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拜天早上,本想睡懒觉的的羽生被我软磨硬泡地拉了起来,一幅还在睡梦中又不修边幅的样子便出了门。
特地绕路去了不远的花店,中国人的拜访礼仪,好像不带一些礼物总觉得有些不周到。
多伦多的花店里多是玫瑰和郁金香等,传统东方的梅兰竹菊好像在这个季节也没有上架,无奈只能选择了向日葵,似乎会合适一些。
“买这个好么?”我拿着一束向日葵问道。
“哦”羽生打着哈欠,说着:“好。”
“打起精神来。”我把向日葵放到羽生的怀里,让他拿着。
“好好”羽生伸了伸懒腰继续往前走着,最近他的训练强度很大,肌肉线条比起此前在东京越加明显,蓝色短袖t恤下手臂的肌肉在阳光下充满了张力,和他一脸的睡眼惺忪形成鲜明的对比,真是独有的反差萌。
叮咚,按响门铃,打开门,哈罗便冲出门来朝着我们摇着尾巴,随后走来的是予怀和天天。
“你好啊,哈罗。”我蹲下身来,摸了摸哈罗的脑袋,又起身说道:“予怀同学,天天,早上好。”
“早上好,予夏姐,羽生君。”天天笑得很灿烂。
“早早上好。”予怀有了些莫名的紧张。
“早上好。”羽生用英文问着好,将向日葵递给了予怀:“谢谢你的邀请。”
予怀似乎愣在一边,羽生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我,我只当刚才羽生的两句英文太白烂,予怀没有听清,用中文又对予怀说道:“予怀同学,感谢邀请我们来你家做客。”
“哦哦,不客气,与有荣焉。”予怀看了看我,方才恢复了刚才的懵痴状态,接过羽生手中的花,请我们进房屋。
羽生看到屋内满墙的书画有些好奇,我转头对他说道:“这些都是予怀君和他父亲的作品。”
“哦”羽生转头用英文对于怀说道:“soazing。”
予怀低下了头,一副愈加不好意思的样子。我估计就是羽生这个醋罐子之前对予怀一直抱有各种“敌意”,不给好脸色,今天突然变得温和了许多,予怀都有些不适应了吧。
我们聊了片刻,我便和东北阿姨开始张罗午餐,羽生和天天开始进入各种对于a跳的交谈之中,虽然两人的英文都不算好,但好像说起花滑就完全没有了沟通障碍。
而予怀,我记得他从一开始就只是坐在一旁,默默不语,偶尔帮着羽生和天天添着茶。
在午饭前,美琪方才姗姗来迟,因为昨天她总是缠着予怀,也只能一起把她邀请前来。
和昨天一样,他穿着热裤和吊带背心,身上有着浓浓的香水味,惹得羽生连连打喷嚏。
我做了几道南方菜,春笋鸡汤、桂花藕片、龙井虾仁、春卷和昨天临时找予冬补课东北菜锅包肉和拔丝地瓜。
“我第一次做东北菜,可能不太正宗。”我也不知道是否符合天天地口味。
“已经很好了,至少没加黄油和芝士。”天天满足地点了点头。
“也就一般般吧,也就这个春卷比较好吃。”美琪对其他菜没什么兴趣,但对春卷似乎特别喜欢,毕竟这个可是予冬最得意的改良创意菜,我可是得到了他的秘传。
眼见盘中只剩下一个春卷了,美琪还要继续夹,却被羽生夹了起来,放到了我的碗里,低头用日语说道:“夏酱自己还没吃呢。”
我心里微微一暖,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看他。却听得美琪说道:“他是日本人啊。”
“嗯?”我咬着春卷抬头看她。
“我祖籍是南京的,我老爸最讨厌小鬼子了。”美琪这么用中文一说,我和天天几乎变了脸色,我心想还好她说的是中文。
“美琪,你如果再这样说话,就立马离开我家。”予怀突然一改原来温和的态度,变得特别气愤。
“我说的是实话,你干嘛凶我!”美琪狠狠地将筷子丢在桌上。
两人的脸色都变得极差,特别是予怀,这是超乎我认知的生气。
羽生有些好奇地看着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低头用日文问我:“怎么呢?”
“没事,可能饭菜不太合美琪的口味。”我一边掩饰着。
“不是中国菜么?怎么不符合中国人的口味?”羽生更加疑惑。
“中国菜的菜系很多,比如川菜是辣的,杭帮菜偏甜,东北菜则是喜欢这种大块肉大块菜。”我解释着:“就像寿喜烧在关东和关西有着不同的口味和吃法一样。”
“这样啊。”羽生看了看天天,天天虽然不知道我和羽生说了什么,但为了掩饰刚才的尴尬,便拼命点头,看起来特别可爱的样子。
这顿饭到了后半段有些食不知味,直到后面我端上了红豆沙,大家尝过之后,气氛方才缓和了一些。
“予夏姐,这个好像不像中国的红豆沙,口感很特别。”天天看着我,有些好奇。
“这个是日式的做法,羽生的妈妈教的。”我用英文回答着,让羽生也能听得懂。
“羽生君真幸福,找到像予夏姐这么好的助理。”天天有些羡慕,又开玩笑道:“不过话说回来,予夏姐应该来当中国运动员的助理比较好吧?”
“夏酱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羽生看了看天天,又撇了一眼予怀,非常认真地在宣誓主权。
“我是不对外销售的,什么是你的。”我哭笑不得,给羽生的碗里添了半碗红豆沙,让他好好吃东西,别乱说话。
下午的时候,我们一起去溪边的小路散步。美琪似乎热衷于拉着哈罗各种自拍,三步五步便停下来,凹着哈罗摆各种造型。
哈罗似乎很不乐意,低吼了几声,羽生在一旁低声说道:“哈罗好像很不喜欢这样。”
“管你什么事。”美琪抬头撇了羽生一眼,突然捂住穿着吊带胸口:“你看什么看啊?”
“我?”羽生一脸懵逼,急忙转头看我,似乎生怕我误会。我见他的样子有些慌张,便故意逗他假装生气,把脸瞥到一边去。
“夏酱”羽生急忙走近了我一步,慌不择言低声解释着:“我不是我没有”
“啊!”突然听得美琪惨叫了一声,转头看去,原来是哈罗在她的左手食指咬了一口,有些微微出血,她大喊了一声,将哈罗一把推开。
“怎么回事?”予怀上前蹲下看了看美琪的手指。
“怎么咬人啊,出血了,会不会有狂犬病。”美琪带着哭腔。
“附近有个社区医院,予怀,要不你先带美琪去处理一下。”我急忙在一旁补充道。
予怀点了点头,却有点担心哈罗,我和他一起转头,看到此时哈罗正偎依在羽生的怀里,羽生摸着它的脑袋,低声安抚:“没关系的,不是你的错。”
羽生一向很有情感感知力,这样的感知力带着无限的温柔,仿佛哈罗也能听懂他说的话一般。
“快带我去医院啊。”美琪大声哭喊着。
“哦,好”予怀有些求助地看着我。
“赶紧去吧,我和天天带哈罗回去。”我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被美琪大小姐折腾了大半天的闹剧,在夜色中总算谢幕了。
我和羽生返回家中,羽生还发了微微的哮喘,不知道是因为大小姐的香水还是下午接触了哈罗的毛发。好在不是很严重,用吸入仪治疗后得到了缓解和恢复。
我躺在床上微信礼貌询问着予怀关于美琪的伤势,他似乎有些疲惫,只说没事,而后便是惜字如金。
“夏酱”羽生刚洗完澡,爬上床。
“还有不舒服么?”我收起手机,挪了挪位置。
“还好吧,那位小姐的香水味太重了。”羽生摇了摇头,一脸嫌弃,突然记起来说道:“夏酱你可千万别误会,我下午可没有看她。”
“哦?你不喜欢辣妹么?”我心里暗喜,但装作很在意的样子。
“如果是你的话,就很喜欢”羽生低头看着我的胸口,彼时我正穿着一件白色的吊带睡裙。
“色狼!”我伸手捂住胸口,试图将他推开,却越发被他搂得更紧了,我暗自后悔刚才没事挑逗,真是送上门的羊入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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