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节目的那天,琦玉的比赛场馆早已被里三层外三层地粉丝团团围住,即便没有买到门票,还是有着诸多狂热的粉丝围在场馆周围,只为见到羽生入场的座驾。
好在庆应事先提醒,我和爸妈先靠着工作人员证提前进入了场馆。
“夏夏~”小敏大声地朝我挥手,她也是本次中国的采访记者,只是因为在北京耽搁了两天,昨晚才到了琦玉。
“小敏。”我朝她挥手,见她刚剪了干练的短发,俨然已经有资深记者的样子。
“伯父伯母,你们好。”小敏朝着爸妈打着招呼,又一脸坏笑地问我:“你爸妈都来了哦,看来是要正式见双方家长。”
“别乱说…”我红着脸推了推她。
“有小道消息说,ana的公关在联系制作金屏风的公司。”小敏一副十拿九稳的样子:“看来羽生是要公布关系啊。”
我含笑却没有正面回答,心下佩服着我小敏的无比敏锐的嗅觉。
比赛开始,场馆内布满了羽生的应援立牌,羽生从入场到六练,一举一动无不牵动着全场的欢呼声。
虽然此前在平昌,在加拿大,在赫尔辛基,在莫斯科都在现场体会过他的人气,但今天回到日本主场,方才明白,这里粉丝的狂热程度绝不是可以同日而语的
羽生的出场顺序在陈巍之前,他依旧是那身蓝色的秋日考丝滕,与brian教练和白熊教练握手,抚摸着噗酱,来到场中。
随着钢琴音落,观众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几乎掩盖了钢琴背景音,他滑行,起跳,这个动作我见他练习了不下百遍,恍惚间,他好像跳空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抬眼看屏幕的计分器,是的,第一个4s是空跳。
“夏夏,羽生刚才是失误了…”妈妈扭头问我。
我点了点头,心纠缠到了一起,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短节目的时间很短,在结束的刹那,我看到了他往我的方向望来,高清大屏幕上闪过他那一瞬间的惶然而遗憾的眼神,我看懂了,他是在说:“对不起…”
我伸手拼命地鼓掌,希望能给他力量。他宛然一笑,恢复往常的神色,朝着四周的观众鞠躬道谢。
因为开始起跳的失误,羽生和陈巍拉开了很大的分差。结束后的混采,他几乎被各路记者围得水泄不通,一度造成了现场的混乱。
我们离场时候已经晚饭时分,先带着爸妈去了附近的餐厅,小敏知道根本排不到羽生的采访,很识趣得开溜出来和我们一起吃饭。
“今天羽生发挥失误,怎么还这么多记者。”爸爸看着场馆方向络绎不绝的采访车,有些奇怪:“这样给运动员压力好么?”
“羽生已经是日媒的流量密码,成也羽生,败也羽生,只要与羽生有关的报道,就一定能出圈。”小敏鼓捣着碗里的乌冬,又打趣地看着我:“可他们不知道,关于羽生最劲爆的消息在这里。”
我有些没有心思听她开玩笑,只是担心羽生今天的状态,从平昌到现在,陪伴他的比赛好像就从来没有过失败。
妈妈也有些担心:“羽生落后那么多分,能追回来么?”
“难啰,又是新规则,goe比重太大了。”小敏摇了摇头,又对我说道:“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比赛场上,胜负成败,都很正常。”
是啊,胜负成败,本是平常。只是每每想起他努力训练的日日夜夜,总觉得心里不甘,这就是所谓的好胜心的感觉么?
凌晨一点钟,裹着月白色的毛绒斗篷,来到了酒店地下第三层停车场,最角落的位置停着羽生的保姆车。
电动车门打开,我熟悉地上了车,羽生半躺在靠里面的桌椅上,见我上车,伸出手,向我敞开了半侧的怀抱。
我顺势依偎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些沉重的呼吸,他伸手抚过我刚刚吹干的头发,披散在他的怀里,还带着微微的湿气。
羽生戴着耳机,可以听到起伏的旋律是《braveheart》微微中二的歌词。
“…不论是谁都有想去逃避的时候,只要在那一刻发挥出潜藏的那种力量便可以清除前路上的障碍…”
我们没有多说话,只是这样偎依着温存着彼此,心里却莫名地涌上了暖意和力量,白天里的忐忑和不安也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刚刚在房间,收到他要来停车场见面的讯息,本以为因为白天的短节目失利,作好了充满遗憾的气氛和安慰他的准备。
现在看来,没有什么是一个拥抱不能解决的,如果不行,那就抱得再久一些。
我抬眼看他,他眯着眼睛,是摄人心魄的温柔,我低下眉,将头再度埋入他的怀里,无意间,看到了座位边上的便当盒,是伯母做的荞麦卷,他肯定又没吃饭。
“呜~我饿了。”我娇羞地把脸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怎么?没吃晚饭么?”他摸了摸我的脑袋,托起我的下巴问道。
“没吃饱嘛。”我嘟着嘴看着他,假意抱怨:“晚上餐厅的拉面太咸了。”
“噢,有荞麦卷。”他半搂着我立起身子,拿起身边的便当,打开盖子,递到我的跟前。
里面的荞麦卷满满当当摆得整整齐齐,果然,他又不吃东西了。
我伸手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又递到他的嘴边,娇嗔道:“你陪我一起吃嘛。”
他微微一愣,似乎明白了我的意图,但还是心甘情愿地顺着我的手咬了一口,我们就一人一口把便当里荞麦卷吃完了。
我拿起车中的矿泉水,咕咚喝了一大口,刚放下水瓶,他的吻便落在了我的唇边,是浅浅的一下,而后,他伸手拭去我嘴角的水痕,耳畔传来他安稳的声音:“别担心,我会赢回来的。”
“嗯…我知道。”我抬眼看他,虽然已是深夜,心中眼中却尽是明媚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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