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快点,不要磨磨蹭蹭。”
柏景澜收回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医生。
举着手术刀的医生撞上男人锐利的目光,紧蹙起眉头:“澜爷,不打麻醉可能有点疼,您忍着点。”
“为什么不打麻醉?”
宠儿简直惊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这臭男人装什么英勇?
不打麻药还不得疼死!
“少奶奶,澜爷麻药过敏。”
萧然赶忙上前解释了一声。
宠儿无话可说了。
病床边,医生已经开始工作了。
手术刀隔开镶入箭头的皮肉,柏景澜白着脸,额上青筋暴起,可见有多疼,可他一声没吭。
眼前的场景格外血腥。
宠儿定定地看着男人的脸颊,只见冷汗一滴滴从他的侧颜滴落下来,他原本凌厉的目光一点点地退散,抓在病床边的大掌死死地扣着床沿,手背上的血管暴凸,泛着深青的颜色。
完了,她这算不算又欠了他一笔?
宠儿微微垂下了眼眸。
她以为欠他都还完了,可是现在不确定了。
“澜爷,您忍着点,我要把箭头拔出来了,这上面有倒钩,免不了疼的。”
操刀的医生似乎都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场景,语调都变得不职业了,听起来忧虑重重。
宠儿又瞬间抬眸,刚好听到了柏景澜的痛呼:“疼!”
男人紧咬着牙关,脸色不是一般的苍白,剧烈的疼痛促使他全身颤抖,一屋子人都屏住了呼吸。
“呃——”
又是一声痛苦的低吟,箭头终于被取了出来。
伤口处涌出凶猛的鲜血,宠儿蹙紧了双眉。
平日里异常强大的澜爷,此刻坐在病床边,垂着头,头发因为冒冷汗而半湿着,双肩因为剧痛都沉了下去。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脆弱,这么苍白憔悴的样子。
“澜爷,我要缝针了。”
医生开始处理伤口,一层层缝合。
柏景澜垂着头,闭着眼,时不时的低吟一声,宠儿的心脏全然被吊了起来。
那感觉异常难受,时间在这一刻来说就是分秒如年。
宠儿咬着下嘴唇,将唇下咬出来一片牙印。
萧然站在她身旁紧蹙着眉头。
他怎么觉得眼前这状况有些怪异呢?
刚刚取箭的时候,澜爷发出几声痛呼倒也正常,可这缝针……
这不是澜爷的风格啊,这点小痛怎么可能让他展现脆弱?
所以……
萧然好像明白了点什么,蓦然看了宠儿一眼。
果然,宠儿的整张脸上都写着担忧。
明白了!
他们家澜爷怕是在博取同情,这个变化真是太意外了!
“呃……”
病床边,柏景澜又发出一声低呼。
萧然的头皮都麻了。
他们家澜爷这是要一演到底?准备当大影帝了?
男人整一个无语。
傻傻的宠儿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事。
眼见着医生开始包扎伤口,她急急地开了口:“医生,澜爷这伤有没有什么该注意一点的?”
怎么说都是为她受的伤,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更何况还把柏景澜疼成那个样子!
医生抬眸,看向宠儿格外严肃的面容,张口刚要说点什么,跳到喉结处的言语却因为萧然的一个眼神憋了回去。
但见,萧然跟他摆了个口型:“说严重一点,不然小心脑袋。”
医生:“……”
他行医数年还没骗过人。
不过,萧助理他可惹不起,那人的话一般都是澜爷的意思。
他还是顺势而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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