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只有的五条稚顾不上疼,  他连忙跑到伏黑惠和影山律的身边,抱住他们:“不哭不哭,已经没事哦~”

    江户川柯南表情严肃:“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动手打了你们吗?!”

    撞到了脊椎一时间失去了行动能力的黑井美里眼尖地看到了伏黑甚尔的手轻轻的动了一下。

    “大家小心!他没晕过去!”

    江户川柯南简直不敢置信,竟然还有人能挨了他的足球不晕?!

    伏黑甚尔当然晕过去了,  但强悍的肉体让他很快地就从晕眩中恢复了过来。

    “啊,  真是个顽皮的孩子呢~”伏黑甚尔从地上站起来,  虽然只是一群小孩子,但他也散发出了那股无比血腥的杀气。

    糟糕了!

    江户川柯南立刻拿用手表瞄准了他,但下一秒,一双大手握住了手表。

    射出的超能力版·麻醉针只是让伏黑甚尔身形一晃,然后就像无事发生那样。

    “!!!”江户川柯南,  “大家快跑!”

    话还没喊完,  江户川柯南的脚就已经离开的地面。

    要死了吗?生命的最后,江户川柯南竟然显得格外平静。

    接着,  他就听到了一声宛如屋顶被炸飞的巨响。

    “咚——”

    屋顶的一部分高高地落下砸在脚边,  江户川柯南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呆呆抬起来,让他的脑内警报响个不停的男人已经在物理层面上了天。

    带着新交的朋友回来的五条悟有些惊讶:“杰去哪里了?怎么是茂夫在收拾烂摊子?”

    对哦,因为影山茂夫一直表现得太过无害,他都忘记了影山茂夫是超能力者来着。

    不是被伏黑甚尔杀过很多的【异能力者】,  而是世界上仅有两个的超能力者之一。

    打断了【愤怒】的读条,  出现的【???】的状态的影山茂夫可是比【愤怒】更可怕的存在啊!

    “尼酱!”五条稚很生气地向五条悟告状,“以后我会好好照顾惠惠的!就让惠惠永远留在我们家吧!”

    “啊?”五条悟不知道五条稚怎么又强调起了这一点,而且啊,  他这么辛苦地买完蛋糕回来,稚酱既然不是先对他说辛苦了,  而是和他说伏黑惠的事情,  这一点也让五条悟有点吃味。

    “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你人呢?!”

    十分钟后,被人遗忘在角落里的夏油杰终于被找到了。

    五条悟去高专带来了挂着两个黑眼圈的家入硝子,工作量增加的家入硝子脸黑得十分可怕,给夏油杰治疗的时候,也用了最痛的方式。

    “好可怕哦!幸好我能自己奶自己。”五条悟后怕地抱住五条稚。

    “稚酱,干嘛摆出这种表情啊!”肉乎乎的小脸就在嘴边,这样还不上去嘬一口,简直不是五条悟的作风!

    但五条稚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推开烦人的五条悟。

    “稚酱,不要紧的,杰会没事的,他可是咒术师欸~咒术师的生命都是像蟑螂一样顽强的存在啦!”

    五条稚将头抵在了五条悟的额头上,伸着小胳膊抱住他。

    “尼酱,这不是你的错哦。”

    虽然五条悟还是那副嘻嘻哈哈的轻佻,但怎么可能瞒得过一起长大的五条稚呢。

    五条悟愣了一下,然后神情放松地贴着五条稚:“被稚酱发现了啊……”

    五条稚拍拍他的脸:“尼酱就算哭也没关系的,我的肩膀会借给你的!”

    五条悟有些苦笑不得,但显然又十分享受他的关心。

    “好哦~”让他哭,五条悟是哭不出来的,但这次的事情他的确有一点责任。

    五条悟知道伏黑甚尔。

    或者更早一点,禅院甚尔。

    最初的时间线里,那个男人如若无人般地进入了五条家还大摇大摆地在他面前晃了一圈。

    接着第一次回溯时间线开始,五条悟就和他有了好几次的合作。

    虽然他很贵,但不得不说很值那个价钱,更重要的是——他的确很有用!

    没有一丝咒力,也没有异能力,咒术师和异能力者都看不起他的存在,三分的胜利在这样的轻敌下也要变成七分,更不用说这个男人的实力不管在哪里都能算得上顶尖。

    一百零一次的读档里,五条悟和他不止合作过一次,对他的实力还算是清楚。

    但那都是十年前的伏黑甚尔了。

    十年过去,他是变强了?还是变弱了?咒术师的一边?诅咒师的一边?异能力者的一边?还是政-府的一边?五条悟并不在意。

    不管对手是谁,五条悟都有自信能将敌人以碾压的姿态打倒。

    但他忘记了。

    自己并不是只有一个人。

    夏油杰的实力很强,他对五条悟说交给他没问题,五条悟就信了。

    他们两个人能成为挚友,在狂妄这一点上,或许是一样的。

    五条悟因为自己的狂妄,失去了唯一的双生弟弟。

    夏油杰因为自己的狂妄,差一点让理子和稚酱遇险,就连和这件事毫不相关的几个孩子,也被卷入了这场危险之中。

    明明已经经历过一次这样的痛苦了,结果……他还是没学乖吗?!

    “尼酱,你在这里乖乖等我哦。”

    五条稚看到家入硝子从房间里出来,连忙抛弃五条悟迎上去。

    家入硝子疲惫的眼睛看到五条稚柔和了许多,揉揉他的脑袋:“杰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哦。”

    五条稚摇摇头:“那个男人,就是那个胸很大的男人,他醒了吗?”如果按照以往的规律,五条稚会称呼伏黑甚尔为“惠惠的亲生爸爸”,但因为经历了那种事情后,他已经不想承认惠惠有这种爸爸了!

    家入硝子愣了一下,然后才说:“已经醒了哦,稚酱要去看他吗?”

    五条稚绷着严肃的脸点点头。

    伏黑甚尔伤得很重,失去理智的影山茂夫根本没有“可能伤到人”的概念。

    好朋友在自己的面前被抢走了,很温柔的大姐姐被打伤了,弟弟和更小的孩子的哭声穿破梦境传入他的耳中。

    很生气,影山茂夫很生气。

    于是他醒了。

    超能力者和异能力者之所以有区别,是因为异能力者有各种各样的前置条件,比如说要触碰某样东西,才能控制它的重力,比如说必须要借助外套才能使用异能力。

    但是超能力不是这样的。

    伏黑甚尔毫无预兆地飞上了天,然后重重地砸了下来。

    虽然只是单纯用高度来伤人,但这样才是最可怕的。

    全身骨折。

    伏黑甚尔从万米高空摔下是甚至是冒着火的。

    砸到地上还能残存一口气,虽说有五条悟帮忙卸去一部分力量,不至于让这个地方变成被导弹轰炸过的凄惨模样的原因在,但伏黑甚尔的肉体强度真的是让人大吃一惊!

    经过家入硝子的治疗,伏黑甚尔已经快好了,虽然还是多处骨折的程度,但只要再静养一个月、不,按照他的恢复能力最多再过一个星期就可以了!

    至于为什么不把他完全治好……

    ——这个男人可是将夏油杰达成重伤!将黑井美里打伤!还差点伤害小朋友们!

    五条稚进去的时候,伏黑甚尔正在睡觉,家入硝子不是正经医生,这里也只是临时弄出来的病房,伏黑甚尔也就不需要像普通病人一样做检查打麻药开刀动手术。

    五条稚抱了一个椅子放在床旁边,然后坐上去。

    “你有名字吗?”五条稚问,“总不能一直喊你喂吧?老师说这样很不礼貌的。”

    伏黑甚尔像是睡得熟极了,睫毛都不带颤一下的。

    五条稚就将身子往前倾,去扒拉他的眼皮想看看他睡着了没有。

    家入硝子是个不拘小节的奶妈,带来的那点绷带都给重伤的夏油杰用上了,伏黑甚尔连个绷带的包装袋都没蹭上。只不过出于某种奇怪的仪式感,家入硝子还是用传单撕成条给他随意地包扎了一下。

    只不过因为撕成窄窄的细条太费功夫,没多少耐心的家入硝子直接选择了最狂暴的撕法,所以躺着的伏黑甚尔看上去像是穿了件古希腊风格的乞丐装。

    “胸很大性格很不好脸上还有疤而且对惠惠还很坏的叔叔,你醒了吗?”

    “起床了,太阳已经要晒屁股了哦~”五条稚选择用夏油杰平时喊他的语气。

    伏黑甚尔没反应,于是五条稚就用了夏油杰平时喊五条悟起床的语气。

    “喂!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啊!快点起来了!”

    伏黑甚尔像是伤得很重一般,就连呼吸也是若有若无的。

    五条稚的个子矮身体小四肢断,只能爬到床上去喊人。

    五条稚坐在伏黑甚尔的胸口,趴下身子去扒他的眼皮。

    短短的手肉乎乎的,软绵绵地戳在眼皮上,十分烦人,诠释了熊孩子是如何让人生气的!

    伏黑甚尔果不其然地火大了起来,但他并不想理会这个烦人的小鬼,于是还是那副随时会死掉的模样。

    五条稚能感觉到伏黑甚尔对自己的不喜,但因为他也不怎么喜欢伏黑甚尔,所以并没有把他的不喜欢当一回事。

    见无论如何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五条稚很无奈地鼓起了脸。

    但他也不愿意就这样离开,只能坐在他的大-胸上发呆。

    “好软哦~”五条稚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像是玩蹦蹦床一样地用弹了弹身体。

    然后对这样的弹性十分惊奇。

    肌肉是只有在用力状态下才会变得坚硬起来的神奇存在,因为体术对咒术师来说也十分重要,所以锻炼得十分完美的五条悟身上也有很多的肌肉。

    但五条悟的肌肉显然不像伏黑甚尔怎么夸张。五条悟的肌肉是流畅的,虽然充满了爆发力,但一套衣服就能遮住,外表看起来十分匀称,只有亲自挨了他的拳头,才能知道他的力量是多么的富有爆发力。

    但伏黑甚尔不一样,饱满的肌肉将衣服撑得大大的,他还喜欢穿略贴身的衣服。且由于小白脸的职业素养,将饱满的肌肉控制在一个不夸张到让人失去欲望的程度。只觉得有满满的荷尔蒙化为实质一般的扑面而来。

    虽然是一个小白脸,但比起那张脸,他的身体才是第一眼就能人富婆们趋之若鹜的存在。

    毕竟这年头小白脸不好混,总要有一些自己的风格才能在众多小白脸之中脱颖而出。

    五条稚是欣赏不来成熟大人的魅力的,他只是觉得这样的垫子坐着十分好玩。

    五条悟和夏油杰虽然都有胸肌,但两个加起来也比不过伏黑甚尔一个的。

    “好大哦!”捏着柔软富有弹性的大-胸,五条稚十分惊奇。

    “搞不好惠惠的亲生爸爸不是真的爸爸,而是妈妈一样的存在。”五条稚到底是年纪小,对男人和女人的分辨还不是那么清楚。

    五条稚突然有些心虚,弹簧一样地跳起来,还做贼心虚地将手藏到身后。

    糟糕了糟糕了糟糕了!他好像对惠惠的妈妈?做了很过分的事情qaq。

    虽然因为年纪小,性别教育还没提上日程。虽然还没有男女之别的意识,但五条稚也是知道女孩子的一些身体部位是不能乱碰的。

    “因为是女扮男装生下了孩子,所以才会对惠惠冷言冷语,因为——”

    “闭嘴!”伏黑甚尔装不下去了,睁开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五条稚,“你还敢进来?不要我把你杀掉吗?”

    五条稚老实地说:“尼酱会保护我的。”

    伏黑甚尔啧了一声,虽然很不甘心,但事实就是这样,五条悟在门外就代表了他无法对这个烦人的小鬼下手。

    “惠惠的亲生妈——”

    五条稚的话才刚开了一个头,就被伏黑甚尔暴躁地打断了:“我是他爸爸!”

    伏黑甚尔以为他还会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一会,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五条稚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幽幽地说:“哦,你还知道你是他爸爸啊。”

    伏黑甚尔:“……”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可怕了吗?!还会套话了!

    伏黑甚尔十分爽快地选择了摆烂:“有什么事情快点说!”他已经能猜到会听到那些废话了。

    真是的,为什么他都已经全身骨折地躺在床上了,还是不让他清净啊!

    五条稚却没有按照他的想法来,而是睁着眼睛好奇地问:“我应该要叫你什么?”

    伏黑甚尔本来想说“你随便怎么叫都行”,然而一想起刚才那句把他雷得头皮发麻头发竖起的“惠惠的妈妈”,他立刻就放弃了高冷路线。

    “伏黑,你叫我伏黑就好了。”

    五条稚是个有礼貌的孩子,他喊:“伏黑阿姨。”虽然伏黑甚尔还是伏黑甚尔,但女性的伏黑甚尔和男性的伏黑甚尔在五条稚这里差别很大。

    怀孕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十个月的生理疼痛,一辈子的后遗症,和各种各样的其他问题。五条稚能多少谅解“妈妈”的辛苦。

    但也只是谅解。

    “虽然你生下惠惠很辛苦,但是——”

    伏黑甚尔的五官都快扭曲了:“我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啊!”

    五条稚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说这种事情。

    “是啊,是男人,但是有什么事情吗?”

    伏黑甚尔不该对他的年纪抱有太大的期待的。是啊,是十六岁,但又怎么样呢?不管从哪方面看,都只是一个被时间抛弃停留在六岁的小鬼罢了!

    “我没有女扮男装,是货真价实的男人!男人怎么可能生孩子呢!”

    伏黑甚尔觉得自己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

    “你是在歧视男人吗?!男人为什么不能生孩子!”“男人就该生孩子”的这一套理论是加茂家大长老的女儿告诉他的,虽然没被对方洗脑,但因为对方在自己的耳边念叨得次数太多,五条稚对这套说辞也很熟悉。

    最近在看狗血电视剧的五条稚已经在脑海里喂伏黑甚尔演完了八十集的剧情。

    “很辛苦吧,”五条稚摸摸他的大-胸,“挺着大肚子不让周围的人看出异常,努力赚取生活费和医药费,好不容易生下惠惠,却没有奶水,惠惠一定被饿得很厉害吧。所以你才会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出去赚钱。”

    “辛苦你了。”

    五条稚被自己的编剧出的剧情感动得热泪盈眶,同情又怜惜地看着伏黑甚尔,然后一把抹掉了眼泪。

    “但是!”绵软的无害从他的脸上消失,五条稚生气地说,“即便如此,也不是你这么对待惠惠的理由!”

    伏黑甚尔要被气笑了:“很可惜,我是比你想象得更垃圾的存在。”

    “我只贡献出了一个种子,孩子不是我怀的,也不是我生的。我也没有赚钱养家的压力。你知道我杀一个人能赚多少钱吗?就把和你在一起的那个星浆体来说,杀掉她我就能拿到普通人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钱。”

    “不过很可惜,我喜欢赌马,喜欢打小钢珠,什么样的赌博我都会去玩。所以这点钱也就够我玩一个月的。”

    “至于惠?啊,抱歉,我只是把他忘记了。毕竟那么一个小孩,嘴巴也不甜,家务也做不好,也不会讨我喜欢,只是一个拖累罢了。”

    伏黑甚尔不介意用最伤人的话语将他天真幼稚的“正义”打碎。

    平淡的语气最是伤人,明明是一个父亲,却用这样平淡却是这么无情用词将伏黑惠形容成了累赘。

    五条稚的小脑袋低了下去。

    伏黑甚尔就像个被惯性疼痛虐得扭曲的变-态一样,看到对方失落低沉的样子,会有一种异样的痛快。

    啊,我就是这样烂的人。没办法啊!看不惯我吗?那就杀掉我就好了。

    “啪——”

    小小的巴掌用力地打在脸上,但因为物理层面上伏黑甚尔的脸皮太厚,没把他打红,五条稚自己的手红了。

    伏黑甚尔挑眉,等待着五条稚狼狈地哭出声。

    但五条稚没哭,他只是吸吸鼻子,忍下了手心涨疼的难受。

    “不管你经历了什么,惠惠都没有错。既然一开始没有做好准备,为什么要生下他?如果生下他了,你就该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着的是一条全新的生命啊!不是你生命的延续,也不是什么投射你过去的镜子。”

    “因为你是个烂人,所以也准备让惠惠变成你这样的烂人吗?!”

    伏黑甚尔一直自嘲着自己是个烂人废物,但是听着这个形容从五条稚的口中吐出时,他又是那么轻易地被激怒了。

    “你懂什么啊!像你这样有着绝佳天赋的孩子出生在御三家,从一开始就决定了你是人上人,和我这样一出生就注定只能在垃圾桶里捡食的废物不同!你又怎么能理解我的心情呢!”

    “但是你现在不是很强吗?你这么强大,为什么不会掀翻那个垃圾场呢?”

    伏黑甚尔的瞳孔猛地一缩,他先是沉默,然后用讥笑的语气说:“像你这样的小少爷——”

    “尼酱很讨厌五条家。”

    伏黑甚尔:“!!!”伏黑甚尔有些震惊,讨厌?五条悟讨厌五条家?!怎么可能!五条家作为咒术界历史底蕴最悠久的御三家之一,能给五条悟带去的资源是不敢想象的。

    不管是咒术界还是普通人的世界,因为诞生在五条家,五条悟的身上的光环就闪耀得能亮瞎人眼。

    【五条家的神子】

    在五条悟的力量震撼世人之前,让甚至不是独立的个体。所有人对他的称呼一定要带上【五条家】或者【那个六眼】。

    【五条悟】【最强】这些称呼都是后来的事情了。

    “为什么?”伏黑甚尔无法理解,“他明明享受着五条家的供养,为什么还会讨厌五条家?”

    “所有人都是笨蛋,散发着腐朽的烂橘子味,就连小孩子也臭得要死。啊,这个家族已经没救了。”五条稚学着五条悟的口气将他对五条家的评价说了出来。

    “没救了吗?”伏黑甚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里浮现出一抹愉悦,显然认同这样的评价,“禅院家、御三家、不,应该说这个世界,就是烂透的世界啊!”

    “既然觉得已经烂透了,很恶心,很让人讨厌,那为什么不将它砸烂呢?”五条稚困惑地说,“明明讨厌这样的世界,为什么还要按着这个世界的规则,忍受这样的恶臭呢?”

    “全部轰烂的话,不是更舒服吗?反正你也不在乎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对吧。”

    伏黑甚尔的愣住了。

    “明明有这样的能力,明明可以报复回去,但你只是用同样的方式将痛苦带去给无辜的人,真是恶心。”

    五条稚不讨厌伏黑甚尔,刚见面那会,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总觉得对方给自己一种亲切感。

    总觉得是个好人。

    五条稚是这么觉得的,然后黑井姐姐受伤了,茂夫晕倒了,惠哭了,律也摔倒了。

    五条稚讨厌他!很讨厌!

    尤其是看到满身是血的夏油杰时,五条稚的愤怒到达了极点。

    为什么要伤害他的朋友们呢?

    这个人,是坏蛋!

    对待坏蛋,五条稚冷酷得不像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孩子。

    “你有喜欢过什么人吗?有为了那么人拼尽全力地去努力吗?”刀子要往最柔软的地方捅,五条稚握着刀,眼也不眨地捅了进去,“没有的话,你真的是喜欢她吗?总觉得你是在自我感动一样地催眠自己。实际上,你根本没有为她做过什么吧?连爱她也爱得这么浅薄。”

    “心爱的人死去了,你的心也跟着一起死去了,那为什么不为她永远地当鳏夫呢?为什么不将她留下的唯一的孩子好好抚养长大呢?为什么不肯为了她好好努力呢?”

    五条稚说:“你只是和你的父亲一样,是个彻头彻尾的垃圾罢了。”

    伏黑甚尔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恐怖,额头的青筋暴起,杀意好不掩饰地倾泻而出。

    然后被一只大手摁进床板里。

    “趁着家长不在所以对着可爱又脆弱的小孩子耀武扬威,真是人渣行为啊~”

    五条稚用没有然后商量余地的口吻说:“惠惠以后就是我尼酱的孩子了。既然无法爱他,那就给彼此留下最后的颜面吧。”

    “以后他就叫【五条惠】了。”

    五条稚握住了五条悟的手,小动物一样地黏上去蹭蹭:“尼酱,抱抱~”

    五条悟松开了伏黑甚尔,弯腰抱起了五条稚。

    外人眼中五条悟和五条稚总是什么都有的幸福模样。拥有的东西好似能让所有人都找到嫉妒的点。

    但是啊,他们也不过只是两个小孩子罢了。

    五条稚很小的时候问过五条悟:“尼酱,爸爸妈妈是什么?”

    他们的父母是五条家不起眼的夫妻,两个孩子生下来就被抱走了。

    而他们也被送玩安全的地方,一直到五条稚七岁的时候才第一次和父母见面。

    没有思念也没有感天动地的相拥而泣,他们的父母只是恭敬地在他们的面前跪下。

    “悟大人,稚大人。”

    这是他们的父母对他们说的第一句话。

    五条稚渐渐理解到,父母和子女之间的关系也就那样。

    不是每一个父母都会无条件地爱着自己的孩子。很不幸,他和哥哥的父母,就是少数里的那一对。

    唔,也不是说不爱,只是……他们认定了五条稚和五条悟是降临人间的神明大人。人怎么可能会生得出神明呢?

    稚大人和悟大人,不是他们的孩子!

    那对夫妻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五条稚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他有一点点的难过,但尼酱一直陪在他的身边,那点难过也就变得微不足道了起来。

    父母并不是人生中必须的,他们不要他了,那他也不要他们好了!

    五条稚如此幼稚地想着。

    五条悟想得比他更深,隔天就炸掉了家主的书房成了五条家实际上的掌权者。

    这个垃圾场一样的世界让他有亿点点不爽,所以要以自己舒服的方式度过往后的日子!

    至少要将睡觉的地方清理一些出来吧!

    接着,五条家就在五条悟的武力威慑下,展开了一系列的改革。

    五条兄弟对战力都没有太大概念,尤其五条悟,在他的眼里,大概只有自己&a;a;齐木楠雄,剩下的全是比让他弱的。另外,五条稚不在他的概念体系里。

    虽然对伏黑甚尔的具体战力没有太大的概念,但是参考夏油杰的话——

    那不是很强吗?!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哦。”被捆成木乃伊的夏油杰像块动作表情都很奇怪的雕像一样躺在病床上,因为浑身都固定着木板和绷带,他连起床都困难。

    “为什么我已经全好了还要在床上躺着啊!你们这是对硝子医术的怀疑吗?!”

    一旁差点要把脑袋埋进书里的家入硝子抬起头,一脸的不可思议:“啊?我还有医术这种东西吗?!”

    因为是咒术界唯一一个掌握了可以给其他人治疗的反转术式使用者,家入硝子的病人有亿点点多,多到普通的治疗方法完全就是在扯她的头腿拖延进度,所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家入硝子就把之前的一套全部扔掉速度至上!

    至于科学什么的,那是什么玩意?

    五条悟说着风凉话:“硝子,以你现在的状态,真的可以考到行医资格证吗?”

    家入硝子很无所谓地说:“到时候让总监部想办法就好了。”

    被捆成木乃伊连动个指头都很困难的夏油杰忍耐着火气:“喂!不要装作听不见啊!”

    “嘘!”五条悟责怪地看了他一眼,“稚酱快睡着了,别吵醒他。”

    腾出来的床不小,夏油·木乃伊·杰被捆成这样几乎没有了活动的空间,按理说五条稚可以睡的地方是很宽阔的,然而五条稚却紧紧地挨着夏油杰缩成一团睡着了。

    夏油杰看着他皱着眉的睡也睡不安慰的小脸,愧疚地想要摸摸他的脸,然而一伸手就意识到自己现在处于“被封印”状态。

    “我说啊!快点把绷带给我剪掉!你们这两个混蛋!”夏油杰压低了声音也不忘用愤怒的表情冲他们生气。

    五条悟和家入硝子没一个有要去拿剪刀的意思,嗑着瓜子十分闲适地说:“杰,你先冷静一下,再冷静一下。”

    被一个毫无咒力的“普通人”打成这样,是件很丢脸的事情,五条悟和家入硝子怕他想不开,特意给他创造了安静的环境。

    “你们两个明明就是想看我的笑话而已!怎么可能有那么好心啊!”

    没安好心二人组同时挑了一下眉:“啊,被发现了啊!”

    夏油杰看着他们根本没打算这样的嚣张表情只觉得拳头都硬了。

    但拳头硬了也没什么用,毕竟他现在只是一只出了眼睛鼻孔和嘴巴都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木乃伊啊!

    满心怒火地夏油杰只能试图将活烧到五条悟的身上:“硝子,你知道吗?这个人他竟然抢了别人的小还当儿子欸!”

    家入硝子出于夏油杰意料地点点头:“帮杰你治疗前,我就见过那个孩子了。没受伤,没什么大问题,不过他现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理。”

    家入硝子用手肘拐了一下五条悟:“惠他爸,你不去看看你的儿子吗?”

    五条悟像只松鼠一样,专注地啃着瓜子:“人生总要经历什么才能长大,让那个小鬼自己好好冷静一下吧。”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一眼就看穿了他:“你只是嫌麻烦吧!”

    五条悟理直气壮地说:“他可是我五条悟的儿子欸!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以后怎么担得起【最强的儿子】这样的名号?!”

    “真是可怜。”家入硝子和夏油杰已经开始替那个可怜的孩子感到难过了。

    这是遭了五条悟了啊!

    五条惠在自闭,天内宅里的另一个人也在自闭。

    影山茂夫一直在等着,等着“审判”的到来。

    超能力很可怕。

    像诅咒一样,很多人都因为超能力受伤了。

    惠的爸爸也是。

    影山茂夫痛苦地抱住了头。

    “哥哥……”

    影山茂夫抬起头,看到一脸担心的影山律,努力地挤出微笑:“我没事哦,律。”

    怎么可能没事啊!你的脸色都不对了啊!

    影山律很心疼这样的哥哥,但面对这样故作坚强的哥哥,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到了最后,他也只能假装用轻松的语气说:“黑井姐姐做了蛋挞,哥哥要吃吗?”

    影山茂夫不想让弟弟为自己担心,于是努力地缓和了紧绷的神经,点头:“律帮我谢谢黑井姐姐吧。”

    但影山律帮影山茂夫拿来蛋挞后,影山茂夫就只是呆呆地看着蛋挞。

    影山律不忍心再待下去了。

    他知道如果自己还在这里待着,哥哥会为了让他安心逼着自己吃根本吃不下的蛋挞。

    不想让哥哥再勉强自己,不想让哥哥难受,所以,他只能离开。

    影山律离开得很痛苦,他痛恨着自己的弱小。什么忙都帮不上,哥哥遇到危险的时候,没有力量的他只能悲戚地在一旁哭泣着。

    什么都做不到。

    可恶啊,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没用呢!

    如果,如果他也有超能力就好了,如果他也能帮上哥哥的忙就好了!

    “律,茂夫在哪里?”从伏黑甚尔的病房里出来的五条稚问。

    影山律含着泪水地抬起脸:“哥哥……你快去帮帮哥哥吧……”

    五条稚吓了一大跳:“律!你怎么了?!是有谁欺负你了吗?!”

    影山律摇了摇头,只是一言不发地推着五条稚:“快去找哥哥吧。”

    五条稚心里沉甸甸的。

    “茂夫,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影山茂夫听到五条稚的声音,更委屈了,强制强忍着的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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