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夅抱着那小本本,飞一般的跑回到了乾明宫,第一时间就开始看了起来。
第一页上面如此写道:昌平侯夫人要与昌平侯合离,昌平侯不同意,望断。
昌平侯夫人合离理由:昌平侯喜好女色,终日流连花楼,宠妾灭妻,不是良配。
昌平侯不同意合离理由:贪花好色乃是男儿本性,夫人善妒,他都不介意,不同意合离!
太皇太后意见:没意见,自行决断。
白星夅从头看到尾,然后又看了一遍,在那最后一行太皇太后意见上,看了好几遍!
“这是明摆着要坑我啊!”啥没意见,这不就是摆明着不想管的意思嘛!
白星夅有点小气恼,但她也没纠结太久,很快就有了决断,因为她发现,这些事情对于她来说,也算不得什么麻烦。
白星夅就在那页的最后补上了两句话。
白星夅意见:同意合离。
白星夅理由:无论昌平侯有没有问题,只要夫妻中一人不满意,两人就可以不用在一起。
白星夅很快就写好了批注,打开了第二页。
凌兰伯有一嫡子以及一庶长子,嫡子生性顽劣,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就是不通文墨。其庶长子知书达理,性情稳重,现任工部郎中一职。
凌兰伯想要将爵位传给庶长子,但大赵律法规定,有嫡子在不得传给庶子,否则需要降爵处理,凌兰伯便以嫡子顽劣不堪求情,请求不要降爵。
太皇太后意见:没意见,自行决断。
白星夅就无语,这怎么什么事都有啊。
白星夅意见:有规矩就按照规矩行事。
白星夅理由:虽然我觉得规矩未必是对的,但既然定下了,那个凌兰伯就得遵守,不然还要规矩做什么?除非他有本事打破这种规矩!
白星夅多余的话:嫡子再不堪,那也是你儿子,你和别人说他不好,就为了将爵位传给庶子,我看你也不咋地!
再补充最后一句:如果是阿爹阿娘的东西,应该是他们愿意给谁就给谁,规矩定的就有毛病,嫡子是儿子,难道庶子就不是啦?不过话说回来,好东西给了一个儿子,却没给另一个,那另一个心有不甘,也是正常的,所以做阿爹阿娘的,要公平啊。
白星夅对于所谓的嫡庶自然是没有任何偏见的,她也不觉得所有法律都是对的,她有自己的一套为人处世的准则,她也不说自己一定是对的,但如果是让她去处理,她就会这么做!
接下来白星夅又将后面的二十多页都看了一遍,每一页都是一个问题,不是皇亲国戚的问题,就是达官贵人的问题,而且几乎都是家庭内部矛盾。
白星夅看得脑袋晕晕,连写字的手都有些抽筋了!
“我一年都没写过这么多的字!”白星夅抱怨道,但犹觉不够,“不,是我一辈子都没写过这么多的字!”
而且这么多问题看下来,白星夅觉得她明媚的世界都变得阴暗不少,心里沉甸甸的,尽是些不太美好的记忆。
郁闷中的白星夅,决定要去找人安慰安慰。
赵凤戟看奏折时的表情是很严肃的,大概也是因为好事没多少,坏事一筐罗,实在是让人高兴不起来。
“嘿。”白星夅从窗外谈了个头进来,人却是没进的。
赵凤戟看过去,神色瞬间就柔和了下来,“怎么不进来?”
白星夅就翻窗飞了进去,“你总这样皱着眉头,会老得很快的。”
赵凤戟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解释道:“南方发生了水灾,许多地方的官员都请求朝廷赈灾。”
“那就赈啊。”白星夅说完也反应过来,“是有什么问题吗?”
“国库空虚只是其一,主要问题是赈灾的人选上。”赵凤戟接着解释道,“南方的官场一直存在些问题,我已经让人在暗中调查了。”
白星夅有听没有懂,“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若是派去个人品一般的,很可能会被拉拢腐蚀,那赈灾的银子就会成为那些官员的银子,而不是百姓们的救命钱。”
赵凤戟语气严肃,“但若只是个品性足够,却能力一般的,可能也玩不过那些人,赈灾结果不好说,说不定人都回不来。”
要不怎么一直都在说大赵国内忧外患呢,他接手的就是这样一个处处都是漏洞的国家。
白星夅歪着头,状似有点疑惑的问道:“你都是老大了,他们还敢不听你的话啊?”
“阳奉阴违懂吗?”
“勉强懂吧。”她早就发现了,这里的人特别喜欢说四个字四个字的话,好有文化的样子,她是自愧不如的。
赵凤戟被白星夅一脸嫌弃的表情逗笑了,“呵呵呵,不懂也没关系,要不要喝杯茶,维景亲自泡的茶,味道不错。”
白星夅摇头,拿出了那个差点被她揉烂的小本本,“你看看这个,阿娘给我的,我写了好久,手都酸了。”
“什么?”赵凤戟接过来,只看了一页,就明白了这是什么。而他自然也看到了白星夅最后的批注,然后看着看着,就笑了。
这些批注,还真是充满了白星夅的风格,而且就连这字,也带着一种洒脱的天真感,说好看是有点夸张了,但可可爱爱的叛逆,还是让人看着很舒服的。
“辛苦你了,虽然说过你若是不愿意做这些事,就不用做。”赵凤戟顿了顿,来了个转折,“但我觉得,你还是挺适合做这些的。”
那一个个批注,就和白星夅的字一样,虽然看着幼稚了点,但却带着可可爱爱的叛逆,尽是最直白的道理!
白星夅突然被夸赞,在不好意思之余,还有一点点小骄傲,“真的吗,我写得那些没有问题吗?”
她昨日只说了两个字,就引来了那样的一场风波,现在要处理这么多事……啧,感觉像是滔天巨浪向她席卷而来!
“没问题,就按照你说得去做。”赵凤戟是完全支持白星夅,就算是有那么一两个过激的,或者是不符合礼法规矩的,但那又如何呢!
白星夅是大赵国的皇后,她想怎么做,就可以怎么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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