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
程樘眉头习惯性地皱起,娇气两个字都到嘴边了,看见陈茶可怜巴巴得模样愣是没能说出口,终究只是长叹一声,说不上嫌弃还是怜惜,“都说让你不要来的!”
陈茶撇撇嘴没回话,蹲下身,把捆柴草的绳子拉过肩膀,猛地站起身,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用行动表明她不会丢下这捆柴草的。
“你肩膀也会磨破的!”程樘警告她。
就在这时,李芳芳走了过来,笑盈盈道:“程樘,我爹让我过来问问你们要不要把柴放到我们车上?”她指了指不远处自家牛车的位置,“你们打这么多柴,独轮车放不开吧?!你腿也不方便,我们家车空着也是空着,你可别跟我客气!”
陈茶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李芳芳家偌大的牛车只装了一小半,确实有不小的空。
程樘犹豫了下,道谢:“那就麻烦了。”
“跟我客气什么?!”李芳芳主动上前帮着陈茶把柴草背到了自己身上。
陈茶本想拒绝,但是动作没李芳芳快。
程樘嘴唇动了动,什么都没说,推着独轮车跟在李芳芳后面,走向牛车。
程樘看见李芳芳他爹,恭恭敬敬喊人:“李叔!”
陈茶也跟着喊了声李叔。
李叔一一应了,一边帮着程樘把柴草放到车上,一边笑呵呵道:“你这孩子,打小能干。都一块来的,你们可比我们砍的柴草多。”转脸看见陈茶,夸道:“樘子,你找的这媳妇儿长得好模样!跟你一样也很能干!虽然咱现在穷,好好过,你们小两口日子差不了。”
李芳芳垂着头,一言不发。
程樘嗯了一声。
只有陈茶笑眯眯道:“谢谢李叔,借您吉言,我跟程樘日子一定过的红红火火!”
程樘道:“李叔,还得麻烦你捎着陈茶,她不习惯走远路。”
“好!”李叔痛快地应了,还打趣程樘,“你小子看不出来还是个知道疼婆娘的!”
程樘:“……”
回去的路上,李叔赶着车。李芳芳跟陈茶坐在高高的柴草堆上。程樘推着独轮车跟在后面。
陈茶本想再找李芳芳套点程樘小时候的事。
但是李芳芳自从上了车,就一副“我很累,我睡着了,不要跟我说话”拒绝沟通的疏离模样。
陈茶耸耸肩,也懒得自找没趣了。
四脚比两脚跑得快,不多时候,程樘就被落远了。
陈茶无聊,抽了根草叼在嘴里学着程樘平时的样子,嚼来咬去,很快也睡着了。
一直到被突如其来的震荡震了一下,才醒过来,睁开眼就察觉自己头低脚高。
陈茶坐起身,才看见是黄牛前蹄跪倒在了光滑的冰面上,车身自然也就前倾触冰了。
李叔正努力地拉牛起来,李芳芳也在一边帮忙。
可这黄牛大约受到了惊吓,不但不起,反而整个趴在了冰上,无论鞭子抽还是温声软语都不好使,用干草诱哄都没用,特别有骨气,说不起就是不起。
陈茶连忙从车上下来。
这时程樘也跟了上来,“李叔,啥情况?”
李叔长叹一声,颇为苦恼,“这牛许久没干活,蹄子生了。这打了个滑,就趴在这死活不肯起了。”
程樘把独轮车放下,自己上前观察了一下,对李叔道:“这样,叔,咱俩先把车卸下来,你把牛牵回岸上,我在跟你把车拉过去套上。你绕个远,别走冰面了。”
李叔想了下,点头妥协,“只能这样了。”
两个人协力把牛从车架上解开,小心地扶着车后仰,让车尾触冰,车辕朝天。
那黄牛也确实有灵性,解了套也不怕了,自己从冰上站了起来,退回了岸上。
李芳芳牵着牛,李叔跟程樘拉着车架,陈茶在后面推着车尾,四个人齐心合力重新在岸边套上了牛。
“李叔,你们先走。”
李叔看了陈茶一眼,“这妮子不上车了?”
程樘摇头,“算了!过了河没几步就到家了。”
李叔也没多劝,绕远的话,真不一定谁先到家。
陈茶很开心地一路滑行穿过河面。
过了河,到了护河堤上,程樘停下独轮车,招呼陈茶,“上来!”
陈茶盯着独轮车看了会儿,没看出来哪里能坐人,如果只坐在一边,车身会失去平衡,坐在中间,那姿势就不雅了。
重点是程樘的腿明显瘸的更重要了,应当是又疼的厉害了。她哪好意思让他推着她?摇摇头,“我可以自己走!”
程樘拍了拍独轮车中间高高凸起的架子,不容置喙道:“上来!要不然我动手了。天都黑了,你再墨迹一会儿我们回家都半夜了。”
这一趟单程也有六七十里路,陈茶能坚持走了去就不错了。
陈茶拗不过程樘,只能乖乖地跨坐在车辕上跟程樘面对面。
她仰起头看着程樘。
程樘还是那副生人勿近的冷脸,从她的角度看见的是下巴凌厉的线条,还上下滑动的喉结。
莫名就想起早晨,程樘对着李芳芳那副温柔地模样,心里不舒服极了。
“程樘!”陈茶开口。
程樘垂眸看她,眼神询问。
“你是不是喜欢李芳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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