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君,你没事吧?”
众人担忧的围了起来,造成这种情况的祸手连连告罪。
“正君,臣夫不是故意的,这桃枝太长用手往旁边揽了一下,不小心松了手……望正君恕罪”
容云卿被抽得闭了一下眼。
他睁开眼先是一愣,痛感慢慢聚集上来。
鼻腔酸涩,眼尾开始发红,被江折雪娇养惯了。
连他坐的马车里四周都是用皮毛毯包裹住的,就是怕他疼身上不注意就留下青紫。
现在被结结实实的抽了一下眼睑。
这几日江折雪疏离的态度和外面议论的纳侧君纳侍扰的混乱不堪的情绪终于爆发。
他低下头,众人嘈杂的声音一齐拥入他的耳朵,周围没有一个认识的人。
他忍了忍,眼前模糊了又清晰水雾聚集。
“离我远点……”他低斥了一声甩开搀扶他的手。
容云卿对江折雪生出些情绪。
既然都要有别人了,他就不要喜欢她了。
江折雪不理他,他以后也不理她,不会再叫她阿折也不会给她做吃的,更不会再给她绣东西。
一个也不给。
他绝对不会再抱她,不会跟她说话,江折雪主动抱他也没用
一个温暖的身子突然在那些陌生的人再靠近他的时候抱住了他,。
“卿卿”声音由远到近传入他的耳朵。
冷檀香将他密不透风的包裹了起来,像是即将要破的水泡在前一秒被裹挟来的大浪圈回了怀抱。
容云卿身子僵住伸手抱住她的腰,脸埋进胸口根本不抬头,温热的液体浸湿衣衫,江折雪揽着他摸了摸他的头。
轻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周围鸦雀无声。
“……太女殿下”
江折雪冷着一张脸看着他们说道:“都下去”
众人忙慌退走,没一会园子里就没了人,江折雪安抚着容云卿。
“没有人了,卿卿可以抬头让我看看吗?”
她及尽耐心哄着人抬头,好不容易人才肯松动,睫毛还湿漉漉的容云卿的皮肤很白,如霜的面颊上瞬间就留下一道红痕。
从眼睑一直到眼尾,绯红的一条差点伤到了眼睛,她蹙眉伸手碰了一下。
江折雪刚处理完事情,李元阡从清安哪里套来了消息她才知道这几日是为什么,准备好好跟容云卿。
小侍说去了宴会,容云卿性子本身就不是很喜欢和人说话,处于陌生的环境和人会无意的散发出不安和焦虑,他自己不太知道。
只是说不喜欢,江折雪看在眼里
所以她很少让他去参加过什么,基本上都是推了实在不能推的她也都是一直陪着他,这次居然敢一个人去。
不知道那个清安到底又跟他胡说八道些什么。
她一路赶过来,气息都没喘匀摸了摸小帝卿的头。
问道:“眼睛疼不疼?”
容云卿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眼泪先一下从面颊上滑落,如一颗珍珠啪嗒一下落到了江折雪的手背上。
他咳了一下,又掉下一颗。
江折雪替他抹掉眼泪,拉开距离看他身上还有哪里有伤。
“疼”
他小声呜咽,看着她往前迈了一小步,展开双手试探着的要抱她。
江折雪没有拒绝让他抱着,轻轻拍着他的脑袋。
“我们回去让府医看看”……
言而总之,两人是和好了江折雪之前处理事情就是为了挤出时间带他去城外玩,玩三天两人才慢慢回府。
知道了江折雪根本没有那个打算,容云卿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追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抱他?”
江折雪蹙眉道:“谁?”
她反应过来“谁说我抱他了,容云卿你看见了吗就这么肯定”
容云卿默了一下。
江折雪看着他:“涉及我,现在在这里你不问,去信不知道是谁说的,我难道不该跟你生气”
容云卿焉巴下来小声道:“对不起”
随后控诉:“可你不跟我说话……也不理我”
江折雪道:“谁先不说话的,我是不是问你了,给你买的糖葫芦也不要还弄到地上”
容云卿低头说道:“我的错”
江折雪抬起他的头让他看着自己轻声说道:“以后不这样……我不和你说话你觉得难受,你不跟我说话我也是一样的”
“嗯”
江折雪搬到容云卿院里睡,清安来找容云卿的时候他还不太乐意搭理。
“哎不是吧,你这才多久就被策反了,现在连我哪儿你都去不了了”
容云卿说道:“我也不想去”
清安:“……”
不仅是被策反还被洗脑得彻底。
嘴角都快压不住了,还搁哪装看书书都拿倒了,不过他没说容云卿冷冰冰的盯人跟江折雪一样让人渗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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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安跟李元阡吵了一架,这一次有点凶,两人谁都不搭理对方。
容云卿对于他的事情不感兴趣只是清安不肯回去住,好像他一回去就是服输,已经在府上住了好几日。
只是住也就罢了,可他每次都喜欢拉着他一起,连跟阿折说话的时间都很少,他的身子已经可以开始停药。
之前的余毒总算清干净。
他问过,也就是说他可以准备要孩子了,江折雪自然由他。
“喝……喝!”
清安喝得昏天暗地,倒在桌子上。
容云卿盯着眼前碍眼的一坨。
目光沉沉。
召了伺候清安的小侍来问,才知道李元阡和一个醉酒的花楼男子睡到一处。
清安撞个正着,气得不轻。
“其实也不是睡到一处,就是公子看见她们待在一个房间就开始……”
容云卿让人把清安扶上床,听着他念叨李元阡的名字。
若有所思。
次日,清安看着容云卿有些意外的笑了一下“不是不喝酒?”
容云卿倒了半杯。
“少一点,可以”
清安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
“来,来来我们喝”
容云卿抿了一口放下酒杯看着清安半壶都下去了,伸手按住酒壶。
清安看着他道:“怎么了?不是陪我喝酒”
“你不要为了……”
清安拔高声音打断“谁为她了,她李元阡是谁啊……”
“……”
容云卿:“你应该找她说清楚,如果是误会也先让她解释了再说”
“她就是一个这样的人……没什么误会”清安语气低了下来。
容云卿说道:“可是我听说她自从和你在一起就没再去过任何花楼,就是单独只是去喝酒也没去过”
“还在……云成铺里定了婚服……”
清安动作顿了一下,声音有些颤抖“你说什么?”
容云卿道:“她之前一段时间经常跟阿折忙就是为了告假……”
“看来还什么没有来得及”
清安眼睛一红越发衬得面容魅丽妖艳,披散的头发用了红色发带束起来,他眼底清明。
“可……是,我明明看到了……”
容云卿道:“两个人在一起你得试着互相信任……”
清安神色复杂低头思考着。
“不要光听别人怎么说,你看到得未必就是真的……你得让她跟你说清楚……跟她去要解释”
“正君,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容云卿对清安说道:“你好好想想吧”
长帝卿的生辰宴,江折雪在宫里目前赶不回来让人带了话说让他先走,她待会就来。
长帝卿府还是一如既往的气派,只是今年换了花样装饰显然是用了心思的。
他踩着脚踏下马车,江折雪刚好赶到陪着他一起进去。
送完礼看了一会歌舞便觉得没什么意思,江折雪领着他出府。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晚上晚点回去”
容云卿点点头低头进了马车。
清安躺在床上想了很久,从李元阡之前的所作所为的确不像是假的,他是不是真的误会了?
从床上爬了起来,在亭子里找到了喝酒的容云卿,已经空了一个酒壶。
他脑子里全是李元阡没多注意,坐下捏住一个酒杯说道:“我决定好了……”
容云卿突然摔了杯子冷冰冰的说道:“我要跟江折雪分房……”
“嗯?……怎么了?”清安皱紧眉略微诧异的看着他。
“她刚才跟我说有事,结果我看见她抱了之前侧君人选的公子,那个公子明显就是喜欢她的……”
容云卿抱住酒壶明显有些酒意上来。
声音低哑“她肯定还是后悔了,要……要纳侧君”
清安:“可……你不是说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要听她解释……”
“我才没有说过!……”
容云卿情绪激动了起来。
清安震惊的睁大眼睛:“不是……那刚才……”
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
容云卿喝多了酒回去也不让人扶,磕磕绊绊的倒在床上连外衫都没脱,江折雪回去就听见了小侍的小声议论。
一打开门就看见倒在床上的小帝卿,脱了外衫鞋子,打水擦干净手脸。
刚准备上床就看见人已经睁了眼。
黑亮的眼睛盯着她似乎带着责备和幽怨,喝得酒劲不大睡了一回醒过来已经清醒得七七八八。
江折雪俯下身摸了摸他的侧脸,在唇边落下一个轻吻。
容云卿的眼神已经变得软化。
江折雪看着他说道:“能给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等江折雪说完,容云卿已经把被子掀开分给她一半。
“不是说要分房睡?”
容云卿手指顿了一下面不改色的说谎:“我没有说”
顺势甩出一个锅,把清安扣得死紧。
“都是清安跟我说的……”
江折雪点点头说道:“这样不太好,不要跟他学……”
容云卿乖巧点头。
睡到半夜,容云卿去摸旁边的位置没摸到人一下清醒了过来,从床上坐了起来,江折雪披着衣服在一旁的小榻上看奏章。
“吵醒你了?”
容云卿不说话,披上衣服下床抱上枕头。
趿着鞋子往江折雪旁边蹭。
“这些明天一早就得回下去”她一边批写一边低声解释道。
容云卿并不关心。
靠着她的肩膀,江折雪说道:“回床上去吧,我这里没多久了”
容云卿自动忽略,突然喊道:“妻主”
“嗯”
“我抱你”
江折雪拒绝道:“不用……”
“需要!”
“不需要”
容云卿默了一会抱着她的腰闷声道:“你抱抱我……”
江折雪手下一顿,嗯了一声,揽住容云卿的腰将人抱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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