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教练团队沟通后,羽生和我马上启程返回了日本,ana也紧急安排了行程和东京的医疗诊治计划。
机场接机应援的粉丝依旧是人山人海,羽生坐在轮椅上在ana的员工引领下往前,羽生从容微笑地和在场的粉丝打着招呼,努力表现着自己现在一切安好的样子。
由美伯母也因为担心羽生伤情早已提前一天来到东京。
由美伯母看着我扶着羽生坐在了沙发上,拿了水给我和羽生,嘴里忍不住责怪了一句:“还是这样毛毛躁躁。”
“小事啦。”羽生接过水喝了一口。
“明天上午已经安排了专业检查,伯母不用太担心。”我虽然嘴里说着让伯母不用太担心,但自己的心里却担心得紧,恨不得马上就拉着羽生去医院问个清楚。
由美伯母朝我点了点头,转头可回到厨房准备晚餐,过了一会儿,厨房传来伯母的声音:“夏酱,可以来帮个忙么?”
“嗯嗯…”彼时我正在房里收拾着羽生的行李,听到伯母喊我,便赶紧回应着。
进了厨房和伯母一起准备着晚餐,洗切炒蒸,我们配合得很好。突然发现,这个小小的厨房即使站着两个人也一点也不拥挤。
“你一定很难受吧。”伯母正在拌着纳豆,冷不丁得来了一句。
“嗯?”我当下并没有很理解她的意思。
“看着yuzu受伤还在比赛,心里一定不好受吧。”伯母将纳豆铺在年糕上。
“其实…我当时有些不太敢看。”我记得我当时根本不敢看他滑完整首曲子:“希望不要再发生这样的意外了。”
“以后这样的事可能会有很多。”伯母转头看我,眼神中有些心疼,却更多的是冷静和平和。
“啊?”我被这样的气氛微微怔住,什么叫做还有很多。
“妈妈,夏酱,可以吃饭了么?”羽生在客厅大喊着打断了我们。
“好了,来吃饭吧。”伯母拿着纳豆年糕走出了厨房。我来不及杵在原地,也将手中的其他饭菜端了出去。
羽生一边吃着碗里的食物,一边打着哈欠,估计还在时差中,精神不是太好。
“昨天已经给你们换上了新的床单。”由美伯母又看了看我:“吃完饭就早点休息吧。”
“嗯嗯,好。”我有了些莫名的不好意思,侧脸看了看羽生,他正不怀好意地笑着。
躺在床上,伯母换上的羽绒被,轻飘飘地,在深秋里也很温暖。羽生从身后环绕住了我,我微微一惊,想着伯母还在隔壁房间,有些抗拒:“不要啦,伯母在啦。”
“但是我需要止痛药呀…”羽生伸手开始解开我的衣带。
“那…小声一些”我转过身去,在他的怀里低声呢喃着,他的怀抱真的好性感,让人无法拒绝。
第二天早上,由美伯母带着羽生去医院进行全面检查。我在家中等待,翻起手机看了看最近的一些新闻,却是让我大受震撼。
关于羽生这次的受伤,我原以为这会是一个倔强公子忍着伤痛夺冠的励志故事,我看到了日本的社交媒体上出现了羽生故意装作受伤、做作立人设之类的谩骂。
这些空穴来风话以各种评论、头条之类的方式明目张胆地出现在各种论坛和网站上。一句一句,就像一根根钢针扎在心口。
我把信息转给了小敏,我实在是惶惑不解,羽生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受伤而已,为何会受到这样的谩骂。
小敏:前几年也有这样的事,就是血魅事件之后,羽生也是被骂了很长时间。
我:这种需要怎么处理,让ana联系日媒删帖?
小敏:ana很难做到吧,这种事情在国内一般让冰协联系体育总局和宣传部处理。
我:这个事联系日本冰协有点难吧。
小敏:呵呵,你想多,羽生的事在体育新闻界算是公开的秘密了,日本冰协会帮他一句话,算我输。
我:这是何必呢?羽生也算是他们的注册选手。
小敏:虽然说新闻人要有独立之精神,但现实如此,新闻还是服务于政治和利益。你让羽生想开点吧,公众人物就是这样的。我的微博,ins也有很多人在骂啊,我就当他们放屁哈哈哈~而且多骂骂,我的流量还多一些呢。
小敏有着一向让人羡慕的豁达,所以她的社交平台也无所谓别人评价,好的坏的她都来者不拒,毕竟流量和赚钱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羽生,他从来就不是为了赚钱和流量。
羽生和由美伯母回来后,他的心情便低落到了极点,回家后就把自己关在了训练室。
“诊疗结果怎样?”我上前问由美伯母道。
“和之前的诊断一致,需要三周以上的静养。”由美伯母收拾着手中的诊断文件,面无表情地说着。
“这么长时间么?”虽然早有预估,但确定知道的时候还是有些难受:“这样的话,后面的全日也不能参加了。”
“这是yuzu的诊断书,后面交给你了。”伯母将诊断书递给我,我接了过来,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回到房内,按照工作守则的要求,将情况通知ana、教练团队和冰协,ana和教练团队虽然有时差,但都第一时间回复了我的邮件,并安排后续的事宜。
而日本冰协,就像一个冰窟窿一样,毫无回应,哪怕是一句关心和问候都没有。
处理完邮件,已经是晚饭时间,餐厅传来了煎饺的味道,我走出房间门,路过训练室的时候,敲了敲门:“羽生君,吃饭啦。”
没有回应,我打开门,彼时他正坐在训练室的地上,戴着耳机,看着ipad,我又喊了他一句:“吃饭啦。”
“你们先吃吧。”他嘟着嘴,似乎在赌气。
“夏酱,我们先吃吧。”由美伯母在餐厅催促着,我看了看羽生,今天的他真的很不高兴。
我和由美伯母在餐桌上吃着晚餐,因为羽生的事,我有些食不知味,但见由美伯母却和平常一样若无其事地吃着,有些好奇问道:“伯母好像对于羽生君的事很淡定。”
“从他第一次参加比赛开始,我就做好了他会受伤的准备。”伯母的表情淡然,抬头看了看我,继续说道:“我早就说过了,跟着yuzu不容易,你要比他想得更多,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甚至要比他更加坚强。”
我咀嚼着嘴里的煎饺,焦酥的位置有了微微的苦味。比他更坚强,原来,这才是我的修行。
晚上十一点钟,羽生还在训练室里没有出来,我洗好了几颗草莓和小番茄,推开训练室的门,他正躺在地上刷着ipad,见我进门,坐了起来,但面色还是很不高兴,甚至有些生气。
我坐在了他的身边,只见他把ipad往噗酱的脸上一丢,嘟囔了一句:“骂得这么狠,至于么?”
果然,他还是很在乎这些恶意的中伤。他将花滑视作为生命,哪怕是遍体鳞伤,他都要去完成表演。这样的珍视和坚持,又怎能对这些恶毒的诋毁和攻击置若罔闻。
“你很在乎?”我端着草莓到他面前。
“才不,要骂就骂吧。”他嘴硬地拿起了一颗草莓,咬了一口,皱了皱眉,丢了回去:“真酸。”
我看着那半颗草莓,无奈先把盘子放在了一边,伸手拿起ipad,一面说道:“这样么?中国也有很多说你不好的评论,我还想让你看看呢。”
“什么?中国网友怎么说的。”羽生凑过脸来,看来不是一般地在乎。
我打开了微博和b站,翻出了那些羽生的鬼畜视频,将评论一条条翻译给他:“这个网友说,羽生的衣品很糟,羽生表情管理太差了,简直公家颜的错误打开方式,还有网友说羽生对噗酱太粗鲁了,要为噗酱打抱不平,还有说你说英语的样子很白烂还有这个牛一跳视频,哈牛摔倒合集。”
“什么嘛?哪有这样说我。”羽生侧着脸看着这些充满爱意的黑牛视频,渐渐又露出了得意而傲娇的表情。在粉丝眼里,即使这些曾经的失误和不完美,也是充满着光环。
“噢,这个最新的视频。”我刷出了他在莫斯科的领奖视频,一边翻译着各种网友“嘲讽式”的评论:“看封面还以为羽生转去参加残运会了,打开看才知道是健全人比赛,断腿了还要拿冠军,羽生真是太不给其他选手面子了!”
“残运会,呵呵呵呵。”羽生被这样的幽默逗得笑了起来,伸手拿着盘子里半颗草莓,边吃边继续看着,嘴里碎碎念地说着:“这个草莓好甜。”
我转头撇了他一眼,见他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帅气的视频。好吧,你长得帅,说啥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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