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雪!
我心里一惊,假装喝着饮料,仔细听着他们两个人的说话。
“没问题,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没有您哪有我的今天,我已经联系上了郎派第一高手牛顶天。他愿意帮忙,不过要抽成百分之三十。”
“什么,三十?这太高了。”
“他能出面已经很不错了,大哥,现在情况紧急,抽就抽吧。就算抽走百分之三十,我们还有一千多万,如果不尽快拿到钱,事情便一发不可收拾。”
“可一千万不够,还有其他办法吗?”
“有,星期日还有一局,也能搞到一千万左右。这下钱就差不多了。”
“好,就这样。”
他们聊了几句,起身离开。
我们没走。
能坐着防弹车出来的人,绝对不简单。宁大雪还口出狂言说什么能兜底,纯扯蛋。听他们的谈话,似乎很需要钱,不抢就已经不错了。
夏希程小声对我说:“画意,我都调查过了。刚才那个坐防弹车的人叫何志国,是利枫公司的副总。因为生性好赌,挪用了不少公款,最近公司盘点,他堵不上窟窿,所以四处找局。还把牛顶天找来了。”
我皱起眉头,“牛顶天来风城原来不是给李道报仇,他是来赌的。”
夏希程却摇摇头说:“我们都搞错了,去赌场的人根本就不是牛顶天,我现在还查不出来他到底是谁,这才是真正的牛顶天。”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相片,是偷拍的,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坐在河边钓鱼,“他才是牛顶天。”
我怀疑夏希程查出来的信息可能有假,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夏希程说:“我是侦察兵出身,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获取资料,我入侵了何志国的电脑,发现亏空的问题。又通过朋友打听到利枫公司最近的情况,准备上市。我还买通了会计公司的人,拿到了宁大雪最近这个月开始疯狂转出资金,并不是用来进货,而是为了拿到现金,准备这场赌局。”
我点点头。
同时也意识到赌局如果出现乱子的严重后果。
如果何志国输了,那么很可能会孤注一掷,连我一起收拾。
而且住进宾馆的方案也行不通了。
回到车里,我重重的砸了一下工作台,骂道:“宁大雪参加这么大的局,居然才给十万。可牛顶天一局要分得五百万。我不贪心,十万块有点儿少。而且我还觉得宁大雪参加赌局似乎是被逼的。对了,那个高楼是什么来历。”
夏希程说:“是香港来的富商。喜欢赌,他到哪里谈生意都会找局。输赢很大。现在就住在宾馆。”
我脑子里飞快的转,想要参加赌局,要把局做好。
突然间,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于是我拨通了宁大雪的电话,把我的意思说明白,我不要十万,我要抽成,百分之十。比起牛顶天,我的胃口小多了。
宁大雪一口就拒绝了。
我废话不多说,直接挂了电话。
如果她是被逼得参加赌局,肯定会把电话打回来。
但让我想不到的是,宁大雪没来电话,倒是有人找上门来,我不认识。来人戴着茶色眼镜,身材高大,面部表情和善,给我的感觉这个人不好惹,身后还跟着两名保镖,他们的西装都搭在胳膊上,另一只手扶在衣服下面,我一看便知,衣服下面是枪。
我慢慢地往后面退,夏希程军人出身,立刻会意,挡在我的身前。
来人顿时明白怎么回事,朝着身后一摆手,两个保镖把胳膊放了下去,“你们都到车上等着,我有话想和画先生说。”
保镖转身下楼。
夏希程谨慎地问:“你是什么人?”
来人笑了笑,“别紧张,我没有恶意。是想请画先生帮个忙。”
难道是赌局。
找老千的,不可能是别的,他张嘴就叫我画先生,显然知道我的底细。
他穿着洁白的衬衫,没打领带,身上没有藏枪的地方,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我让开了身,“请进。”
夏希程依然做出战斗准备。
来人倒是不客气,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夏希程关门。
我指指沙发,“请坐。”
他坐下,开口便说:“画先生,我找您来,是邀请您参加一场赌局。我叫高楼。想必画先生的朋友已经调查过了吧。”
我很吃惊,他就是高楼。
既然他已经知道我们在调查,那肯定也知道宁大雪找过我。
我笑笑说:“高先生,你很清楚,我已经答应宁大雪,帮他参加赌局,所以我不能答应您的邀请。”
高楼说:“画先生,您先听我把话说完。我参加赌局,完全是因为何志国。至于我是不是输,画先生不必在意。无论谁赢都可以,但一定要让何志国输。我经常来风城谈生意,每次都没谈成过,就是一直在找机会把何志国拉上赌桌。经过我这十几年的努力,今天何志国已经彻底走进泥潭,只要赢了他,不让他补上亏空就好。”
我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见我不说话,接着说:“画先生,我来说说何志国和我的过去,您就明白了。”
我点点头,“您说。”
高楼的爷爷早年因为国内战争,逃到国外。
因为手艺好,肯吃苦,很快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成立一家公司,并加入了外国国籍。
高楼十五岁那年,发生动乱。家族受到迫害,本想回国内,但因为某些事情放不下,一直留在国外。
而何志国和高楼一样,也是外国籍。
但并没有任何瓜葛。
何家为了不受到牵连,主动勾结了当地的非法组织,开始对周边的社区烧抢。
有一次,高楼外出,过了两天才回来,回到家里的那一刻,他惊呆了,他家最终没有逃过劫难。
何志国的父亲带领着一群人冲进高家,抢东西打人。
高楼的爷爷站了出来,被人一铁棍抡在头上,当场丧命,他的爸爸叔叔也没有幸免,母亲被人绑到木板上。
何父带着人抢劫家里值钱的东西,在床下发现高楼的姐姐,立刻欢叫起来,“快来,这有个女的!”
姐姐被人押下了楼,刚一下楼,就被后面的人一把抓住衣服,“嘶啦”一声,衣服被扯破。
说到这里,高楼哭了起来。
他的表情是痛苦的,扭曲的。
他哽咽地说:“我姐姐的被他们扒了。我刚好在这个时候回来,何志国的狗爹一见我,一刀刺在我的肚子,但我没死,只是动弹不了,倒在地上。”
一个姑娘面对一群暴徒后果是什么,可想而知。
数十人,不,是恶魔蹂躏了他姐姐之后,又打起了高母的主意。
这时,高楼的姐姐挣扎着爬起来,“不要碰我妈,我来。我比她年轻!”
何志国的父亲惊的回过头,“好啊,只要你把我们服侍好了,我就放过他,跪下,爬过来,你知道该怎么做。”
高楼姐姐身下都是血,爬过的地方,一道刺眼的红,她看着倒在地上已经死去的爷爷,父亲,还有叔叔,就连刚刚一岁的侄子也面朝下漂浮在水缸里。
她咬紧牙关,爬呀爬呀!
爬到何志国父亲的前面,闭上眼睛,张开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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