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前走了一步,“我。”

    “你叫什么?”

    “画意。我记得杨叔。”

    杨久清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我知道了。是你。”说着,他拿起桌子上的牌看了看,似乎明白了什么,“事情没完,是你主动跟我走,还是我带你走!”

    夏希程第一个站了出来,“我看谁敢!”

    符玉欣也站了出来,鄙夷地看着杨久清道:“我觉得能在风城带走他的人应该是少数。”

    风倾也点点头,“很对。别以为你仗着人多我们就怕你。”

    杨久清看着她们两个,“你们是谁?口气不小。”

    “我叫符玉欣。”

    “我叫洛天依。”

    杨久清深呼吸一口,突然又笑了,“果然来头不小,画意,怪不得你肆无忌惮,原来有这么硬的后台。不过我劝你一句,有些事做了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觉得,杨久清应该是看出牌的问题。

    对付这种指甲牌普通就连老油条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选择不玩儿。明知是指甲牌还能赢,而且赢了别人的手指,除了老千,别人做不到。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接着说:“他再能耐,也没有藏牌的技术。”

    我点点头说:“你是想替他出头吧。”

    “我不是为他,我是为了自己的女儿。”说完,杨久清带着人离开,走到门口,回了一下头,盯着麻若晨看了两眼。

    出了棋牌室。我们上了车。

    麻若晨不会开车,又不想太显眼,又悄悄的一个人走了。她曾经说过,她希望自己是个影子,无声无息。如果有什么事,她在外部能够看得更清楚。

    杨久清最后回头盯着麻若晨,应该是想到了什么。

    要让麻若晨小心一点,谁知道杨久清会在我们背后搞什么鬼。

    回到风城酒店,发现酒店下面围着好多人,周围闪着警灯。我吓得一身冷汗,难道是酒店下面的赌场出事,警察包饺子来了?

    我不是害怕我自己,我是害怕符玉安出事。

    如果事情闹大,符家被牵出只是时间问题。

    我躲在黑暗的角落,这才发现人们都往楼上看,借着楼顶巨大时钟的光,看到楼顶边缘站着个人,有人要跳楼。

    火警在下面支起气垫。

    但用处不大。

    酒店高达29层,如果人真的跳下来,气垫根本扛不住。

    旁边有人轻声说:“这女的今天晚上输了一千多万,估计借了不少高利贷,有多少钱够还的,死了也是解脱。”

    我很震撼。

    听说过有因赌博而死的人。

    但是第一次看到因赌自杀的人。

    警察带着最优秀的心理咨询师已经上楼。

    但随着人们的的一声惊呼,生命陨落了。

    一个一心求死的人,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挽救。

    跳楼的人没有朝着气垫跳下,而是选择比较远的水泥路,顷刻间,“砰”的一声,我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溅到我的身上。

    瞬间,人群发出阵阵尖叫如潮水般的散开。

    人已经摔得不成样子,我就愣愣地看着。

    警察以为我被吓傻,连忙把我抱到一边,不让我看。看到女人的死状,我有种想哭的冲动。

    突然有了不再赌的想法。

    赌场里也出千,估计是看女人有钱,让她输了个精光。

    我疾步走进赌场,场子没开,估计是因为外面有人跳楼,临时散场了。赌场肯定要进去,我从别的地方进入,保安认识我,也没拦我。我阴沉地问了一句:“项涵婷呢?”

    保安说:“在里面。”

    我走了进去,推开门,场子里的所有赌具都被掩盖了,有滑梯,有旋转木马,像极了儿童游乐场,无论什么玩具,大小正合适,就算外面有人检查,也查不出什么线索,风声过去之后,只要搬掉玩具,赌桌赌具就在下面。

    到了办公室前,我连门都没有敲,推门而入。

    项涵婷像原来那样看着背后山水画,我心想,靠尼玛的靠,靠山再大也保不住你。赌场把人赌死了,不是傻逼是什么?

    她被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我,露出笑容,“画意,你来了。”

    我阴沉着脸,问:“你叫人出千把人给赌死了?”

    她摇摇头说:“不是。她玩儿的是散场,被别人千死了。”

    “暗千是干什么的,你不知道把握个度吗?现在人死了,我刚看了一会儿,外面都在传,人是因为输钱又欠了很多高利贷才死的。”

    “你是老千!”她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我,“你不是靠赌赢钱吗?”

    我点点头,“我是老千,但还是那句话,凡事有度。我是老千有底线,你他妈的管理场子的难道没底线!”

    项涵婷也火了,“你他妈的跟谁他妈他妈的!画意,你别没大没小,你是暗千,我是经理……”

    “少他妈的拿职位压我。老子是暗千,可他妈的不是你的属下。我有我的底线,你说吧,女的到底输了多少钱。”

    项涵婷不说话。

    “行,你不说是吧。我自己问。”说完,我掏出电话。

    项涵婷一直不知道我是谁派来的,也不知道我的底细,她见我真要打电话,不耐烦地说:“输了一千六百万。”

    我皱起眉头。

    一千六百万。

    除了银行转账,不然谁能带这么多现金。

    一百万多万一个女人都不见得提得动,我本想问问钱是怎么弄进来的,但想了想,她肯定不会说,场子挣了多少钱,输了多少钱,她没有权利告诉我。我要真想知道,可以去问符玉安。

    我又问:“最后场里抽了多少水?”

    “一百万。”

    “把一百万全拿出来。”

    项涵婷歪着脑袋看着我,问:“你脑子进水了。你是老板?”

    我冷笑,“我不是,如果你不拿的话,当你想交出来的时候,恐怕就会像现在这么简单了。”

    赌场有赌场的规矩。

    内地不是澳门。

    赌是非法的。

    一旦有更硬的人物出现,拔出毒瘤分分钟,所以开赌场都很低调,能在酒店下面开赌场的,更不想招惹是非。

    同时,赌场的高管层,都有猫儿腻。

    筹码进多少,出多少都有严格的程序,尤其是场子坐庄的赌台,想捞外快的可能性为零。唯一能做手脚的,就是散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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