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过后,我和羽生驱车前往蟋蟀俱乐部,今天俱乐部要为羽生挂上新奥运冠军的名牌。
今天来冰场训练的运动员很多,奥利匹克,是在这里所有努力的最高荣誉,也只有在奥运会上夺得奖牌,才有这样的殊荣。
羽生穿着冰鞋站在众人中央,这是他的第二块名牌,上一块是索契冬奥会的,他抬着头,看着冰场的工人将奖牌缓缓地钉在了墙上,yuzuruhanyu,注定将成为这里最为辉煌的名字。
我站在冰场外,凝视着他的名牌,认真地看着每一个字母,虽然错过了第一块名牌,但能够陪伴他走完这一段,已经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了。
羽生的名牌挂上了之后,便是费尔南德兹。名牌挂上的时候,他看了看羽生,神情中有一丝的不协调,但马上恢复了笑容,和羽生一起拍照。或许可以理解,这是羽生结弦的时代,在这样光芒之下,其他人都注定是暗淡无光。
“不知道这样好光景能有多久。”站在我身边的白熊教练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转头看他,他缓缓说道:“没有人能够一直称霸,这是规则。”
相比与brian教练,白熊教练相对低调也悲观。羽生曾经告诉我,在来到蟋蟀俱乐部前,白熊教练原本已经想要转行当财务顾问了。我想了想,对白熊教练说道:“我想羽生君还没有做好转行去卖耳机的准备。”
“哈哈哈。”白熊教练被我逗得哈哈大笑,羽生和费尔南德兹同时滑行而来,要拉着白熊教练上冰拍照。无论未来怎样,此刻这里确实是星光闪耀。
我的微信微微震动,是新的好友申请,我顺手通过,对方的头像是一个行书“予”字,和我的姓氏一样,有着熟悉而亲切的感觉。
对方发来了信息:你好,予夏同学,我叫陈予怀,我父亲将你的微信推给了我,很高兴认识你。
我方才记起来早上妈妈说要认识陈教授儿子的事,急忙回复:你好,陈同学,很高兴认识你。
陈予怀礼貌回复道:明天是礼拜六,请问你有空出来见个面,认识一下么?
我回了一个好的的表情包,又见他回复道:看看你希望在哪里见面比较方便。
我想了想,明天羽生没有外出安排,倒是无所谓去哪里,便回复道:看你方便的地方吧,我应该都ok。
陈予怀回复道:明天早上八点,多伦多公共图书馆,这个时间和地点是否合适。
额,我内心有些无奈,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让人想起了学生时代的考试周,但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便继续回复好的表情表。
第二天清晨六点,比工作日还早起一个小时。伸手关掉了手机的闹钟,身旁的羽生被刚才的闹铃吵醒。
“嗯几点呢?”他伸出手将我搂进怀里。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我的脸恰好卡在了他的锁骨位置,有些动弹不得:“我今天要出门,你多睡会儿。”
“不要,不让你走。”羽生带着起床气,越发把我抱着更紧了。
没有办法,只能无奈等他再睡着了,再一节一节从他的怀里挪了出来,再将噗酱塞在他的怀里,他似乎有些知觉,皱了皱眉,又继续睡着。
为羽生准备好早餐,打了uber出门,到了公共图书馆的时候还是迟到了十分钟,这是我第一次来公共图书馆,□□建筑风格,因为靠近唐人街,在图书馆外偶尔也能听到普通话飘过。
我在图书馆三楼的走廊见到了予怀,长相斯文清秀,比羽生高一些,一身蓝色的毛衣,手上拿着古纳尔的《天堂》,在离我三步远的位置,停住了脚步,点头问道:“你是予夏?”
“是的。”我抬头看他,突然想起了诗经中的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温雅便便是我对予怀的第一印象。
“你好,我是陈予怀。”予怀拘谨地笑了笑。
“你好,我是予夏。”我觉得他有些不自然,但也说不出哪里的不自然,或许是初次见面的陌生感,我低头看着他手中的书说道:“你在看古纳尔?”
“哦,刚才在等你的时候,随手翻翻。”提到手上的书,他好像自然了一些:“你看过这本书?”
“没有。”我摇了摇头,印象中这是一位很冷门的非洲作家:“但听我老爸说过,一位非洲作家。”
“原来如此,家父说予教授是外国文学的专家。”予怀说话非常有礼貌,礼貌地让人觉得他是在念台词。
“嗯。”我突然觉得自己说起话来有些随意,一时倒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带你去图书馆附近走走吧。”予怀似乎也觉得这样面对面地站着一些奇怪。
我点了点头,沿着图书馆的楼梯往下走,边走边问道:“你经常来这里么?”
“是的,我工作的领事馆就在附近,平时得空会来这里看看书。”予怀继续用他特有的雅士风回复着。
“我听我妈…家母说陈教授任教之前也是一位外交官。”我被他带着也开始文诌诌的。
“对的,家父此前也曾在多伦多担任过领事。”予怀继续问道:“你呢?听说父亲说你在北外学习日语的。”
“我目前在全日航空从事助理和翻译的工作。”我回答着,也走到了一楼大厅。
“在加拿大的日企工作,听起来还蛮有挑战性的。”予怀突然停下了脚步,跟我说道:“你稍等我一下,我去办理借阅手续。”
我点了点头,见他小跑走到借阅台,将手中的《天堂》递给了管理员,管理员登记借阅后,递还给他,他又和管理员攀谈了两句,看起来果真是这里的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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