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怨念太强烈,实在不容人忽视。薛如意扭头看看站在门口的王晏之,  又看向他们三人,  最后嘀咕了一句:“我什么也没说。”

    整个吃饭期间,薛如意确实是安安静静坐着。话题也是他们自己挑起来的,甚至最后一句还是周建元自己问的。

    人家好好的姑娘,第一次见面也犯不着介绍是谁谁谁的世子妃吧。

    所以这真不能怪她。

    周建元看向薛二,薛二摸摸鼻子讪笑两声朝门口道:“好巧啊,晏之也在啊。”

    王晏之面上带了点笑,眸光却没什么温度:“嗯,好巧。”

    雅间内一时寂寂。

    太子扫了眼屋内,侧头吩咐伙计:“重新上一桌到这个雅间。”

    伙计立刻明白过来,招呼着人抬了新的桌椅,又快速上了一大桌新菜肴。陈小公子几个呐呐不敢言,最后把周建元推了出去,他只得支吾的问:“太,太子殿下这是何意啊?”

    太子笑得和善:“相请不如偶遇,瞧着挺热闹,大家一起吃吧。”

    说实话,估计除了王晏之没人想和太子一桌吃饭,太子啊,那是一国储君。吃好了吃坏了还是别的什么,但凡有个意外,这桌人脑袋都得搬家。

    和太子吃饭是拿命在吃啊。

    太子在也不能打闹,不能嘻嘻哈哈哈,还不能吹牛。

    众人拘谨的左右看看,掩在袖子里的手小动作不断。薛如意也万万没想到才来上京没几日连着见了两次太子,怪不得阿娘说上京地小,砸个招牌都能砸到两个官。

    太子坐定后,王晏之随后坐下。太子朝还站着的五人道:“都过来坐吧,就当在自己家随意一点。”

    其他三人还在推推搡搡,薛如意和薛二互看一眼,快速走到太子和王晏之对面坐下。推搡的三人傻眼了,只剩下三个位子,一个靠太子,一个靠王晏之,中间位置最安全。

    三人生死时速,不动声色想抢薛如意身边的位子,最后是周建元快一步,坐到了薛如意身边。他长舒一口气,其余俩人心如死灰坐到空余的位子上。

    待所有人都坐定,跟在太子身边的近侍先拿了筷子碗碟开始一一试菜。周建元几个撇嘴,心里默默吐槽了一番,薛如意从来没瞧见过这种操作,杏眼眨巴盯着那近侍瞧。

    近侍头一次被人这样盯着,手一抖一只丸子没夹起来直接溅回碟子里。那近侍吓得啪嗒跪下连连请罪,心里暗暗叫苦,这王世子妃太不矜持,眼睛瞪那么圆吓死个人了。

    太子很温和的摆摆手,示意把那丸子撤下去,然后又道:“你也下去吧。”

    近侍擦擦额头的汗,提着衣摆赶紧跑了。

    “开动吧。”太子说着先动了筷子。

    其余几人都没动,太子掀开眼皮疑惑道:“怎么不吃?”

    周建元建元讪讪:“我们方才吃得差不多。”其余俩人也跟着点头。

    太子淡淡道:“那倒是可惜,特意点的招

    牌菜都不赏脸吗?”

    谁活腻了会不赏太子脸?即便太子素来温雅那也是太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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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礼咬咬牙,最先拿起筷子吃,其余俩人也开始努力往自己已经饱的胃里塞。薛如意和薛二方才光顾着听这三人吹牛,倒是没怎么吃,但这满桌子的菜也太清淡了。

    一进来就没说话的王晏之突然道:“近来胃口不好,浮乔,去命人取些辣酱过来,吃着也暖和一些。”

    太子惊讶:“子安不是不吃辣?”

    王晏之淡声道:“偶尔会吃一些,辣酱开胃祛湿暖身。浮乔,多来几分,给太子和其他人也来点。”

    浮乔领命去了。

    薛如意瞧着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之前在青州就没见过他吃辣,偶尔尝一点就咳得惊天动地。

    天启朝之前并没有辣椒这玩意,还是前几年从番邦传过来的。上京城的人显少吃辣,但也不乏爱吃辣的,至少周建元几个纨绔很能接受。

    然而那辣酱上来后,尝了一口,他们三个都快哭了。

    这是变态辣吧,特么想把人胃辣出吧!

    薛如意和薛二吃习惯了辣,感觉挺有味道的。他旁边邹礼脸都辣皱了,龇着牙凑到薛二身边小声问:“你不觉得辣吗?”

    薛二摇头,邹礼默默把自己辣酱碟子往他旁边推了推,示意他尝一尝。薛二沾了点试了试,差点没把自己呛回老家,这比自己的辣多了,姓王的这小子心眼忒坏,是在报复邹礼他们说他坏话吧。

    好在还有点人性,他和小妹的辣都正常,又恰好能解桌上的寡淡。

    先前王晏之折腾肖茂他们拔了五亩地的甘蔗就应该瞧出来,这人心黑。

    薛如意递了杯水给他,眸光落在丁点辣椒没沾的王晏之身上。王晏之恰在此时抬头,眸光与她对上,眼尾几不可查的弯了弯。

    整个桌上薛如意只瞧得清楚他的容貌,那容貌太烈又太艳,直直看过来的时候冲击力太强。薛如意别开眼,嘴巴嘀嘀咕咕,暗骂了声。

    王晏之刚要收回目光,薛如意旁边的周建元辣得实在受不了。一时忘记薛如意世子妃的身份,拿过杯子讨水喝:“薛小妹,还有没水,也给我倒一杯。”喉咙都要冒火了他也不敢说辣。

    薛如意顺手倒了杯水给他,他接过时太匆忙,手碰到薛如意的手,忙不迭的道谢:“薛小妹你真好,救命恩人啊。”

    他们声音很低,但耳里极好的王晏之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他眸光微压,眼睛里似是融进了整个秋日的簌簌寒风,捏着筷子的指骨都有些发白。

    薛二盯着他突出的指骨多看了两眼,暗道:这人醋劲又上来了。

    然后就听太子问“薛公子过两日就要去工部报道吧?”

    薛二点头答应:“嗯。”

    太子笑道:“听柳巡抚和吴御史提起过薛公子,听说在建筑造物方面是奇才,连巴陵郡的皇家行宫也是你帮忙建造的?”

    “太子过奖了,是几位大人瞧得起卑职。卑职在工部一定勤

    奋踏实,不辜负两位大人和林侍郎的提拔,不辜负太子的期待。”薛二打起官腔丝毫不含糊。

    太子很满意他的回答,转而问旁边的王晏之:“听说吴御史说青州的如意楼很有名,里头的鸳鸯锅一绝,子安觉得如何?”

    王晏之目光从周建元身上移开,淡声道:“味道确实好。”

    他话音刚落,缓过来的周建元立马接话:“好吃,确实好吃,前日我同邹礼,陈光还有其他几人一起去了薛府。薛伯父就做了鸳鸯锅,味道简直太好了,大冬天的浑身都暖和,邹礼你说是不是?”

    他旁边的邹礼连忙点头:“对对对,特别好吃,那菜很是新鲜,尤其是那虾滑、毛肚简直太美味了,薛伯父还让我们常去呢。”

    陈光也连忙搭腔:“对啊,他们家还有一只小肥鸟,一直说‘之之’……”

    陈光盯着王晏之冰冷的眼神有些说不下去了,干笑两声道:“之之……不会……”是你吧。

    他们好像真相了。

    妈呀,对面的眼神太吓人了。

    陈光、周建元、邹礼三个后知后觉的闭嘴。

    薛二坐在旁边憋笑,薛如意侧头,用掌根撑着面皮不让自己表情有变化。

    王晏之目光这对面三个纨绔身上打转,再结合他们说的话,目光不禁沉了沉:二哥不会又想弄什么花名册,提前给如意选赘婿吧?

    想到这他干脆搁了筷子,太子注意到动作,关切的问:“子安怎么了?”

    王晏之以手支额,叹了口气道:“方才我在雅间外听周兄、陈兄三个交谈,觉得我可能曾经得罪过他们。果然,方才特意点的辣酱也不沾当是不喜我了。”

    他目光幽幽的往周建元几个看去,周建元几个被说得头皮发麻,看了看他又看看太子,反应过来后连忙摇头:“没有的事,先前是我们失言,王世子光风霁月我们怎会不喜。”

    王晏之眉头松开,挑眉道:“哦,是这样吗?”他目光落在那辣酱上。

    周建元、陈光、邹礼目光也往辣酱上转移,看来今天不把这玩意吃了,就不能善了。

    算了,吃就吃吧,谁让他们嘴贱。

    只是想不到,从前志向高洁、光风霁月的王世子病了十年,变得如此手辣心黑。

    这是十年不见天日,心都病坏了吧。

    王晏之就那么撑额瞧着那三个人吭哧吭哧,辣得眼冒金星,舌头哆嗦,眼泪鼻涕横流。

    待一叠辣酱见底了,他才同太子慢悠悠起身往外走。

    他们一走,周建元三人立刻抱着茶壶猛灌,薛二同情的看了三人一眼,吩咐伙计再上三大壶茶。

    周建元边喝水,边苦着脸痛斥薛二不地道。薛二连连赔罪,只道:“我也不曾料到他刚好过来。”

    陈光抹了把辣出的眼泪,哭道:“王晏之变坏了,再也不是从前的王二三了。”

    薛二不知这个称呼,薛如意确实知道的,她眉头微蹙,蹭的站了起来。

    她打归打

    ,  却容不得别人这样说他的。

    正要发火,  刚出去的王晏之又去而复返。陈光吓得跌落在地,支支吾吾解释:“我,我……刚刚什么也,没说……”

    然而王晏之没理会他,径自走到薛如意身边,塞了个绢布缝的布老虎给她。微微弯腰,声音柔和得如同三月柳:“我同太子去一趟章太傅府上,晚点去接你。”

    他说完又径自出了雅间,薛如意捏着那只绸布老虎耳尖隐隐发红,雅间里落针可闻,其余几人惊讶又惊悚。

    芝兰玉树被上京城姑娘们供着的王家二郎居然下凡了!

    这是真惧内啊,和太子出门还要报备。

    三人看薛如意的眼神顿时又不一样了。

    狗粮都吃饱了,这会儿也没人再吃得下,薛二结账时小伙计告诉他,王世子已经结过账了。

    薛二把其他三人送走,才回头朝薛如意道:“他倒是周到。”

    薛如意还捏着那只布老虎,这老虎里头软软的,像是有流沙,捏着特别舒心。

    薛二见她根本没听他说话,摇头轻笑两声拉着她走了。

    秋风习习,街道上人来人往。没走两步薛如意就被个小豆丁拦住塞了朵山茶花,一路走一路有小孩儿过来塞花。小孩儿一见薛如意就笑,笑容纯真又治愈,最后花多得放不下,薛如意干脆用外层的裙摆兜住。

    上京的街头不断有人回头张望。

    从西江月到他们买的酒楼,鲜花与孩子的笑不曾断过,薛如意眉眼间也禁不住染上笑意。

    薛如意把花全部堆放到一楼四方茶几上,薛二开始楼上楼下的丈量尺寸打算画改造图。期间时不时回头看自家小妹两眼,见她坐在茶几前安静的数花,忍不住啧啧两声。

    这隔壁老王哄人的手段真了得,只怕阿爹那本黄册子都不够他续写的。又是送布老虎又是送花的,瞧把他家小妹哄得眉开眼笑。

    正感叹间,楼外突然停了辆华贵的马车。马车上下来一人,锦衣华服头戴玉冠,面容硬朗却满脸写着‘别惹我’三个字。

    他身后又跟着两个高大的仆从,一人手里捧着一个雕花木盒。

    薛二走到门口惊疑不定的看着这三人,试探着问:“您找谁?”

    当先的男子看着同他差不多大,看也不曾看他,满脸傲气的问:“薛如意在吗?”

    这人好没礼貌。

    薛二睁眼说瞎话:“不在。”

    来人眼神扫了一圈,瞧见还在数花的薛如意脸当即黑了,凶道:“当本王眼瞎啊,那不是?”

    薛二呵笑:“哦,原来不瞎啊。”还是个皇子。

    三皇子气得吐血:“你谁啊?”

    薛二没搭理他,拿着尺子往里走,三人被晾在了门口。三皇子等了一会儿也不见薛如意抬头,悻悻走到她跟前停下,示意仆从把手上的锦盒放下。

    两个锦盒被推到薛如意跟前,压烂了一桌的花。薛如意蹙眉,刚要把锦盒摔下去,锦盒的盖子就打开了。其中一个

    盒子里整整齐齐摆着一大叠银票,  另一个盒子放着一截檀香木以及一颗佛珠。

    薛如意手顿住,  抬头看向三皇子。

    三皇子被她看得有些恼火,板着脸道:“佛珠我雕不出来,王二三方才让人传话,说你会雕,一百两一颗,总共二十五颗。你数数,锦盒里恰好两千五百两,雕完这破佛珠也不用给我看了,直接给王二三戴上,这事算完了。”千万别找他了。

    薛二噗嗤一声乐了。

    王晏之真绝,这都能拿来讨好如意。

    三皇子恼怒,眼神凌厉的盯着他:“笑什么笑?”当初王晏之是故意让他扯断佛珠,又让他提心吊胆刻了几日,手上全是伤就罢了,如今还要拿银子来讨好他的世子妃。

    欺人太甚了。

    “哦,没空。”薛如意把盒子推开,表示没兴趣。

    三皇子:“……”擦,还要他求啊。

    双方又僵持了会儿,三皇子最终放低姿态,问:“你要怎么才有空?”

    薛如意终于又抬头看他:“今后不许喊他王二三。”

    三皇子: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

    “行。”

    “那你走吧。”

    三皇子阴沉着脸带人走了。

    薛如意立刻喜笑颜开的开始数银票,薛二蹲到薛如意对面盯着她啧啧两声。她边数银票边道,“有话就说,别找打。”

    薛二牵起唇角,“我就想问问,王二三是什么意思?”他只听过王二小,这王二三?

    薛如意撇嘴:“能有什么意思,不吉利就是。”

    “不会是王晏之说的活不过二十三吧。”

    薛如意抬头盯着他,薛二讪讪举手投降,拿着尺子该干啥就干啥去了。

    酉时一刻,天边的晚霞堆积,橘黄的光攀着软绵的云朵向外延伸,整个上京城都笼在淡淡的光晕中。

    王晏之就在这个时候踏进了薛如意的院子。

    薛如意正背对着他埋头苦干,墨黑的发用双色蝴蝶扎着,剩下一部分散在脑后,随着她的动作柔柔摆动。

    王晏之走到她身后,微微弯腰越过她发顶盯着她手上的东西瞧。一颗精巧的佛珠已经雕成,她旁边的匣子里还放了五六颗同样的珠子。

    咚。

    手上的珠子没拿稳,直接滚到地下,薛如意赶紧伸手去追。捡起来后刚直起身子就见王晏之支着下颚坐在旁边盯着她笑,整个人都沐浴在霞光里,柔软得如同天边的云朵。

    薛如意心跳蓦然加快,捏着佛珠问:“你来干嘛?”

    “来接你。”他眸光潋滟,柔和似细雨润物。

    薛如意很想如往常一样一巴掌把他拍飞,但——他今天送了她布娃娃和花。

    伸手不打笑脸人。

    王晏之见她不说话,干脆替她收拾起桌上的檀香木、佛珠、木盒。收拾好后,又把那双修长的手伸到她面前,示意她把刻刀给他。

    薛如意手紧了紧,然后慢慢放到他手心。

    王晏之眉眼略弯,把刻刀收进工具盒,然后一起放进木盒。做好这一切又把桌边装花的篮子塞到她手上,一手抱着盒子,一手牵着她,温声道:“走,我们回家。”

    恰在此时周梦洁端着糕点走来,疑惑的问:“不坐坐?”

    薛如意刚要站起来的身体又坐了下去。

    王晏之苦笑:哄媳妇真不容易。

    周梦洁在他们俩人对面坐下,直接问王晏之:“听说你今日见太子了?”

    王晏之点头,周梦洁又问:“你同他关系很好?”

    “还行,我曾是太子伴读,五岁便陪着他长大。今日随他一起看我的老师章太傅。”他神色犹疑,似是有话没说完。

    周梦洁催促:“有话就说。”

    王晏之眸色转暗,继续道:“太傅年前突然中风,瘫痪在床,无法言语,岳母有空能否抽空随我去看看他?”

    “多大年纪?”

    “古稀之年。”

    “古稀之年。”周梦洁直白道:“这么大年纪中风基本不太可能好,有空可以去看看,稍微缓解点痛苦还是可以的。”若是中风了立刻救治还有可能恢复,这么大年纪都半年了,拖也托拖了。

    更何况这是古代。

    王晏之感激点头:“嗯,我知道,御医也是这样说。”

    “岳母,要是无事我带如意先回侯府了。”

    周梦洁点头,王晏之一喜,拉起如意往外走。

    薛如意提着花篮别别扭扭跟在他身后,晚风吹动俩人衣摆,飘飘然极为登对。

    薛忠山从回廊另一头过来,急匆匆问:“如意呢,听说隔壁小王那兔崽子来了,他来干嘛?把我们家小凤喂成那样,看我不削他。”

    周梦洁慢条斯理的站起来,嫌弃的推开他:“削谁呢削,他至少还知道给如意送花,你呢?你送过什么?每次过节都是一碗红烧肉,我缺你那二两肉?”

    薛忠山被推得趔趄,委屈极了:“我工资都上交了。”

    周梦洁白了他一眼:“你没私房钱?当年追我送的也是饭票,一辈子老古董就没浪漫过。”说完也扭头走了。

    薛忠山也不敢追,站在原地挠头,想了想,把亭子里那碟子糕点吃了。

    花又不能当饭吃,哪有饭票实在。

    他小时候是饿过肚子的,只是下意识把自己最觉得最重要的东西送给她。

    怎么就不浪漫了?

    王晏之那王八羔子,天天来补他伤害的是吧?

    王晏之终于把人接回侯府了,承恩侯夫妇松了口气。刚带着人往里走,迎面就碰见笑吟吟的云涟县主。

    “如意回来了,我就是来问问,我那麻将刻好了吗??”

    薛如意摇头,“二婶急着要?”

    云涟县主点头,“能尽量快一些吗?”

    “要多快?”

    她伸出三根手指:“三日内能做好吗?”她快等不及要出去挣银子了。

    三日?

    见薛如意沉吟,  云涟县主立刻道:“是银子不够吗,  要不再给你加一百两,务必三日能做出来。”

    薛如意:“三日后傍晚给你。”

    云涟县主很爽快掏银子,又开开心心走了。

    等她走后,薛如意拉着王晏之就跑。王晏之不明所以,“怎么了?”

    她道:“我手上还有佛珠要雕,先前你不是说要帮我刻麻将吗,三日我一个人完成不了,你一起啊,银子可以分你三成。”

    佛珠一颗一百两,麻将那么多颗才五百两,怎么算刻麻将都不划算。不如雇佣现成的‘流水线工人’,分三成也才一百五十两。

    这点账她还是会算的。

    于是当天夜里,两人关在屋子里锯木头,切木头,雕木头。秋夜寒凉,屋内灯影重重,里头传来奇怪的声响,加杂着薛如意间或娇恼的声音。

    “你快点,再快点……”

    “不够深……”

    “啊……弄坏了。”

    在屋顶守夜的丁野刚想探头去看,就被浮乔一把揪了回来。他不满道:“你拉我干吗?”

    浮乔面无表情把他拉走:“我们可能要有小世子了。”

    丁野呆愣一秒突然反应过来:“不能吧,世子和世子妃在一起快一年了都没有小世子,薛大厨说他肾不好。”

    浮乔嘴角抽搐:“这话千万别让世子听见……”

    薛如意和王晏之只有吃饭时会出来,吃完饭立马又关在屋子里捣鼓。

    沈香雅两日不见他们人觉得奇怪,特意跑去查看,刚走到院子里就被丁野拦住了。

    “夫人,世子妃说这三天不要打扰他们。”

    “啊?”沈香雅疑惑,就听丁野神神秘秘道:“浮桥说快有小世子了。”

    “小世子?”沈香雅吓了一跳,声音难免就大了些。

    路过的下人惊讶的张大嘴。消息传到二房就成了:世子妃已经有小世子了。

    云涟县主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王二叔面色沉沉呵斥:“别走来走去绕得我头疼。”

    云涟县主停下步子:“我能不急,她生了孩子,我们钰儿怎么办?老太太会不会突然就喜欢他的孩子了?”

    “你操这个心干嘛,沅枳的事都争不明白还替钰儿争?这事先放在一边,太后的千秋要紧,你多注意一些。”

    当天侯府的人都知道世子妃怀孕了。

    而被迫怀孕的本人却在房间里不知疲倦的雕刻。

    再次被迫加班三天的‘流水线工人’王晏之,手已经僵直。

    这到底是在坑三皇子还是在坑他?

    光顾着讨如意开心都忘记还有麻将没雕。

    第三天午时他们打开门,让下人进去扫木屑。浮乔和丁野盯着满桌的麻将、断木、锯子心里有了猜测。

    僵硬的问:“世,世子,你们三天只是在里面雕木头?”

    王晏之点头,观他神色不对劲,于是问:“有事?”

    丁野绝望的摇头:“没,侯爷和夫人刚刚让人来传话,让您和世子妃过去用午膳。”

    王晏之拖着疲惫的身子和同样疲惫的薛如意往大房走。

    沈香雅瞧着他们来眉开眼笑的:“来来来,快坐,好好补补。”

    王晏之接过她手里的汤,先端给薛如意:“是该好好补补。”

    承恩侯瞧两人面色都不太好,训玩晏之道:“年轻人要节制些,什么事都不急于一时,万一熬坏了身子怎么办?”

    王晏之点头:“下次一定注意。”他也不想,但是没办法。

    沈香雅道:“你们之后也别闷在屋子里了,到了饭点就来我们这,必须每顿好好补补,我找人开个食疗的方子。”两个人瞧着眼下乌青显然没睡好。

    王晏之越听这话越不对劲,实在是薛父给他造成太大的心理阴影。

    “母亲,我不碍事,多睡睡就好了。”

    薛如意喝完碗里的汤药,道:“待会我还要送麻将给二婶,回去也睡睡就好。”

    沈香雅一听她要亲自送,连忙道:“我帮你送过去吧,你好好养胎就行。”

    “噗——”王晏之一口汤喷了出来,惊悚的盯着他沈香雅,“你刚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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