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飒感觉身上怪怪的,疼痛的地方又像薄荷羽毛拂过,清清凉凉。
她睁开眼,看到正在给她唇角上药的姜琼。
“醒了?”
“嗯。”她视线转动:“徐清规呢?”
姜琼抹好药,盖上盖子,重重放到了桌子上::“睁开眼就知道找他,现在是我在给你上药!”
陈星飒没吭声,停了两秒,对着天花板幽幽道:“徐清规就不会这样吼我。”
“……”姜琼翻个白眼:“呵呵。”
“他给你报仇去了,让我在这照顾你。”
陈星飒偏头:“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薛海被关进去了,那个男的还在icu躺着,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她瞧着陈星飒一侧青紫的唇角,往下是有明显勒痕的脖颈,手臂上也青一块紫一块,又丑又狼狈。
她抓起薄被拉上去,遮住,眼不见为净。
“现在几点了?”
“九点二十。”
姜琼站起来:“乔逸和花潮在楼下,我去喊他们进来。”
“嗯。”
姜琼出去喊人,小鱼一听提腿就往楼上跑,看见陈星飒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滚烫的滑在脸上。
陈星飒半靠在床后面,好笑道:“怎么哭的跟我死了似的。”
“飒姐……”她握住她的手抽抽搭搭的:“你别说这种话。”
“都怪我,我当时如果跟你出去就好了,我还拖了那么久才想起来出去找你,我要是…”
陈星飒打断她:“这种意外谁都不能左右,是那两个坏人做错的事,你在这自责什么?”
她看向乔逸,从进来他就一直没说话,眉宇间也挂着淡淡的愧色。
“还有乔逸,这事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他们明显是有备而来,不是昨晚也会是其他时间。”
他启唇,刚要说话任清漪打来电话,说自己在门外。
“我出去接一下漪漪。”
“……”唉。
陈星飒不太喜欢这种所有人都含泪看她的样子,有些头疼,“你们不用这么大阵仗,我又没事,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吗?”
姜琼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她唇角,微笑:“闭上你的嘴。”
“……”
任清漪过来后又是好一番哭泣,在外都被称为小任总了,结果哭的跟个孩子一样。
陈星飒抬手揉揉她的头:“好了,是不是我的眼泪都被你们给流光了,这么能哭,我家都要被你给淹了。”
“飒姐姐…”她哽咽着抹了把眼泪,心疼地瞧着她。
陈星飒架不住,冲乔逸招手:“你怎么当男朋友的,没看女朋友哭得都站不起来了吗?”
乔逸:“……”
他上前弯腰把任清漪拉起来,低头帮她擦眼泪,“好了,别哭了。”
陈星飒觉得后脑勺砸那一下还阵阵的疼,见他们个个愁眉苦脸地瞅着自己,“你们自己找个地方坐下,别站着,我抬头看你们有点累。”
她是病人她最大。
看他们终于不是居高临下地俯视她,陈星飒终于觉得舒坦多了,问小鱼:“昨天徐清规怎么找到我的,你知道吗?”
她印象中昨晚在昏沉中听到了小鱼的声音。
她点头:“你出去了大概十分钟,我就去找你了,然后没有找到,拿起手机准备给你打电话,结果发现徐总在三分钟前给我拨了一通电话,就连忙回了过去。”
“徐总说你手机关机了,问是怎么回事,我当时一听就有点儿着急,因为无缘无故你不会手机关机的,而且你的手机在车上我给你充过电了,很多,所以就觉得出事了。”
“那时候徐总已经出门,准备来找你,听到你可能出事了,语气都变了。”
“我当时干着急,就问附近的人有没有见过你,有个女孩子说,好像见你当时在树那边站着,后来就不知道了。”
“徐总找人查附近监控和行车记录仪,搜索你的位置,又让人查你手机的定位,其实薛海给徐总打电话的时候,我们差不多已经找到地方了。”
陈星飒敛眸,怪不得他能来这么快。
那时她和刀疤男缠斗,其实也顶多四五分钟。
后面的事小鱼没讲。
当时徐清规看见薛海的时候,冲过去掐着他的脖子问陈星飒在哪,吓得她都不敢说话,薛海指着里面,徐清规松开手,拔腿就冲了进去。
小鱼和苟行手忙脚乱的过去按住薛海。
当时的场面真是吓死人,她以前一直认为徐清规是那种清欲性温的,偶尔还有些可爱,哪知道生起气来这么吓人,她看着血从那个男人鼻孔里喷出来,脸都吓白了。
陈星飒听完没发表意见,转而问:“我被绑架的事有多少人知道?”
小鱼:“…啊?”
姜琼不咸不淡地出声:“不多,也就全网。”
陈星飒:“……”
她抬眼:“也就是说安羽已经知道了?”
“不然呢?”
小鱼抿唇:“今天清晨安羽姐给我打电话,说要过来,后来楠楠告诉我说她被江导拦住了。”
陈星飒松口气:“拦住就行。”
门铃忽然响起,小鱼出去开口,看到门外站着的孟安羽,愣住了。
“安羽姐…”
她脸上的妆还没卸,但状态看起来特别不好,有些脱妆,汗挂在鬓角,眼圈一边是发黑的。
后面楠楠苦着脸,口型道:“没拦住。”
孟安羽绕过小鱼进去,上楼后推开门。
陈星飒一怔,皱眉:“你怎么过来了?”
她压着唇走过去,蹲在床边,数不清的愧疚涌上来,声音细弱蚊蝇:“对不起。”
陈星飒无奈:“和你没关系,你没有对不起我。”
她双手轻颤,紧紧抓着床单,头压得很低:“对不起,飒姐,对不起…”
陈星飒拧眉,抬头看众人,结果各个都躲开她的视线让她自己解决。
“其实——”
她忽然道:“我渴了,你先去给我倒杯水吧。”
孟安羽抬头,周围人又是都在装死,没有一个说要帮忙倒水的意思。
“好。”
她过去往玻璃杯里添了水递过去,陈星飒端着抿起来,咽水的动作十分缓慢,脑子里想着该怎么劝慰她。
正当她喝不下去时,门口忽然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徐清规。
另一个是……
她放下水杯,缓缓眯起了双眼。
“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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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三四点爬起来做核酸,打乱了我的作息,也打乱了我的码字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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