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鬼听到周通的话,脸色微变。
周通知道自己逃不掉,故意说我是老千,黑鬼肯定会对我动手,只要情况一乱,他才有逃走的机会。
千门里的浑水摸鱼。
盗门里的栽赃。
黑鬼盯着我看了两眼,没说话,朝着他身边的小声地说了什么,起身离开包间,走了。
周通一脸惊愕,黑鬼最恨的就是老千,他居然放过了我。
我也很奇怪这是为什么?刚开始他以为我按住牌是巧合,但现在肯定不是。不过,这个结果是周通没有想到的。
黑鬼的手下开始收钱。
但并没有拿走所有的钱,只拿走本钱,剩下的一分没动。
黑鬼的人品我暗暗佩服,他这么做无非有两种原因,一他不缺钱,二他丢不起那人。如果老千赔了双倍,拿钱理所当然。但赢家也赔钱,这要传出去对自己的声誉影响很大。
拿走本钱是最好的选择。
手下提起包就走,留下我们。
不过最应该庆幸的是蓝姐和黄领带,莫名其妙的保住了自己的手。
边涯一脚踹在周通的肚子上,他蜷缩着身子哀号,“周通,就你这点儿心眼,还在我们面前玩儿,你还嫩点儿!”接着又是几脚。
我示意边涯停手。
他专门练过,不能失手打死人。
可能江湖人不会报警,但我不想我的兄弟双手沾了血。
虽然我知道边涯手上的血也许很多。
我看着周通道:“这次你们很幸运,不过下次恐怕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蓝姐和黄领带一脸恐惧。
他们肯定以为我和黑脸是一伙的。
我站起来,对边涯说:“走了兄弟。”
打了周通,这条疯狗肯定跟我没完,我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这种莽夫,就算杨久清不肯为他出头,他也敢单枪匹马的跟我干。
只要他一动手,就用不着我,风倾自然出面。
我跟边涯从会所里出来,车上坐着夏希程和金典,我上了车,有些气,上了半天局一分没捞动,多少有些不甘心。
宁大雪小跑着过来,双手扒着车玻璃,露出胸前白花花的一片,在我面前晃悠,我还真没什么反应,她拿出几捆钱递给我,“老弟弟,这是姐答应你的钱,收着吧。”脸灿烂如花,刚才她那种胆小如鼠的样子消失了。
刚刚还在人前当了次狗,一会儿的工夫就忘了。
为了她,她什么都豁的出去。
我接过钱,扔到座上,看着宁大雪说:“宁大姐,以后你再有局不要叫我了。就算今天没有发生这种事,你兜不住底,赢了钱你也带不走。”
宁大雪呵呵地笑着:“我也没想到。平时我们也打过牌,谁知道今天姓周的带着老千过来,黑涛这才翻脸。我知道老弟心里不痛快,拿着。”说着她又拿出十万。
我拒绝了。老千有原则,答应的钱少一分不要,不是我的钱,多一分也不会拿。
盗亦有道。
“这钱我不要。”
“拿着吧。”
我对夏希程说:“开车。”
夏希程一脸油门踩到底,排气管顿时冒起一团浓烟,刺耳的轮胎声响起,又是一阵阵蓝烟夹杂着胶皮的味道,呛得宁大雪咳嗽着连连躲开。
宁大雪贪得无厌,之所以这么大方,带人装钱的时候肯定是多装了。
周通想算账也算不到我头上,从头到尾我都是空着手的,我相信,终有一天,宁大雪会被自己的贪婪害死。
我拿起钱,递给旁边的边涯,“老边,回去之后,你们几个把钱分了,每人两万。有点儿少,不过以后我们有钱了,会好起来的。”
边涯不解地问:“你把钱都给我们,那你呢,还有流动资金呢?”
我搂着边涯的肩膀,“老边,你就别操这个心了,我现在是两家场子的暗千,有工资的,要是想搞流动资金更容易,我们兄弟几个去哪赢不了十万八万的,都用不了一个晚上了。你们都拿着吧,折腾地大半夜都没睡觉。”
回到家里,麻若晨正在专心地按着计算器,正对着个本子认真的算着什么。
还是边涯做饭,我和夏希程我坐下来说着刚才发生的事,很快我们话题就被麻若晨所取代。
我看着她说:“若晨以后得好好学做饭了。不能老让边涯做,一个大男人天天围着厨房转,血性早晚有一天磨没了。”
麻若晨头也不抬地说:“意哥,我可不想下厨房,有人做不是挺好吗?”
边涯从厨房探出头来道:“我以后做给你吃。”
麻若晨得意洋洋道:“看到了吧,有人给我做。”
敲门声响起,夏希程起身开门,让我想不到的,符玉欣来了。
边涯再一次探出头来,符玉欣也看到了他,走进来问:“你们新请来的厨师吗?”
我呵呵地笑了笑,冲着厨房喊:“老边,快点儿做,美女来了得加个菜。这是我兄弟,他原来当过厨师,这不是今天晚上兴趣大增,非得给我们露一手,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过来,打个电话多好。”
符玉欣坐了下来,“我刚路过这里,看灯还亮着,就上来看看。画意,明天晚上有场晚宴,你做我的男伴吧。我哥也去。”
我犹豫道:“可……可我从来没有参与过那种场合,我倒是从电视上看过,一群珠光宝气的傻大姐们和一群西装革履的老流氓吃吃喝喝,话题无非是谁又挣了多少钱,谁又在外面找了个女人,没别的吧。”
符玉欣瞪了我一眼,“我本来是不想去的,我哥非让我去,我也没办法,行不行。”
“行,到时候你别嫌我给你丢人就行。来,一起吃饭。”
阳光射进屋子里,我刚一睁开眼睛,黑洞洞的枪口顶住了我的脑袋,我还没有看清楚对方是谁,对方就扣动了扳机。
我吓得一身冷汗,猛得从床上坐了起来。
江湖险,江湖难。
刚才梦中的情形也许有一天真的会发生。
我走到窗户前面,看到一群漂亮女生正在打篮球,我穿好衣服,来到小区的广场上,坐到椅子上,旁边是个冷饮店,星期六的时候孩子很多,但今天显得很冷清,我跟店主要了瓶饮料看着一群姑娘打着篮球。
突然,有人坐到我旁边,是风倾。
我立刻坐直了身子,“你怎么来了?来得也是莫名其妙。”
风倾问:“怎么还也,谁还找过你,符玉欣?”
我点头,“她让我做她的男伴,晚上有个宴会。”
“原来她比我早一步,我找你也是做男伴的,你看这样吧,我们两个做你的女伴,行不行。”
“这行吗?”
“这犯法了吗?”
“我怕玉欣不高兴……”
风倾一撇嘴,“玉欣,叫得还挺亲。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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