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遥双手推搡着身上的人,不停地挣扎。下一秒他就听见了隔板升起的声音,车子开始发动,以一个缓慢的速度在路上行驶起来。
他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顾及着发情期刚结束的oga的身体,手上的力气不由得轻了几分,没想到就因为这个,自己轻易被林望舒按在了身下。
后座的空间里除了两个成年人,还被塞进来了一只大型毛绒熊,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林望舒把傅遥的双手按在他的头顶,慢慢低下了头,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仅剩下那么一小条缝隙隔着,温热的呼吸在彼此交融。
在这暧昧的氛围下,傅遥渐渐平静下来,他抬起眼睛直直地望进那双溶月墨瞳,看见了里面升起的炙热情欲,还带着一丝暴戾。
像是一只求欢不成,即将发狂的野兽。
“怎么,发情期不是刚过吗?难道七针抑制剂还不够满足你吗?”
“还是说,只有你这个oga特殊,能像只兔子一样,一年四季都在发情?”
傅遥笑得有些恶意,嘴里说出的话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准确无误地扎在林望舒的每一处痛点上。
他知道林望舒厌恶自己的oga身份,厌恶自己身为oga每个月都要发情的天性,即使有抑制剂的存在,发情期那种不受自己控制的反应令他恶心!
可他就是偏偏分化成了oga。
暴躁无力,却又无可奈何,于是把情绪全发泄在身边的alpha身上,也就是自己,傅遥。
傅遥心底有股莫名的恶意冲动涌了上来,口不择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他想,不能只有自己一个人痛苦啊。
应该是谁也别想好过才对。
清澈的茶色眼睛里是明晃晃的嘲讽笑意,恶劣无比,仿佛这一个星期来对林望舒态度的转变都是装出来的。
温柔、纵容,全他妈都是假的!
“傅遥,你他妈的找死是不是!”
林望舒压低了声音,姝丽的脸上有一瞬间扭曲,抓着傅遥的手越来越用力,像是要把他的手腕骨捏碎一样。
“我说得不对吗?”傅遥眨眨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你就非得这么跟我说话?”
“那你别压在我身上就行了。”别想着像以前一样在我身上发泄兽欲就行。
林望舒不说话了,眼睛黑沉沉的盯着身下的人,不进反退,更用力地往傅遥身上压去。
傅遥被他盯得心里有些发慌,后背隐隐有冷汗浸出。
“你……”
“嘘,阿遥不要说话,我现在有点生气了。”
林望舒突然笑了起来,声音轻而柔软,还有点撒娇的语气,像是处在发情期时迷糊的他。
“月亮非常生气,阿遥不要再招惹我了,好吗?”
看着他脸上的笑,傅遥感觉到了一丝危险。下一秒,林望舒突然伸手扯下了后颈腺体上的阻隔贴,浓郁的百合花香味瞬间充斥满了狭小的空间。
鼻尖是浓烈的oga信息素,傅遥虽然因为腺体缺陷不会有易感期,但他还是信息素的包围中闻得头昏目眩。
就像一瓶百合味香水猛地砸碎在面前,熏人的香气扑面而来,令人窒息。
太浓了,林望舒的信息素,根本就不是平时该有的程度。
他这才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心里有个隐隐的预想,林望舒发情了!
“你怎么会——不是”刚过发情期吗……
“我不知道”,刚才还很强势的oga却是突然弱气了下来,抱着身下的人轻轻蹭了蹭,语气委屈地说:“遥遥,我不知道……”
“好难受啊,我是不是得什么绝症了,要死了……”
“闭嘴!”
傅遥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声,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感觉到指间柔顺的触感,还有面前炙热的呼吸,他神情有些恍惚,林望舒,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
“放手。”
“不要不要,我不要放手。”
“可你现在需要抑制剂,听到了吗?”
傅遥每说一句,身上的人反而压得更紧,一点想要放开的念头也没有。
他被气笑了,“没有alpha的oga不注射抑制剂,你想死吗林望舒?!”
“胡说…我有alpha的。”
傅遥沉默了,插在林望舒头发里的手指不小心收紧,用力扯了一下他的头发。
“……谁啊?”
你的alpha,他怎么不管你?
“傅遥啊,我的alpha是傅遥。”林望舒闭上眼睛,一个吻落在了傅遥的侧脸,如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现在,你要不要管我?”
“你不只是我的alpha——你还是我的未婚夫。”
“你得救我,遥遥……”
不要再对我说那样的话了。
看着眼睛湿润,面露乞求的oga,傅遥犹豫了一下,然后用力扯开衣领,把腺体露了出来。
他摸到腺体上,撕下阻隔贴,瞬间香雪兰味的信息素就涌了出来。两人的信息素交织缠绕在一起,难以分离。
“过来,咬吧。”
林望舒埋首在傅遥的颈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眼神清明,哪里有半分面对傅遥时的朦胧迷离。
他把身下的alpha抱紧,高挺的鼻尖先是抵在腺体上蹭了蹭,嗅到是香雪兰气味后,毫不犹豫地张嘴咬了下去。
“啊——!”
林望舒你他妈的倒是轻点啊!
傅遥疼到唇色发白,说不出话来,他想打人了。尖锐的牙齿狠狠地咬破后颈的皮肤,刺入血肉,疼痛席卷了大脑。
有温热的液体流到了背上,他想,应该是鲜血涌了出来。
林望舒强行压制住心底对着傅遥的暴欲,脸贴在被自己咬破的腺体上,紧紧地绷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可傅遥静不下来,他的腺体被咬出了血,疼得厉害,这不是第一次了,即使是四年前无数次了,他还是很疼,疼得要命。
每个月林望舒七天的发情期,总有那么一两次会逮着他咬,像今天一样把他的腺体咬得鲜血淋漓。
发情期的oga可以注射抑制剂,也可以选择被alpha标记,或者是标记alpha。
而他呢,腺体残缺,也没有易感期,相当于是一个有信息素的beta,对林望舒仅有的用处,就是充当人形抑制剂。
但是林望舒从来都没有给过他一个标记,哪怕是临时标记,之后也要喷很多的信息素阻隔剂隐藏起来。
林望舒的百合花香从来不会在别人面前出现在自己身上。
oga只是咬住他的腺体,然后把信息素释放进来,从而排解自己发情期的结合热,可最后还不是得注射抑制剂。
因为他不肯标记自己。
也不知曾经的这段维持了三年的混乱关系,到底算什么?
傅遥只是一个工具,充当人形抑制剂。哦,他还可以搭把手给林望舒注射抑剂。
别想了,不要再心软了。
傅遥,不要再重蹈覆辙,如灯蛾扑火自取灭亡了。
“对不起,我又弄疼你了……”
可是有温热的水滴落在了脖颈处,也砸进了傅遥的心里。两人紧紧拥抱着,似连理枝缠绵交织,难解难分。
“没关系,原谅月亮这一次了。”
傅遥轻吻了一下他的发顶,闭上了眼睛,睫毛的轻微颤动示意出他内心里的动荡不安。
又一次了……
你为什么要哭,偷偷哭不行吗?为什么要让我发现?
林望舒,你可真是一个混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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