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挥洒。
透过窗子,留下道道斑驳剪影。
长街之上行人喧嚣,远处学堂,读书声朗朗入耳。
一道身影,轻摇着折扇,眯眼感受着大好春光。
“少爷,您怎么来了?”
看到宋玉龙,书局老板一愣。
这个时候,自家少爷不是一般都在读书吗?尤其是现在离春闱甚至不到一个月时间。
随着城中士子增多,整个南京城无形中都充斥着淡淡的压力之感。
“嘘!”
宋玉龙摆手,侧耳倾听。
“你见过凌晨五点的应天城吗?”
“哈?”
书局老板:“???”
宋玉龙嘴角轻扬,张开双臂。
“那是黑夜的尽头,也是黎明的开端,而此刻我就是太阳。”
书局老板:“⊙▽⊙”
路人:“﹁﹁”
“这人脑子有病吧!”
“他是不是放屁了,好臭!”
“大街放屁,有辱斯文……”
宋玉龙:“……”
“切,一群愚民,一个月后,本少身骑白马,游街之时,你们就会明白什么叫做光芒万丈。”
“啾……”
就在宋玉龙yy之时,一只鞭炮陡然砸到他头上。
砰!
精致的头发,瞬间成了鸡窝。
“我他嘛……谁人扔的炮仗!”
宋玉龙瞬间气的头冒青烟。
“少爷,快闪开!”
顺着老板声音,宋玉龙扭头一看,瞬间吓的浑身一哆嗦。
水桶粗的一串鞭炮陡然袭来。
砰砰砰……
“卧槽!”
宋玉龙左蹦右跳,一脸狼狈的蹿了出来。
“该死的,偷袭未来的状元公,是谁,不想活了吗?”
“少爷,是斜对面状元书局开业了!”
“什么,这么快?”
宋玉龙一愣。
“跟我去看看!”
“咳咳,少爷,您的发型……”
“看什么看,本少鸡窝也比你帅一万倍!”
宋玉龙狠狠瞪了老板一眼,扯下一块白布,包在头上。
砰砰砰!
鞭炮炸响,烟花乱飞。
状元书局门前热闹无比。
“各位,今天是我们状元书局开业第一天,凡进店者,可享受七折优惠和神秘大礼包一份,欢迎进店光顾。”
“咦,这书局……怎么没书?”
“对啊,还有,里面的小隔间是什么东西?”
众人议论纷纷,毕竟这么别具一格的书局,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呵呵,唐鼎,连书都买不起,还学人家开书局,笑死我了!”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咦,宋兄,你爹死了?”
“你爹才死了?”
“那你妈死了?”
“你妈才死了。”
“我妈是死了啊!”
唐鼎摊手。
宋玉龙:“……”
“宋兄出门带着孝,我还以为宋世伯坏事做尽,糟了天谴暴毙了呢。”
“混蛋,我孝你麻皮,还不是因为你们状元书局乱扔炮仗,炸到了本少,赔钱!”
“哦,这样啊,那抱歉了!”
唐鼎笑了笑。
“不过,我们书局现在开业,炮仗的事一会再说啊!”
“呵呵,还开业?”
宋玉龙讥讽:“连买书的钱都没有,你开个屁的业,卖空气啊!”
“谁说我们没钱买书的!”
唐鼎打了个响指。
六子几个伙计将一堆试卷抬了上来。
“卧槽,全都是上好的宣纸。”
“这可比书值钱啊!”
众人议论纷纷。
唐鼎眯眼,提高声音。
“各位学子,这些试卷,全都是有白鹿书院的何先生亲自出题,正版印刷,质量保证,凡是今天进店的士子,都可以免费获得一套。”
“什么?何先生亲自出的题?”
“还真是,上面有何先生签章。”
“白鹿先生可是培养过状元的名师啊,他出的题竟然白送,状元书局牛批!”
瞬间不少围观学子纷纷进店观摩起来。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有钱印书,还请到何先生出题?”
宋玉龙一脸不可置信。
“说起来,我们状元书局能够顺利开业,还多块了宋公子呢?”
“我?”
“不错!”
唐鼎眯眼:“前几日你买的水晶杯,我卖的。”
“什么?那杯子是你的?”
宋玉龙一惊。
反应过来,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唐鼎啊,唐鼎,你还真是个傻子啊,放着此等绝品珍宝竟然卖掉开书局,你果然跟你那败家爹一样,都是废物!”
“也好,等你这破书局倒闭后,本少低价回收,到时候说不定还能赚上一笔,等死吧你!”
“哟,宋少似乎很不看好我的书局?”
“切,这破书局搞的跟茅房一样,傻子才会来这里买书。”
“抱歉,我忘了,你们根本没书,哈哈哈哈……”
宋玉龙讥讽的大笑起来。
“茅房?”
一名老书生面色微沉。
“年轻人,见过会试的考场吗?”
“啥,考场?”
宋玉龙一愣。
“唐公子,如果老朽没有猜错,您这书局应该是按照会试考场的格局修建的吧!”
“老先生眼光毒辣,一眼便看出来了!”
唐鼎笑了笑。
“不错,我状元书局的格局,正是按照会试考场一比一复刻。”
“果然如此!”
老书生长叹一声:“说来惭愧,老夫已经参加会试五次之久,对于这考场早就铭记于心,又爱又恨啊!”
“什么,老前辈,能不能给我们讲讲考试的经历啊!”
“对啊,临近春闱,这几天我愈发紧张,读书都无法安心了!”
不少年轻士子目露焦虑之色。
“也罢,我便说一点自己的心得吧!”
老书生润了润嗓子。
“这会试不同一般乡试,严格至极,由礼部亲自操持,门口重兵把守,每个士子都要先搜身,对号入座,只要迟到片刻,就会丧失考试资格,每年因为迟到,走错路,找不到号被取消资格的士子比比皆是。”
“什么?这么严格的吗?”
“进入考场更加严格,一旦入了隔间,便不能再动,考场有数名考官时刻巡视,不少学子因为紧张,或者准备不足,忘带笔墨纸砚的都是常事。”
“那怎么办啊?”
“怎么办,自然是直接逐出考场。”
“不是吧?”
“切,这才是刚刚开始而已,整个考试分为经义,诗赋,策论三个部分,共九场,足足三天时间,这三天时间吃喝拉撒全在这小隔间了,不少考生因为精神过于亢奋,或者身体素质不行,直接昏倒在考场上,实不相瞒,老夫第一次考试也昏倒了。”
“这也太难了吧!”
一众考生感同身受,十年寒窗,只为这一刻。
却在考试中昏迷,这是何等的痛苦。
并且人哪有不犯错的,谁能保证进入考场一定能顺顺利利。
“哎,所以老夫说对着考场又爱又狠,不是老夫唬你们,别看平日里你们将四书五经背的滚瓜乱熟,一进考场能正常发挥不到一半,每年不知道多少学子大脑空白,直接交了白卷。”
“这也太可怕了吧!”
“是啊,说的我都有点不敢去考试了……”
焦虑的情绪,在人群中传播,一众士子感慨连连。
唐鼎眯眼一笑。
“该我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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