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家事后,又过了两个星期,这时候,帝都的年味已经很浓了。
这一天,陈阳正在小院里忙着,突然黄阿姨登门拜访。
她来到小院,压根没看忙着在妈妈面前表现的黄芪一眼,反而拉着陈阳到前厅说话去了。
黄芪在后厨愤愤不平道:“我妈啥意思?我这么努力她难道看不到吗?神神秘秘拉着我师傅出去肯定是说我坏话去了,不行,我得去听听!”
叶佳怡白了他一眼:“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想着在你妈面前这么做作的表现?你妈这次来有别的事情找你师傅,你别没事打扰他们说话!”
黄芪闻言诧异道:“我妈找我师傅,除了我的事还能有什么事?”
“肯定是龙梅姐和你师傅的事呗!你不知道你妈是他两的媒人?”叶佳怡一边调配桂花卤一边说道。
“啊?是这事啊?他们要结婚了?”黄芪后知后觉道。
王健在一旁道:“师傅肯定不会这么早结婚的,估计是双方家长第一次见面,然后商量两人以后的事情!”
黄芪惊疑不定地看着王健道:“师兄,怎么你也知道这事?你们是不是什么事都瞒着我?”
王健无奈道:“我们在院子里说这些事时,你那ti声响个不停,怪我咯?”
小院前厅。
黄阿姨一边喝水一边道:“小五啊,这事不能再耽搁了,我知道你们都忙,龙梅年底也忙得天天不着家,但既然你们都让阿姨做媒人,阿姨必须要负责啊!”
“眼看马上要过年了,你们双方父母什么时候聚一聚,认识认识?”
陈阳点了点头:“阿姨,我爸妈也一直在催我这事儿,最近龙梅年底走款很忙,我这也天天瞎忙,不过我爸妈他们说了,年三十晚上,想邀请龙梅一家,还有您,一起在小院坐坐。”
黄阿姨一听男方家里已经有了安排,她立马放下心来:“好好好,正好你们两家人一起守岁,吃年夜饭,有纪念意义!”
陈阳笑道:“那双方第一次见面,我们这要准备点什么东西?”
黄阿姨闻言笑道:“我这个媒人可是做足了功课的,第一次见面没那么多讲究,就是认识认识,你们家准备点烟酒茶就行了!”
陈阳闻言点了点头,这跟老陈夫妇两打听的基本差不多。
他今天之所以多此一问,也是尊重媒人,这时候黄阿姨的说辞很大一部分都代表了宋家的想法,这时候多问多听,肯定是讨巧的。
等黄阿姨走后,不用问,这时候叶佳怡肯定神不知鬼不觉的不知从哪钻了出来。
“师兄,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
“你们双方父母什么时候见面啊?”
陈阳:“……对了,把你家给忘了,叶总年三十那天有没有空?”
叶佳怡垮着脸噘嘴故作不悦状:“知道你最近天天往妹姐家跑,宋叔叔、杨阿姨对你满意的不得了,但你多少尊重一下我这个真正的媒婆,咋?有了新媒人,我这连顿饭都混不上了?”
陈阳嘿嘿一笑:“哪能啊,来,都来,干脆那天晚上咱们搞个小院大联欢,一起守岁,热闹!”
陈阳说了这话后,他赶紧联系了师父那里,师父他老人家无儿无女,每次一到年节,老两口过得肯定冷清。
要是放在平时过节,吕小燕肯定不愿意打扰徒弟家的热闹。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让师父来一起过个团圆年。
吕小燕那一接到陈阳的电话,果然十分高兴:“去,这事肯定得去,正好顺便过个大年夜,挺好!”
陈阳笑道:“什么大年夜?是从年三十一直聚到年十五,你跟师娘今年过年啥都别准备!咱爷俩好好喝几天,松快松快!”
陈阳说得高兴,一秃噜把自己的想法全说出去了,可电话那头的吕小燕却沉默了。
就在陈阳以为师父是不是触景生情,不高兴了。
谁知道吕小燕再次说话了,不过这次嗓音怪怪的:“好好好!大家都在一起团聚,都在一起……”
“师父!”
陈阳叫了一声吕小燕。
两人仿佛在此刻心意相通一般,虽然陈阳叫过无数次【师父】,但这一次吕小燕却无比的感动。
他的徒弟平时叫他“师父”,有的时候也叫他“师傅”,他没有在意过,也觉得两种叫法都没错。
但陈阳今天这声“师父”好像有魔力一般,让吕小燕拿着电话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挂了电话后,陈阳想了想,又亲自给叶锋打了个电话,邀请他们全家一起来小院过除夕。
这边叶峰早有准备,知道最近要帮陈阳撮合两家,所以时间安排上肯定没有问题。
年三十?在大忙人叶锋的眼中,全年无休那是常态。
挂了电话后,陈阳又给王莉、关元龙的奶奶、闻老头分别打了电话,邀请他们来小院过除夕。
王莉、关元龙两家还好说,谁知闻老头接到电话后连连摇头,说他今年要跟柳晓溪去湘省,没办法过来。
陈阳一听还挺意外,上次他抽空给柳晓溪开导了一下,没想到两人这么快就能成行了。
但愿两家化干戈为玉帛!
对了,还有苏家四姐妹。
小姐妹四个现在在帝都做得风生水起。
吴永顺不止一次给陈阳打电话夸她们来着。
别看几个小姑娘年纪不大,但做出来的太湖船宴现在已经成了帝都饭店的一块招牌。
说到四个小姐妹,陈阳还有桩心事,材料已经通过老廉提供的渠道递到巡视组那了。
但材料递上去这么久,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一点动静都没有。
对方还是稳如泰山,他也问过老廉,但老廉说这事不能着急,巡视组很可能还在核实材料的真实性,让陈阳耐心等待。
苏曼绮已经很多天没有消息了,这让陈阳非常着急。
“哎!但愿年后能有消息传过来吧!”陈阳暗想。
就在同一时间,苏省金陵幕府山的一处豪华别墅内,苏曼绮面若枯槁,花白的云鬓散乱,她躺在床上,整个人与上次接待陈阳时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此时,一个男人坐在床前,眼神中没有一丝感情地看向床上的女人。
“曼绮,我们也算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了,你告诉我苏琼她们在哪?告诉我她们手里有没有不利于我的证据?说出来,我就找医生给你治疗!”
半晌后,两眼无神,看着天花板的苏曼绮痛苦地低咳两声后说道:“陈羽中,我,我不会说的,你走吧!”
那个叫陈羽中的男人闻言脸色一变,愤然起身离开。
刚走到门口,之前在无锡聚丰楼跟戚云发生过冲突的那个尹世平跟个哈巴狗似地贴了上来。
“陈t长!”
陈羽中淡淡道:“看好这个女人,最近外头风声不大对劲,你叫手下的人注意点,别把这地儿漏了!”
“是是是!”
陈羽中又问:“你现在来这了,聚丰楼那边怎么样了?”
尹世平拍着胸脯保证道:“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请了一个大厨,菜做得很好,关键要价还不高!”
聚丰楼对于陈羽中来说其实只是个小到不能再小的敛财工具,但那是他发家的地方,所以多问了一嘴。
问完之后也就没了下文。
他走出别墅大门,看着冬季萧瑟的山景不由心中涌起一阵孤寂之感。
“哎!祁同伟输了,下场很惨,我也走他同样的老路,但愿这次真的能……胜天半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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