气,调笑道:“安全带都不系,故意勾引我呢?”
“…没有。”他从耳根升起一股酥麻的痒意,“我就是忘了。”
他贴着她的腰,眷恋的在她腰窝处摩挲着。
陈星飒微垂着头,在他欲靠近时又后退,按着他的肩膀猛地撤回身子。
徐清规:“……”
持续性不满。
陈星忍俊不禁,像在故意掉他的胃口:“回家了。”
怕他不开心,她又补上一句:“回家再亲,想怎么亲都行。”
他不知道想到什么,眼尾踱了一层红晕,耳尖染色,抿了抿唇,又没忍住翘起来。
五分钟前的恐惧感早已被心底的暖意吞噬,他望着她的侧脸,眼底荡起碎光。
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来到这里,他都感谢这一切,因为遇到了她。
大雨中的车速并不快,但陈星飒开车很认真,哪怕身侧灼热的视线不容忽视,她也不会分心。
雷鸣偶有地钻进耳朵,在等红灯时,她侧目瞧他,正对上他潮湿的视线。
没看出他的惧意,她稍稍放心,继续看前方。
这种大雨最易出事故,十字路口果然堆积了车辆,陈星飒放缓车速,远远瞧了一眼,血水被雨水冲刷,心情有些沉重,收回视线,驶离此地。
“徐清规。”
“嗯?”
“以后开车,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要认真,知道吗?”
他静默片刻,才带着笑意回:“知道。”
“天灾不可避免,但我们要尽量避免人祸。”
他极其乖巧地应着:“好,我知道。”
“飒飒。”
“我在听。”
徐清规眸光闪烁:“你好温柔。”
她一愣,却什么都没说。
他说完这句话就陷入了安静,雨刷器不厌其烦地刮着前玻璃,充沛的雨水洗刷着白色的车身。
到家,两人牵着手进家门,徐清规就按捺不住往她身上靠。
陈星飒推着他的额头:“开灯。”
她另只手在墙边摸索,却被他一把扣住,按在了墙壁上。
徐清规深深的喘着气,弯腰靠在她颈侧,闻着她身上徐徐的香气。
“徐清规?”
他手臂收的紧,如果此时有光亮,就可以瞧见他毫无血色的脸。
“飒飒,你知道脱敏治疗吗?”
她略微沉默,而后嗯了一声,手指插在他的发缝里,温柔地安抚着他。
他呼吸逐渐有些不可控,手指挤压着她的指缝,膝盖微屈,抵在了她的腿间,竟然有些发软。
感受到他的不安和害怕,她有些不忍:“不用急于一时,我们改天再试,好不好?”
没听到他的回话,陈星飒慢慢松开手,扭过身子,想要去触摸开关键。
然而又被他抓着手禁锢在腰上,他抬起她的下巴,不由分说地狠狠压了上去。
陈星飒:“……”
…
雨在后半夜渐渐歇了,昏黄灯光落在徐清规的肩背上,他支起上半身,看着陈星飒沉睡的睡颜。
她在睡着的时候显得特别乖巧听话,眼睫交缠在一起,鼻尖痣随着呼吸微微耸动。
忽然她头一偏,迷蒙着睁开了双眼,哑声问:“怎么还不睡?”
“老婆。”他低头在她鼻尖落下一吻:“你好漂亮。”
她半眯着眼,毫无所觉地往他怀里钻,一点儿也不谦虚:“我知道。”
接着她抬手掐着他的后脖颈,手指轻捏:“我太累了,明天吧。”
“……”徐清规哑然。
明明身体很困了,可是脑子却很清醒,在她快睡着时,他又出声:“飒飒。”
她无意识地应着:“嗯。”
“你该叫我什么?”
“徐清规。”
“还有吗?”
“徐月亮。”
他谆谆善诱:“还有呢?”
陈星飒没了声,似乎是太困,又陷入沉睡。
正当他准备放弃时,她忽然开口:“弟弟。”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猛低头:“你叫我什么?”
“你原来不是比我小一岁吗?”她又故意似的,清楚地吐出两个字:“弟弟。”
“快睡吧,太晚了,好困。”
他绷着唇,“不可以这样叫我。”
她是真的困,撩了他一下就不想继续了:“好了,以后不叫了,乖。”
徐清规却一点儿也不满意,闷了半天,在她半梦半醒时,又忿忿要求:“飒飒,不要叫我弟弟。”
“…唔。”
他没忍住磨她:“老婆,我睡不着。”
她豁然睁开双眼,瞪着他看了半晌。
“月亮不睡你不睡,你最好一夜都别睡!”
徐清规:“……”
陈星飒突然起身,翻身坐在他身上,一手勾着他的领带,抓起他的双手,缠两圈绑在一起。
徐清规瞳孔放大,看着她的动作,“飒飒…你……”
绑好了,她趴在他身上,懒洋洋的调子,带着气音:“老公…”
“满意了么?”
他双颊忽然爆红,像煮熟的虾一样。
眼睛瞪得像铜铃。
她慢条斯理地拉过被子,紧紧把他裹住,自己搂着他的腰,贴上去:“老公晚安。”
旋即闭眼睡觉。
徐清规:“……”
他不敢再说话了,望着天花板,不知过了多久,心跳终于平息。
他挣了挣手腕,没挣开,垂眸看到她靠在自己身上的脑袋,放弃挣扎。
算了,不能把她吵醒。
自己做的孽,哭着也要这样睡到天亮。
------题外话------
月亮和飒飒是互相救赎互宠。
其实我觉得飒飒更宠月亮一点,她喜欢一个人时就会掏心掏肺的好,对方给她一点好她也会千百倍的偿还回来。
不得不说,月亮好幸福。
月亮: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能不能把我的手腕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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