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了何事?”
唐鼎凝重。
“夫君,你看!”
大玉抬手将一只纸条了过来。
唐鼎接过,打开。
“想要令尊平安,来福寿楼一叙。”
“这哪里来的?”
“就在刚才,我正在晾衣服,一只弩箭飞了进来,带着这张纸条。”
大玉心有余悸。
“老爹不是应该在书房读书吗,怎么会被绑架?”
唐鼎皱眉。
“我……”
二花低头:“本来是在读书的,可晌午时,有人上门说是老爷的朋友,老爷见了他之后,便非要跟他离开,我拦不住……呜呜呜……”
她说着哽咽起来。
“都是我的错,要不是因为我,老爷就不会出事了!”
“二花,这事不怪你!”
唐鼎安慰一番。
“到底是什么人绑架了老爷啊,老爷不会出事吧!”
“夫君,要不我们报官吧!”
“没用的!”
唐鼎盯着纸条。
那纸条角落里画着一只小小的鸟铳。
“朱高燧!”
如果真是赵王朱高燧绑架了唐鼎,不说应天府敢不敢接这个案子,以朱高燧的行事风格,恐怕早就将后事安排的明明白白。
“放心吧,对方既然送来纸条,说明是找我谈条件,老爹应该没有危险!”
唐鼎将纸条揉成一团。
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若是老爹敢伤了半分汗毛,即便是皇帝的儿子,老子也一定让你付出代价。
叮嘱三女一番,唐鼎别好鸟铳,直奔福寿楼而去。
往日热闹喧嚣的福寿楼,今日却冷清一片,没有一个客人。
“什么人?”
唐鼎刚到门口,两名护卫拦住了他去路。
“让他进来吧!”
一道声音从二楼传来。
护卫让开,唐鼎走进其中。
大厅戏台,正上演着一出鸿门宴。
二楼,一名锦衣青年端着酒水看的津津有味,正是赵王朱高燧。
“好……好戏……好戏!”
看到精彩之处,朱高燧拍手称赞。
“哟,唐兄,来了啊,来坐!”
朱高燧拍了拍椅子:“你来的可真是时候,这戏正到精彩之处啊!”
叮咚,叮咚。
鼓点急促。
舞台之上,项羽刘邦刀剑相向,战的昏天暗地。
唐鼎一言不发,坐在朱高燧对面。
“唐兄,平时喜欢看戏吗?”
“不喜欢。”
“哦,为何?”
“因为戏里的结局往往太过美好,而现实很残酷!”
“哈哈哈哈!”
听到唐鼎的话,朱高燧仰头大笑起来。
“唐鼎,你觉得这刘邦和项羽谁会胜?”
“刘邦。”
朱高燧摇头。
“项羽?”
朱高燧摇头。
唐鼎:“???”
朱高燧笑容一敛:“是本王。”
“本王想让刘邦胜,胜的便是刘邦,本王想让项羽胜,胜的便是项羽,你……明白吗?”
唐鼎眯眼。
朱高燧淡笑。
四目相对,两人眼中似有火光迸溅。
良久,唐鼎取出一物。
“这是香皂的配方,我爹在什么地方?”
“别急嘛,上次输给你,本王这些日子寝食难安,所以本王打算再跟你玩个游戏。”
“砰!”
唐鼎愤怒的一拍桌子:“朱高燧,你到底要干什么?”
“咔咔咔!”
唐鼎起身的瞬间,数柄鸟铳齐齐指住了他的脑袋。
朱高燧摆摆手。
“本王说了,本王想跟你玩个游戏。”
唐鼎咬咬牙,还是坐了下来。
“对嘛,好酒,好戏,好风光,何必这么急躁呢!”
朱高燧笑着起身。
“唐鼎,看见楼下的马匹了吗?”
“半刻钟后,会接连有三匹马经过,你我同时射击,击中马脖子上的铃铛者得筹。”
“你输,香皂的配方归我。”
“你赢,本王告诉你唐伯爷在哪如何?”
唐鼎看向街道,皱眉。
“这是闹市。”
“呵呵,闹市才更有趣,不是吗?”
朱高燧冷笑一声,取出一只鸟铳。
一名护卫立刻朝着窗外挥了挥旗子。
当啷……当啷……
远处街道上,铃铛的声音响起,一匹高头大马狂奔而来。
唐鼎攥着鸟铳,眉头紧皱。
这大街之上,人来人往,射击移动靶子很容易误伤行人。
“砰!”
就在唐鼎迟疑之时,朱高燧举起鸟铳,瞄准激发。
火光一闪。
当啷一声,铃铛飞落。
“啊……”
弹丸打翻了买菜老妪的菜篓,吓得老妪惊叫连连。
“哦,看来是本王先得一筹啊!”
朱高燧吹了吹枪管烟雾,得意的看着唐鼎。
“唐鼎,可别怪本王没提醒你,若是你输了,本王可不敢保证唐伯爷能安全到家。”
“朱高燧……”
唐鼎咬牙,双目冒火。
“我劝你还是好好玩游戏,不要有别的什么想法,我这些手下可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
朱高燧冷笑一声。
当啷……当啷……
铃铛再次响起。
朱高燧不在理会唐鼎,眯眼看向窗外街道。
咔啪,咔啪……
唐鼎死死攥着鸟铳。
他恨不得一枪打爆朱高燧的脑袋,但却忍住了冲动。
当啷……当啷……
铃铛声越来越近,大街之上,一批枣红色烈马狂奔而来,脖子上绑着一只大大的铜铃。
朱高燧眯眼,瞄准。
“砰!”
就在此时,一道爆响自耳侧响起。
当啷!
他再次看向烈马之时,那铃铛已经被打飞。
“这一筹,我赢了!”
唐鼎冷漠。
朱高燧眯眼盯着唐鼎手中鸟铳。
“你的鸟铳,有点意思啊!”
即便是自己手中的二钱鸟铳,精准激发距离也不过三十步。
唐鼎手里的小玩意,竟然在五十步外一枪命中目标,这柄鸟铳明显有问题。
唐鼎一言不发,眯眼看向窗外。
朱高燧自讨无趣,同样看向窗外。
叮当……叮当……
片刻之后,第三道铃铛珊珊响起。
唐鼎举起鸟铳,眯眼瞄准。
但下一刻,他脸色变得微微有些难看。
这匹马走的非常慢,但此刻大街上的人太多了,因为收市的关系,大部分行商客人,此刻纷纷朝着街外走去。
唐鼎几次举起鸟铳,却都无法扣动扳机。
“怎么?害怕了?”
朱高燧面带讥讽,举起鸟铳。
“在不开枪,你可就没机会了。”
唐鼎咬牙。
一旦马匹走到三十步之内,这么慢的速度,凭借朱高燧的枪法绝对可以命中。
“妈妈,这匹马脖子上挂了个大铃铛哦!”
一个小女孩被铃铛吸引,蹦蹦跶跶跑了过去。
“躲开,快躲开啊!”
唐鼎心中默念。
但小女孩不光没有离开,反而蹦跳着想要抓那铃铛,不时挡住视线。
唐鼎脸色青紫。
眼看骏马就要走近三十步,他咬牙举起了鸟铳。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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