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墨差点连扫把干都要捏断了,但他忍住,他默默的走到秦硕身边,扫去那一口吐沫。
他的头是低着的,但他的眼圈都红了,他心高气傲,秦硕对他的侮辱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他心里面诅咒道:“你就得意,一会打造不出来,我看你怎么下得来台。”
在场的旧弟子们还是第一次见到任墨这般服从的模样,要知道这任墨可是连掌门都不给面子的主啊,如今却被秦硕治得服服帖帖。
他们忽然才想了起来:“是啊……墨叔其实就是一个仆役啊……”
秦硕之所以如此不留余地,他就是想把任墨气走的,
任墨要保护匠尊传人,如果他要离开,他一定会同时带走传人。
秦硕已经让九曲等着任墨了,狐族的眼线也在随时戒备,只要任墨一带走传人,秦硕就能当场拿住。
所以,任墨的屈服也出乎了秦硕的意料之外。
以任墨的脾气,被秦硕欺负到这个份上,如果可以走,他铁定已经走了。
他忍气吞声地留下来的原因只有一个。
传人!
“像他这么要强的人,却还能忍耐到这般程度……他是讨厌的,但他的忠诚也是可敬的。”
秦硕有点心软了,本来还有下半场的戏,他也演不出来了。
但是,他刚刚决定放过任墨,一大波无属性灵气就从任墨身上涌了出来!
秦硕要突破到合体境,他需要的灵气总量是极其巨大的,所以,他也一直在统计。
之前他多番搞作,所积蓄的灵气也就到满足条件的三成左右,
但任墨这一波灵气涌来,秦硕积蓄的灵气总量直接就超越了五成!
“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事,大家都在算计我,但灵气总量也只有三成!你一个人就给我两成了?你是有多么的恨我?你设计要害我的计划又到底是多么的狠毒?”
秦硕再次想起了农夫与蛇的故事,他对自己的心软嗤之以鼻!
“秦硕啊秦硕,你被人害多少次了?你的那些敌人有哪个不想让你
死无全尸,家破人亡?你竟然还会对敌人心软?”
秦硕冷冷的哼了一声:“你要敢来,你就来!你要敢害我!我一定会百倍还你!”
他走到铁匠台边,捏了捏手指,
七月准备了十份材料,她自己只用了一份。
秦硕连准备的时间也都省了,他直接就引土成模。
秦硕假装不会御剑宗的锻法,他就不用御剑宗的锻法,
他万道归一,只重其意,不重其形。
手掌一抹,模具已经成型,连灵力通道也都架构成型。
新弟子们一片哗然,秦硕这一手极尽花巧之能事,对于外行人来说,有着极大的震慑力。
但任墨当时就说了一声“呸”,他始终是二段法匠,秦硕的手法他轻易也能做到,所以,越是花巧的手法,他越是看不上,
“我还以为你有多了不起,只看你制模,我就知道你再厉害都有个限度,真正厉害的法匠都会把精力用到实质的提升上面,只有不入流的家伙才会注重这些假把式。”
七月和现场比较资深的弟子们,也都有着与任墨相当的想法,他们都喜欢秦硕,但他们都不喜欢没用的形式。
秦硕听到了任墨和师兄弟们的议论,他笑了笑。
前世的时候,他在一间餐厅里面,看到过拉面的表演,
那些师傅手法厉害,又是跳绳又是拉花的,引来掌声频频,
但秦硕身边就有一个厨师,
厨师看到表演之后,就气愤的走了,
他说:“厨师有厨师的尊严,我们卖的是色香味,我们不是杂耍艺人!”
那时候的画面相当尴尬,秦硕也留下了极深的印象,所以,他听到了旧弟子们议论的说话,也想起了那时候的事情。
秦硕前世就想:“谁没有尊严?谁想像猴子一样在人前表演?谁不想高高在上让人敬仰?那个被气跑的厨师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餐厅都末日黄昏了,不搞点噱头,他们怎么挽回生意?还是那句,不经人苦,莫道人非。”
而今世的秦硕,他一手制模也
不是为了花巧好看,
而是他的手法无人能比,他的这种花巧,能够比寻常手法节省两分钟零十六秒!
是的,秦硕的锻造已经卷到这种程度了,他的锻造时间已经精确到秒了,
只是现场的人锻造水平太低,
而唯一有点水平的任墨又思维定势,他认为秦硕所做的事情,就没有一件是对的,
所以,大家才有这样的判断。
其后的调剂,熔炼,浇注,秦硕还是以自己计算过最省时省力的方法来进行。
七月用了二十几分钟才完成的前期步骤,
秦硕花了十分钟都不到,
只是,现场,还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秦硕的优秀之处。
终于,到了锤打阶段,而秦硕也高高举起了自己的锻造锤“重器三千”。
大家都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的盯着秦硕的手掌。
一层力场!
秦硕就没有隐藏自己锻造水平的意思,这一层力场的凝练也没有千分之一秒的停滞。
这是秦硕最浅的功力,他不在乎。
但现场的弟子们都呐喊出声了!
“一层力场!秦师弟没有说谎!他真的会锻造!”
“他何止会锻造!他的水平还不比七师姐差!你看,那就是一层力场!他是一段法匠!”
其他人都是兴奋,而七月却是愣住了,
因为其他人只看到秦硕的一层力场,而七月看到的是,秦硕千分之一秒就完成了力场,
“他……传说中的瞬发力场?”
七月需要凝练良久的一层力场,秦硕却能做到瞬发,
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秦硕的锻造水平远在七月之上!
以上描述良多,而实际时间只是过了一瞬间,
就在弟子们还在说话的时候,
就在七月还惊讶于秦硕力场瞬发的时候,
秦硕的第二道力场已经撑开!
凝!
还是千分之一秒!
还是瞬发!
七月的眼泪都差点飙射出来了:“我御剑宗还有第二个二段法匠!我们即使没有了任墨,也不会被捏住咽喉!”
任墨手上的扫把直接就脱手跌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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