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长老若是身怀暗疾,不妨上来,我好好给你看看。”
吴忠贤轻笑一声,神情淡然地看向武长老。
武长老目光不定,一时间在他心中也拿不定主意。
现在情势攻守易形,他反倒是成了被动的一方了。
牧清歌就在一旁神情不善地盯着他,他若真是露出马脚,今日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但他要是在此时退缩,那后果说不定会更惨。
整天目中无人的执法堂长老,却在今日向一个刚刚入门的弟子低头?
就算对方是道门仙师的高徒,是门主钦点的大师兄。
但归根到底吴忠贤还是弟子的身份,跟夏清荷那个首席弟子的地位一样。
那他要是在吴忠贤面前服软,反倒是更加助长了后者在弟子中的声望!
“哼!老夫一生光明磊落有何不敢?”
武长老目光一凝,在心中权衡利弊后缓缓走上高台。
反正众目睽睽之下,谅你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只要自己等会上台,随便捏造个理由,只要能打破门中弟子对他的幻想,他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之后事成与否,跟他都没多大关系了。
反正这世间体质千千万万,所能修炼的功法更是如海底浣纱般浩瀚!
老夫真就不信你小子能全部都了如指掌!
“其实你没毛病吧?”
就在武长老还在寻思用什么理由哄骗之人时,就听见吴忠贤直截了当地揭穿了他。
“我...你...”
这一言问得武长老猝不及防,语塞不言地愣在当场,随后又想到:这小子不会是在诈自己吧?
“你这竖子!安敢坏我清白!”
武长老吃定吴忠贤是在诈自己,脸上露出狰狞地笑容。
等待这么久终于让他逮到了机会,目光死死地盯前方,嚣张地大笑一声道:
“哼!老夫早就说过了,此人腹中空空!只不是个巧弄辞令的骗子罢了!”
“老夫今日就要掀翻你这小人的伪...”
前者话刚说一半,吴忠贤面无表情抬手就是一巴掌!
只听‘啪’得一声!武长老如遭重击般,应声倒飞而出!
仅仅是一巴掌!便让他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吐着鲜血,一时间站立不能!
吴忠贤只是平淡地说出一句:
“现在你有毛病了,来,让我好好给你治治。”
一下秒,除了牧清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外,众人顿时哗然一片!
“大师兄下手是不是有些重了...”有弟子看向还趴在地上不断吐血的武长老,有些不忍地说道。
“你我可都看见了,是执法堂那群人先来挑衅大师兄的!”有人见此情形倒是拍手称快。
“你这说法有失偏颇,姑且先抛开这些不谈,难道大师兄都没一点过失吗?”此人神情激动,像是站在道德顶峰般评论道:“武长老毕竟是咱们五毒门长老,当众殴打长老这本就是有违门规!”
此话一出,直接引出一群弟子竞相附和,仿佛此人话语成了反对者心中理论的支点般。
“是呀是呀!尊师重道本就是咱们宗门美德!岂能如此对待咱们长老呢!”
在如此声浪下,一切反对的声音逐渐被淹没不见,渐渐的再也没有任何异议。
林珊珊有些好笑地看向众人,仿佛执法堂往日所做下的种种,都在一席言语之间烟消云散了。
就好像从来没有仗势欺人恃强凌弱,就好像此时倒在地上的武长老,才是那个最无辜的受害者。
一眼看过去,那些弟子脸上皆带着失望到了极致的神情。
一声清脆的声音过后,众人心中那道虚伪却又伟岸的身影缓缓坍塌了。
原来他们都手牵手站在日光之下,好似晃得众人睁不开眼!
吴忠贤这一巴掌不光是将在场弟子打懵了,更是将他身旁的绿娥打出了走马灯!
绿娥方才看到这副凶残景象,顿时被吓到噤若寒蝉,连个大气都不敢喘...
之前她还觉得吴忠贤脾气还挺好的,那次赌约后对方还非常仗义地放自己一马!
可谁成想,一言不合就被那个长老抽飞出去了,现在还躺在地上哇哇吐血...
我当初又为何要招惹此人啊!哭!
其实也不能说绿娥没见过世面,主要是吴忠贤这一巴掌太突然了,完全没有任何顾虑!再加之后者身为二品境界,这谁能顶得住啊!
这就如古人所说,匹夫一怒血溅三尺。
只要心中无所顾虑,那出刀的手将无人能挡。
此时武长老剩下那些狗腿子见自己这一方得势,脸上止不住地得意神情,看向吴忠贤的眼神冰冷至极!
恨不得置后者于死地!急忙跑到牧清歌身旁状告吴忠贤!
“此人欺师灭祖!丧尽人伦之理!恐怕是早就怀有二心!望门主将其定罪!”
吴忠贤缓缓起身一言未发,脸上看出任何神情,目光静静地看向不远处的牧清歌。81zw.????br />
他很好奇,这位门主接下来会怎样选择。
是接着吴忠贤递上来的刀,斩了多年间的心腹大患。
还是会被众弟子浩大声势所裹挟,顺势而为绝了他自己。
牧清歌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她也在心中思量着。
执法堂武长老固然是心腹大患,但吴忠贤那水涨船高的声势也隐隐能威胁到她。
主要是吴忠贤的身份太特殊了,虽是五毒门大师兄,却实为朝堂巡抚使。
而且后者还贵为列夫子弟子,她这个门主更没办法使唤得动了。
吴忠贤的身份太过复杂了,光是那层朝堂身份,就没办法让她完全放心得下。
她没有任何手段能制约后者,这就导致她与吴忠贤之间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就算是列夫子这座大山也于事无补。
可现在情况就不同了,牧清歌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将吴忠贤赶下宗门。
后者当着她这个门主的面前,打伤了宗门重要长老,这已是触犯门规,况且此时众弟子的舆论也一边倒。
如此一来,她在列夫子那边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牧清歌轻轻一叹,在暗中摇了摇头,缓缓开口说道:
“此事与吴忠贤无关,实属是武长老等执法堂无中生事在先。”
一众弟子闻言顿时都愣住了,尤其是那几个狗腿子在听到这样的答复后,更是跪在原地泪流满面,嚎啕大哭道:
“还有没有天理了?还有没有门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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