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两人一鬼看着那房门中伸出的枯手,都是面无表情。
这鬼手非常的慢,看样子这鬼也挺迟钝的样子,完全伸出来估计得好十来分钟。
我看的无聊,想了想:“按理说,我们这算强闯民宅,是我们理亏。”
我这是没话找话。
主要是这荒地太诡异,不说点话保持精神集中的话,没准一恍神,又是十个小时过去了。
张老师刚刚才清醒过来,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也接话道:“但这宅子里住的不是人,是鬼,算不上民宅。”
“而且这鬼如果没有理智,那这事就不好说,没准我们就算把这屋子拆了,还能算得上为民除害呢。”
鬼司机徐刚不同意了:“鬼怎么了,鬼就没鬼权了吗?”
我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那要看他有没有理智了,要是个见人就杀的,和他讲什么鬼权那才是傻。”
徐刚不服了:“你不是有办法让鬼恢复理智吗,就算他没有理智,你他它恢复不就行了。”
我一时间竟有些卡壳,憋了一会,有些恼火的说道:“徐师傅你找茬是吧,有本事你别在这院子躲着,去荒地里去。”
我眼神一冷。
徐刚刚才还梗着脖子抬杠来着,但是被我这么一说立马怂了,赔笑道:“没有没有,我就随便说说,不是要保持说话嘛。”
不过虽然认怂,但我能看出他眼神深处隐藏着不满。
张老师看不下去了:“聊天就聊天,叶君你怎么仗着本事欺负人呢,我真是看错你了。”
“你有点本事就飘了是吧!”
我一听,顿时怒了:“ 我怎么就欺负人了,没有我,你们……”
这时我突然一机灵,不对,我怎么会这么暴躁?
“小心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影响我们的情绪?”
我脱口而出道。
张老师表情一惊:“什么?有东西影响我们的情绪?我好像确实不对劲!”
张老师自从和我合作以来,就再没拿出过老师的架子,他是成年人,老油条了,自然知道面对什么人该说什么话。
我早就不是需要他教育的孩子了。
但张老师刚才脱口而出的话,却有些伤人。
这就不对劲,哪怕他有不满也应该会用温和一点的语气。
而徐刚表情迷茫了一下:“好像刚才我确实莫名其妙的就有些生气,忍不住要和你抬杠……”
我点了点头,手一搓,拿出两张符篆,在手中无声燃烧。
“冰清镇心符!”
这两张符是风符和水符,两相结合,就成了冰属性的镇心符。
符篆之道,千变万化,并不是只有五行八卦那几种属性那么浅薄。
随着镇心符的燃烧,清凉的气流一下子充满了驾驶室中。
所有人精神为之一振。
大家都清醒了许多,先前那股怨气暴躁顿时烟消云散。
“真是防不胜防啊,难道这也是这荒地的特异?”
张老师忍不住感叹道。
这荒地看起来人畜无害,但是容易让人麻木迟钝。
现在我们靠聊天来对抗这种迟钝力量,却又容易被挑动情绪。
真是左右为难。
我却摇了摇头:“不是的,是这屋里的那只鬼干的好事,他伸手伸了半天才伸了一半,估计就是故意的,想吸引我们去看那手。”
“你们仔细看看这手,似乎有力量渗透进了我们的心里。”
我的感觉比他们敏锐的多,很快察觉了异常的源头。
“是这鬼手干的好事?”
张老师和徐刚都是一惊,连忙看向那只鬼手。
鬼手干枯无比,发黑的皮肤干巴巴的包在骨头上。
上面皱纹密布。
那些皱纹似乎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他们盯着看了一会,脸上就咬牙切齿起来,似乎非常愤怒。
徐刚转过头看着我:“这东西,我刚才还为他争取鬼权呢,他居然用这种手段害我们!”
“对付这种鬼,不用讲什么鬼权了,要不下去给他个教训!”
张老师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我却笑了,先前大家都以为这鬼就是个弱鸡,所以才居高临下的讨论他的鬼权问题。
但现在发现他有威胁后,什么鬼权不鬼权的,想害我们给我死!
这大概就是我们的人性吧。
不过我并不准备下去给这只鬼一个教训。
因为这种想法其实也是那鬼手的故意挑拨,如果我们下去没准就上了它的当了。
“小心点,你们的情绪又被挑拨了,我们只是借用这院子躲下黑夜,不要多生事,既然这鬼不出来,我们也不要下去。”
说着,我又拿出几道镇心符,驾驶室中一时间居然有些冷。
这样,徐刚和张老师的情绪才勉强压制了下去。
他们连忙偏过头,不再向那鬼手看去。
见我们不上当,那鬼手又往外伸了一截距离,手腕都露了出来。
顿时那种挑动情绪的力量更加强大了。
徐刚和张老师的呼吸又粗重起来,显然是情绪压制不住。
我心中也有些暴躁,有种冲动,不如下去劈这鬼手几雷,看他还捣鬼?
好在我忍住了,下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呢。
我要是比较闲,倒是能和这鬼手玩玩。
现在找沈清月要紧,还是算了,免得耽误时间。
但那鬼手得寸进尺,居然直接把半个手臂全伸了出来,对着我们缓缓招手,似乎在挑衅。
这简直不能忍啊!
徐刚直接掏出了扳手,张老师也是脸上青筋暴起。
我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但拳头悄悄握紧了。
就在我们三个憋的越来越辛苦时,下一刻,没有任何预兆的,天色突然变黑了。
我连忙向着天上看去。
那个血色的漩涡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黑洞,悬挂在天空。
黑洞的边缘垂下一丝丝血色,似乎有血从那个黑洞中流淌出来。
这个黑洞深邃无比,就像连接着另一个更加黑暗的世界。
天地之间只有黑洞边缘那一丝丝血红算是唯一的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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