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唐深他敢……”吕小燕听完陈阳从豹哥那得来的消息，顿时火冒三丈。
陈阳无奈，这件事他本来想瞒着师傅，但又怕唐深丧心病狂，对他和师娘不利，只好先提醒老人，让他有个防备。
谁知吕小燕闻言大怒，转身就要出门找唐深。
可他不知道的是，唐深现在人并不在帝都，陈阳之前的事情不敢告诉他，害怕老人受不了，毕竟他跟唐深有过师徒之情。
而且瞿胖告诉他的事情，很多都是人家办案的机密，陈阳是当事人，瞿胖才透露了一点，别人陈阳也不敢乱说来着。
陈阳好不容易将师傅劝住，而且隐隐告诉他唐深如今人不在帝都，吕小燕方才作罢。
“我一个老头子，害怕这种魑魅魍魉？你让他来，我看看他还敢对我怎么着？”
“倒是你，你最近可一定要注意，对方既然放出风声说针对的是你，你就别管我们了，一定要小心啊！”吕小燕担心地看着自己这个关门弟子。
陈阳笑道：“没事，我已经安排让人保护大家了！而且一会儿我也会跟警方那联系一下，让他们也注意一下最近我们这边的动静！”
吕小燕听到陈阳的安排这才稍稍放心。
接着陈阳又把吴楠的事情给吕小燕说了。
当吕小燕听说赵九皋的事情后大吃一惊。
“你说赵云韶的后人在京郊？”
陈阳点了点头：“如假包换。”
“赵云韶和功德林在佛界影响很大，可以说是当时素斋的执牛耳者，如果吴楠跟他的后人后面学有所成，那将来帝都饭店说不定还能继续辉煌！”
陈阳对师傅的这段话有些意外，帝都饭店做的是淮扬菜，他吴楠学了素斋回帝都饭店，那不是不伦不类吗？
当他将心中的疑问对吕小燕说出后，吕小燕摇了摇头：“你根本不懂功德林的能量！也不知道功德林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你也低估了素席在帝都的影响。”
“上次做可可桂花藕的时候，我给你大概说了下帝都的素席，今天正好有机会，我给你好好说说！”
可能很多现在的年轻人已经不信佛了。
但是在帝都，佛寺众多，年纪大些的人很多都笃行佛教，甚至有些人一年到头吃长斋。
其它的人有每月初一、十五持斋的；有的每月逢三、逢八持斋，这叫吃三灾八难；有的每月初一、初八、十四、十五、十八、二十三、二十四、二十八、二十九、三十都持斋，这种叫准提斋，又叫华斋。
二月、六月、九月每个月的十九都持斋，这种叫观音斋。
每年九月初一到初九持斋叫九皇斋。
还有一种持斋的，只有每年正月初一，茹素永日，说那是诸神下界，如果哪天持斋就会被过往神灵看见，上天就会降幅，所以正月初一持斋的帝都人非常多。
真的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陈阳虽然是土生土长的帝都人，但身边还真没接触过佛教徒，自然没听说过这小小的素斋，隐形的消费群体这么大。
不过一想帝都的人口基数，好像也不稀奇。
吕小燕点了点头：“加上没事尝鲜的年轻人，这个群体更大，但现在帝都做素斋的馆子又有几家？”
没错，现在陈阳对素斋席面的了解，好像只有帝都功德林有名。
当初帝都没有专卖素食的反观，要吃素讲究是“三寺一庵”。
三寺时法源寺、拈花寺、广济寺，一庵是三圣庵。
他们都是戒律严谨的数百年古刹，所作素菜绝对是素净。
每年王公府邸、巨贾富商佛日年节，这些庙里就让铺派（一种庙里做杂活的仆役）跳着圆笼到有来往的人家送点素菜素点啥的。
说是敬佛余下来的东西，吃了可以添福添寿。
这一送，主家肯定要回奉香敬，这可比素菜所值高出千百倍了。
一般寺庙也就把这项香敬列为每年的主要收入之一。
这就是素斋真正的由来。
“说到吃素，还有个小故事！”今天师傅谈兴颇高。
据说前清睿王府有个太福晋修佛，常年茹素，经年累月不进荤腥。
不过素菜这东西吃多了容易胃口不佳，这太福晋时常因为饮食不衬心，所以心情不好。
睿王奉亲至孝，于是专门成立了小厨房给太福晋做素菜，可是所雇厨师，做不了多久，就因为不合太福晋口味而被辞退。
太福晋戒律严谨，小厨房里不但葱蒜韭菜不能进入，就是锅勺碗盏也要有人专门检查，
后来经人推荐一位厨师，这人做事干净利落，炒出来的菜更是非常美味。
从此太福晋胃口大开，三餐用的都很多。
久而久之，众人就起了疑心，觉得这个厨子做菜时耍了什么花样，可是睿王府的厨监搜检严格，毫无破绽，后来通过观察，发现这个厨子每天早晨进府上班，肩膀上总是搭着一条白粗布条巾。
一到厨房，他先把那条条巾大煮一番，随后炒菜里或多或少都要加点这煮条巾的水。
日久天长被人发现，敢情这块条巾是用极浓的鸡汁煨过晒干带进府里来的。
“所以从那之后，帝都持斋吃素的人，个个都怀有戒心，逢斋期，等闲不在外面或者亲友家用饭！”
陈阳听到这笑了，这个厨子真是个人才，这是什么？
这不就是最早的鸡精吗？
给茹素的老福晋吃鸡精，真亏他想得出来。
“也就是说，只要吴楠学成归来，只要能让帝都的人相信他的斋饭都是净素的，那他家的生意就不可能差？”陈阳恍然！
“没错，而且如果我是你，也会想法设法去求求那个赵九皋！”吕小燕笑道。
“为啥？”
“因为功德林的素菜调味来源于淮扬菜。”
“如果你能学会他们的技术，素菜荤烧……”
陈阳眼睛一亮：“那我就是那个睿王府里的厨子！”
吕小燕点了点头：“当然，我不是让你欺骗消费者，你这素菜荤烧面对的群体也不是信佛的人！”
功德林的纯素菜做得都非常好吃了，如果加点荤油鸡汤啥的……
作为普通的素菜那绝对美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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