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如血。
沈炼喘着粗气在小巷中狂奔。
“在这里!”
两名安南兵话音未落,直觉眼前寒光一闪,下一刻天旋地转。
噗通,噗通。
无头尸体瘫倒在地上。
沈炼容不得片刻喘息,远处一对安南兵已经追了过来。
“放箭!”
嗖嗖……
无数道箭雨自身后袭来。
沈炼辗转腾挪,在小巷中穿梭闪避。
对于闪避不急的箭矢,直接拔刀格挡。
他停歇的片刻,已经被几名安南兵堵住了去路。
“明狗,受死!”
“杀!”
沈炼嘶吼一声,脚踩木车一跃而起。
噗嗤……
刀光闪烁,靠前三名安南兵齐齐倒飞。
于此同时,数道长矛从四面八方袭来。
沈炼慌忙俯身,钻入废弃的板车之下,躲避伤害,旋即一个滑铲,再次出刀。
当啷!
长刀受阻,那巨大的力道依旧震的那兵士口吐鲜血。
“藤甲兵?”
沈炼皱眉。
几名兵士仗着藤甲坚固,挥刀斩来,好不留情。
沈炼只得边战边退,一时间狼狈至极,接连受伤。
“好身法,只可惜今日你必须死!”
领头将领立于马头之上,抬手。
手下递来弓箭。
那将领拉弓,射箭一气呵成。
嗖嗖嗖……
顷刻之间,三箭袭来。
那一瞬间,正在战斗中的沈炼只感觉汗毛倒数。
“神箭手?”
三只箭矢,犹如连珠。
分别瞄天灵盖,咽喉,心脏。
即便以沈炼的反应速度,也无法躲开。
“杀!”
他大吼一声,一刀逼退数名藤甲兵。
抽到回身便斩。
当啷!
半空之中火花飞溅。
刀锋同箭矢碰撞。
第一只箭矢崩飞的同时,第二只箭矢已经贴近咽喉。
“哈……”
沈炼强行扯动身子。
刺啦,那箭矢划过一道血迹,贴着脖颈而过。
但第三道箭矢已经避无可避。
噗嗤!
箭矢刺入胸膛,沈炼身子一僵,噗通砸落在地上。
“三星连珠,大人好箭法!”
“呵呵,是他运气不好,被军阵围困了而已!”
领头将领笑着捋了捋胡子。
“若是单打独斗,我这三箭可杀不了他。”
“将他头颅割下,送去城主府!”
“是!”
手下跃马上前,抽刀砍向沈炼脖颈。
就在此时,沈炼陡然睁开双眼。
“你……没死……”
那手下一惊。
他愣神的瞬间,沈炼一把将那骑兵拉于马下,顺势上马扬长而去。
“明狗……”
那手下刚爬起来,一柄绣春刀飞来,将他直接钉到墙壁之上。
噗嗤!
兵卒一口鲜血喷出,瞪着眼珠子死不瞑目。
“他没死,这不可能!”
将领反应过来,愤怒至极,接连抬弓射出数箭。
“这明狗诈死,给我追!”
“绝不能让他逃出边城……”
瞬间无数,无数安南兵紧追不舍。
可惜,残阳落下。
黑夜正是锦衣卫的主场。
……
晨光挥洒。
边城之外林木葱郁,一片祥和。
几只小鹿有限的嚼着几朵新鲜的雏菊。
一阵风吹来,小鹿耳尖一动,瞬间四散而逃。
“嗖!”
就在此时,一道箭矢破空而来,贴着小鹿的脖颈划过,刺入树干之中铮铮作响。
“哎呀,又射歪了!”
张辅拍着大腿走了出来。
“在京城养了几年,这箭法真是越来越差了。”
“伯父只是伤势未愈,想当年伯父征讨安南之时,箭之所向,何人能敌。”
说话之人是一名英武小将,乃是鄂国公常升嫡子常继祖,也是常定军的胞兄。
不过跟常定军这些庶子不一样,常继祖从小被给予厚望,年纪轻轻已经是军中校尉。
“继祖,军中可不行溜须拍马这一套。”
张辅摇摇头。
“伯父教训的是!”
常继祖长叹一声:“侄儿只是为伯父鸣不平,伯父曾经两征安南,将整个安南打的望风而逃,此次却是成国公做收边城战功,我们左军只能在此处驻防,真是晦气。”
“继祖不可胡言乱语,此次南征是为我大明声威,为圣上效力,不可有贪功之念!”
张辅皱眉。
“并且,我总觉得这次南征太过顺利了。”
“伪王胡季犁既然敢公然对抗王师,怎么能没有一点杀招。”
“伯父多虑了,我大明王师天下无敌,这些蛮子肯定早就被打怕了。”
“希望吧!”
张辅沉吟一声。
哗啦,哗啦……
就在此时,树林深处传来一道异响。
“什么人?”
张辅眉头一挑,戒备的拉开长弓。
张继祖几人齐齐拔刀。
噗通……
一道浑身鲜血的人影,从土坡之上滚落下来。
“将军,是锦衣卫密探。”
张辅上前,检查一番。
“还有气,快送去军医之处救治。”
“是!”
张辅刚要起身,沈炼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密……密报……一定要交给大将军。”
说完,直接昏厥。
“密报?”
张辅打开扫了一眼,不由得脸色狂变。
“继祖,大将军现在何处?”
“这个时辰,成国公已经已经带大军入城受降了吧!”
“糟了,糟了!”
张辅急的直拍大腿。
“快,点燃烽火,警示三军。”
“立刻传令左军,全军整备,随我入边城救援。”
“伯父,究竟发生了何事?”
张继祖眉头微皱。
张辅目光凝重。
“这天……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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