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雅下意识让他们太医前去便行了, 反正他们也已经知道放血治疗法。
可是转念一想,虽然放血治疗法有奇效,但承瑞与塞音察浑, 从发病到现在身子肯定非常虚弱,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在他们身上?
况且她还记得原来的治疗的方法,不单单只放血便能治愈了,还得配合药物以及针灸。
戈雅思虑再三还是跟过去看看,要是两孩子身子熬不过去,她可以暗自用异能替两孩子吊一下命。
反正她的异能还剩四分之一左右, 也足够应急了。
戈雅回头望了乌那希,此时小家伙已恢复精气神了,一双葡萄般圆溜溜的眼睛, 正望向自己。
小家伙烧得难受的时候, 都是戈雅在一旁给她降温, 估计只有自己在的时候她才能有安全感。
戈雅趁太医正在收拾药箱,用襁褓抱紧乌那希,赶紧哄着她睡着先。
女儿倒是乖巧,几分钟便闭上眼睛入睡了, 她将孩子交给新来的乳娘。
为了不扩多的病人,之前的乳娘戈雅已经让她们去隔离了。
等戈雅布置好一切, 带上面纱便带着两名太医前往了东侧殿, 去之前还让宫人前去报备康熙一声。
戈雅刚一踏入门口, 马佳庶妃仿佛看见了主心骨, 一下子扑向她哭诉道:“戈雅, 塞音察浑,昨日他去了。”
戈雅一脸震惊,塞音察浑夭折了?
不过想想也是, 塞音察浑才出生几个月,又带着体弱之症,能熬那么久已经是极限了。
“戈雅,怎么办,我现在就剩承瑞这一个孩子了,求求你救救承瑞吧。听太医说你自己用了什么法子,已经治愈好乌那希,到底是什么法子?”
说完以后,马佳庶妃这时直接瘫软在地上哭成了泪人。
戈雅将她搀扶起来,直呼马佳庶妃的名字,道:“博吉,你先振作起来,才能认真听我说。”
马佳庶妃闻言这才控制住自己情绪,收起了眼泪,正色看着戈雅。
戈雅组织了一下语言,将放血治疗法讲解给马佳庶妃听。
“原先我也不太确定这个法子能不能治疗鼠疫,可乌那希高烧不止,躺在我怀里奄奄一息,我这才决定冒险一试,可这法子,要放那么多血,也不知道承瑞能不能熬下去,你确定要试试吗?”
戈雅得先告知马佳庶妃风险,不然出事了,回头怪她怎么办?
有些人在陷入极度悲伤,如果自己走不出来的情况下,会下意识找一位迁怒对象。
她可不想成为那位被迁怒的倒霉蛋。
其实她也不知道小孩子能不能接受那么极端的治疗方法,所以一开始她便不敢告诉马佳庶妃,现在也是自己能在承瑞身边稳妥一些,这才敢说出来。
马佳庶妃闻言一愣,可转念一想,如今承瑞已经命若悬丝,在这么拖下去也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便点了点头。
她们一行人来到屋子里头,戈雅发现里头门窗紧闭,空气中充满了潮闷的中药味,久久不散,她连忙让人打开窗户先通通风。
此时躺在床上的承瑞已经气若游丝,面色苍白得就如同那纸扎的童男童女一般,看着就让人心疼。
戈雅一看承瑞这身子状况,便知道这方法行不通,估计放血到一半承瑞就已经不行了。
她连忙在暗自对承瑞施展一个治疗术。
反正承瑞现在已经进入了重复昏迷也感觉不到治疗术的异样,也不用想那么多顾虑。
弄完这一切,戈雅这才让她带来的太医诊脉,看看现在承瑞身子能不能接受放血。
太医来到床前替大阿哥把了一下脉,发现大阿哥的身子并不是看起来的那么糟糕,便点了点头。
马佳庶妃听到承瑞还有救,顿时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悬着的心还是不敢放下。
戈雅安慰马佳庶妃:“你不用太过担心,承瑞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爷会保佑承瑞的。”
马佳庶妃握住戈雅的手,道:“谢谢你,戈雅。”
乾清宫。
康熙听闻戈雅用放血这个方法治愈了乌那希的鼠疫,面上终于露出久违的喜色,正准备让钟粹宫的太医也一齐用上,却传来三阿哥承庆殁了的恶讯。
康熙万分悲痛,他又失去了一个儿子。
可还得他强忍着悲伤让太医赶紧按照戈雅的法子给承瑞放血,他不能再失去他的自己的长子了。
得到了皇上的旨意,戈雅大胆得让太医去给承瑞治疗。
太医在承瑞的手腕上割开一刀口子,瞬间血便哗啦啦地往下流,足足放了小半碗才停。
马佳庶妃直接埋在戈雅的怀里不敢再往下看了。
戈雅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她。
就这样承瑞放了两日血,在戈雅时不时施展治疗术给承瑞吊命,终于是在第三日承瑞的病情有所好转,在第四日的时候,承瑞已偶有苏醒情况。
在这期间,康熙来询问戈雅是怎么知道这个治疗鼠疫的方法,她记得这是福建民医所研究出来的,就推脱自己是在福建游记或杂志所看到的,但是提高治愈率似乎还要有一套针灸穴位与汤药配合着使用。
康熙闻言立即派人去福建寻找这位民医的事迹,果不其然,此人是在明末年间福建治疗鼠疫的名医,但因为前些年战乱,那位名医所研医书却已不见踪迹,故而只能询问当年这位名医的徒弟方可得知。
底下的人得到完整的方子后,便快马加鞭送回了京城。
就在此时承瑞也已几乎痊愈了,可惜治愈得太晚已伤到肺腑,日后只能精细养着,甚至都不能吹冷风。
戈雅一早便预料到,鼠疫就算是治愈了多少是有些后遗症,而且这些后遗症都是无法逆转的。
这就是为什么她害怕乌那希会有后遗症的原因,还好自己用异能一直温养着乌那希,这才没有发现这种情况。
马佳庶妃虽然难过承瑞日后可能会缠绵病榻,但好歹也捡回一条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的心一松懈便容易病倒,第二日马佳庶妃竟也感染了鼠疫。
恰好康熙也拿到真正的放血治疗法,戈雅也不用必须守在马佳庶妃身侧了。
她对马佳庶妃安慰道:“只要配合太医的医疗你也一定会痊愈的,承瑞也在等你治好。”
马佳庶妃点了点头,此时她十分信任戈雅,毕竟都能将承瑞从濒死的边缘救回来,自己一个身强体壮的大人怎么会熬不过来。
马佳庶妃面色惨白道:“那就劳烦戈雅妹妹替我照顾好承瑞了。”现在她已病倒,唯一能放心托付的也就只有戈雅了。
戈雅点了点头:“这是自然的。”
如今储秀宫封宫,就连昭妃也不进来,也就只有自己能够主持。
在马佳庶妃治疗的同时,康熙也让太医院派人前往军营医治,果然是有奇效,很多士兵已经有了好转的迹象。
与此同时,太医宣布承瑞身上所染的鼠疫已完全治愈了。
皇后听闻消息后,直接气得七窍冒烟,难道真是有天命之子之说,大阿哥就算身染鼠疫也能被人就回来。
那为什么她的承祜却没这个好运?她可是皇上的嫡子啊。
皇后越想越气,感觉自己心中那股气闷得她只想发疯,她抓起眼前的花瓶扔在地上,花瓶顿时被摔得四分五裂。
尽管慧儿与秀儿极力阻止,但皇后还是犹嫌不够泄愤,将屋内所有东西全部咋个稀巴烂。
康熙一踏进坤宁宫便这满屋的狼藉的模样。
“皇后,你这是在做什么?”
康熙惊疑的声音从皇后身后响起。
皇后瞬间一愣,旋即转身泣下如雨道:“皇上,为何董庶妃在承祜感染鼠疫时不说出这个法子?如果早早就知道鼠疫的治疗的方法,承祜是不是就也有救了?”
她不仅生气大阿哥能活下来,更生气董庶妃为何对她的承祜见死不救。
亏承祜还那么喜欢她生下来的那个孽障。
康熙明白皇后此刻的心情,他得知这法子时,也痛恨为何治疗鼠疫的法子不早点出现。
但他还是替戈雅解释道:“董庶妃她起先也不确定有用,也是情急之下在二格格身上实行,证明有用后这才敢拿出去,毕竟只是从一本游记上所知,谁能知道这内容虚实?”
游记为了保证内容精彩,虚构一些奇闻异事也是常有的事。
没有保证的事,换谁身上都不敢说,治疗好也就得了一点赏赐,治疗不好,别人估计会告你趁机谋害皇后嫡子。
所以康熙也能理解戈雅的心态。
皇后心里也是明白这个道理 ,但还是过不了心中的这道坎。
康熙知道皇后心里不好受,他想起自己此次前来的目前,保证道:“皇后放心,朕这就全力加派人手抓出到这背后的凶手,给我们承祜报仇。”
如今无论是宫内还是军营的疫情都控制有望,所以他现终于有空腾出手来彻查紫禁城,看看究竟是不是前朝余孽所为?
康熙在想着如何抓拿真凶归案时,却没注意到皇后眼中闪过一丝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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