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场

    周端端寻去屠凹,半途中被鬼姆殿的仙娥所传唤。言明善喜姥姥寻她。只因周端端奉师命不敢不从。只好耽搁了去见屠凹的行程。

    善喜姥姥传唤周端端。现在鬼姆殿,尚无仙者,也无招待,空荡荡,周端端只得独自上前来。鬼姆殿内精修,花草皆无;善喜犹爱金黄,一入殿内,宛如黄金屋,上台座椅,上位者风华,金色黄金无杂,宽十八尺,长九十二,高八十一。以下台阶,共一百八十二,亦是黄金所筑。四下黄色金丝罩,各绣牡丹。八方角落烛台,金盏花连,火红色光亮。天上地下,拥世间俗艳之贵气。周端端咋一眼瞧见,第一次到此,徐步向前,竟怕惊扰,胆颤之余,啧啧暗叹,“凡世固有’金屋藏娇‘的由来,其华美不过此间万分之一呀……”并无羡慕,乃静静得候立原地,进退得宜,不敢放肆。

    只端端站住,身姿挺拔,乖巧的不似从前怨天尤人。且直视脚下,不再查探四周。而异变突生,祸从天降。

    “来者何人……”怒喝声,遣各方仙娥团团围住,端端乃闯入大殿的异物,得众目之敌视。

    掌殿下仙娥翠喜,地位善喜之下,一众仙娥归她打理,殿内外之供奉上司。言明着,翠喜乃十万年前来至情恨天境,妖凤为其主,先为洒扫低微仙娥;后见善喜,善喜认她为姐妹,今时不同往日。满身朱霞翠,发上玉竹衩,红蜻蜓,绿玛瑙,粉珍珠,手腕子白皓如云翡翠手镯。而后珠圆玉润,艳光闪闪。眉不点而翠,唇不染而红,但见五官端正,圆盘子,玉无暇,白而透红,肤如雪,眼若桃花,唇若朱丹,春思遐迩。端看此女威严不足,类比善喜,学而不成。

    周端端认得此女。常唤其为‘婆婆’,而名为翠喜。翠喜常与善喜、屠凹去往黑幕森林,见面闻之,故知晓其身份地位,生活品性。但见周端端唤其‘婆婆‘时,能比遇见善喜姥姥还要恭敬一分,必是善喜不在身旁时候,媚眼如丝,收起虚浮。

    周端端(虚浮礼仪,面若灿花,见此仙娥时及时倒退两步。方才言说。):翠喜婆婆,是师父吩咐我在此等候。还请婆婆通融……

    翠喜(‘哟呵’,闻言,十分不喜,面上无表情。虽见熟人,而情理半步不让。上下审视周端端,许久之后,见其毫无异样,方舒心。而后嗤笑,鄙夷不屑。):既见姥姥,如何不打扮周全了前来,瞧你……(披发赤足,大红色纱衣遮身。虽美矣,散性。翠喜最是看不得她如此,不由得想起十万年前的旧主子,她爱穿红衣,最是风华绝代。看时‘这鬼儿倒是能得她三分脾性。‘于是看周端端时如鱼翅梗喉。端端见她眼神怪异,不明就里,并无觉得自己哪里不妥当。而一旁翠喜私下觉得她死性不改,更加不喜。):姥姥那样的长辈,你当恭恭敬敬的请她出来,这般若无其事地等候……嗯……岂非是对姥姥的不敬……你……不过是一只无德无才的鬼儿,能见得姥姥天颜,乃是千万年修来的福分……

    周端端闻听之。自是恭敬更加,千方言语对善喜姥姥的感恩不尽,万般言语自己蠢笨如猪,求着翠喜的指教。

    周端端(俯身行礼,清浅笑容。那时节端庄大方,犹如典胜诗书之家出来的仕女。翠喜无可挑剔。):好婆婆,您就通融我一下……看我从来不做恶事的份上,原谅了我这一次。教教我吧……

    翠喜且笑着从容,见着周端端谄媚恭迎,是满足。又觉周端端过分妖艳,心下紧接着冷了三分,心里陡生一计,以羞辱之。

    示意这边把守仙娥各司其位,则仙娥们台阶上下步骤整齐,提着莲花灯,各站两旁,环四周。无动静,并无好奇之心。翠喜见此点头。

    翠喜(转眼直视周端端,低声道。):……你不妨跪下磕头,一面等待……届时姥姥见你必定心生欢喜。好满足你此来的心事目的呀……

    无奈何,则形同刑讯。端端跪下等候善喜。

    翠喜好笑,得意离去。

    时过八十一日。善喜尚无仙迹。鬼姆殿内,台上仙娥目不斜视,台下周端端不屈不饶,一动不动。并无不耐。

    终于再过三日,帘外传呼,‘姥姥到了,殿内有鬼等候……’周端端心知师父已到。跪立姿势板挺,脸上惨白更甚,双脚并拢时,双手双拳握,等候善喜大驾光临。

    但见隔帘之后一个端庄优雅的仙子坐在上方,周端端似有所感,抬头时速度低头,低头时战战兢兢,慌忙请安问好。

    周端端(恭敬态度):不孝徒儿周端端拜见师父。(行三拜叩头大礼。)

    善喜姥姥换上了红色长袍上绣着凤凰飞天,里头穿着依旧是金色缕衣。她坐落在鬼姆殿上座,手把扶手,俯视地下。她高高在上,可主宰万物。善喜的头上换上了飞云髻,浓密乌黑的其中戴上步摇,一动一静间都有强势逼人的风采,是极,善喜出现的地方,极容易吸引走太多仙、妖之眼。

    周端端不敢多看。

    善喜扣着自己的红色长指甲,斜望台下,未言语,眼漠然。许久之后,端端暗道‘早前等待时已有所料,如今看来姥姥对我果真不满呀。’端端思想自己究竟作何惹恼了她。及至翠喜入殿时,端着一盘用玉露清洗过的水润晶莹的紫金葡萄,颗颗饱满精致。那又是金盆子,周端端眼角看见时慌忙低头,也无语,静静守候。那是翠喜得宠,鬼姆殿听她号令,善喜有眼视而不见。翠喜后头跟着三个仙子也提着莲花灯。莲花灯,金线缠绕,桃红色,莲心处乃万年寒玉,天工打造,自发光芒。此是玉帝所赏的天灵地宝之物,万年寒玉稀少,更有天工所造,是以珍贵异常。翠喜行至周端端身旁时,仙子停步,翠喜有手势令她们退下,仙子半身行礼,齐齐离开。余下翠喜一人姿容优雅仰头挺胸‘呵呵’笑着,打破了一时寂静。‘姐姐好久不见,可回来了。’

    善喜姥姥(眼也不抬,做的是冷清模样):妹妹来的及时。我刚到鬼姆殿,妹妹就寻来了……

    翠喜端的是金盆子,装的是善喜最爱的紫金葡萄。‘有心了。’翠喜未言,善喜姥姥已有威严。

    周端端俯首低眉时,闭眼,暗道‘看来时机不佳,姥姥心情还不好呀……’那一路是进是退,端端一边思索如何城门失火,不殃及池鱼。

    殿内似有硝烟弥漫,再看时,风平浪静。

    翠喜扬手,金盆子高飞落在了善喜身旁的一个仙娥手上。其后轻松步伐,不进反退,顺着姥姥的目光所指来到了周端端的身旁。皱眉徐徐的走着,绕着周端端直至走了三圈过后。秀眉微挑,红唇轻启。

    翠喜:这鬼儿等候姐姐有了一些时日,不知姐姐作何打算?

    翠喜之言甚像挑衅,引得善喜怒火中烧,看着周端端犹如血海深仇的仇人相见。端端暗道自己平日里与婆婆交好岂不是全都喂了狗,好心思有去无回。暗恨自己有眼无珠,错认好坏。不得不感叹自己寄人篱下,不得自由。心怀苦涩滋味,更加的有了寻向人间自由,快活一世的追求了。

    正所谓瞻前顾后不是个道理,做这般不公不平猛虎下山。端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轰然间胆量勃发,诚恳说道,‘师父……不知师父传唤徒儿前来有何要紧事?徒儿待师父万万没有懈怠之心,若师父不满,端端不知所措。还请师父多多见谅。’

    翠喜这时对善喜言时,‘这徒儿深知过错,请罪来了。’而后大笑声如同乱珠杂音,眉头一轻一挑之间,竟有眼泪汪汪。翠喜此时作态令端端十分不解,但无奈‘寄人篱下’,端端只好见面沉默,少说一个字,姿态端庄不容有失。

    善喜(冷硬声,漠视眼神):端端,徒儿……(转头看着翠喜)翠喜,退下……

    翠喜给了周端端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儿,便告退。端端更加不解了。

    周端端(心惊胆颤,紧紧揪着裙角,鹿眼迷茫,不知所措):唉……师父……

    善喜姥姥(严肃的板起面孔,丝毫不减不减的风华绝代。众仙都道她是一个好神仙,好神仙也会有怒极、恨极的时候。此时看着台下的周端端正是厌恶至极的眼色,眼底处晕染着隐晦,深藏着不少不为人知的心声。大喝声尖厉。):周端端……你可知罪?

    ‘果真是向我问罪来了?‘端端身形一颤,立马颌首请罪。

    善喜此音用上了劲,强者威严,引得四周美貌仙娥们纷纷跪下求饶。莲花灯吱啦作响。

    善喜冷笑之后,左右不在意,直视前方,双手青筋暴起,血液逆流,脸上通红。使的金光色长坠步摇响声不停,碰撞声叮呤,殿内寂静不行,犹如无人。

    周端端(懵懂如鹿眼水润,教得她浑身妩媚娇柔。一朝回眸笑,如春回大地。她似懂非懂,不明所以。只教的善喜姥姥好似平白无故的冤枉人,无理取闹。她的娇韵润人心,委委屈屈,红通通的一双眼睛。):姥姥,求您息怒吧……

    一时间,云雾缭绕间;对峙一仙一鬼;一个刚硬如铁,似刀锋似严寒刀剑逼人,一个妖娆,温柔能够绕水柔,化百炼钢为绕指柔。一个黑脸沉沉,一个红脸娇俏……

    周端端暗忖:她如何至此羞怒的地步?

    善喜姥姥暗忖:不争气的鬼儿哟……气煞我也……

    善喜姥姥(似有所平静,依旧恼恨):端端,你可知错?你已经恢复了记忆,可……

    周端端立即磕头求饶,诚服姿势,‘师父,此事发生端端不明就里,为何封印解除?端端不得而知。实非端端所愿,还望师父名查,从轻发落。’

    上座善喜(若有所思):唉……

    有此叹息声,感怀故人心。端端心下一松,危机已除。她也叹息,弱者伤悲。如此仙界,竟无一丝一毫的留恋,眸光流转,似有决议。

    而孰是孰非,乃你强我弱。世上不平事,人间欢乐谷。从来得与失,恐无两全法。

    大殿内,众仙娥退下,端端依旧跪立。善喜座上沉思。‘此事不宜推迟。’

    善喜姥姥:如此封印解除,倒是怪不得你。

    周端端:师父……

    言未尽,而善喜打断,不由分说。此时殿内无人,一柱香以后,暂且不知为何,气温骤减,深处刺寒骨痛,端端跪下时瑟瑟发抖。而善喜再次深思‘此事不宜推迟。’看台下,目光狠戾,嘴角勾起残酷带有醉意的笑容,无声。端端所见如斯邪肆,一心惶恐哉。而一会儿周端端满头汗渍污痕犹如地狱十八层摸出生天,咬牙切齿,不敢出声。

    周端端额头伏地,不稳七魂六魄,心惊之余。瘫软倒地,粗喘气,待善喜面色一变,那时求饶声不断。而私下苦楚无数,不能多言,多言必失。此时此恨绵绵无绝,万万记之不能改。

    善喜姥姥(慈眉善目,和善笑容。):你且先起来。

    周端端(疲乏无力站起,索性再次跪地求饶。):姥姥,端端有错。

    善喜姥姥(嗤笑):我万分不喜你,你可知?

    周端端(虚汗出,伤情愧疚,柔骨无力,魂体弱,垂眸间暗淡无光。):姥姥……是姥姥心慈,收留了端端。端端感恩不尽,

    善喜姥姥(虚空远望,心事重重。端端见之。):不尽然。我如此待你,你心有怨言,我又如何不能知晓。(幽幽长叹,那言似有怜惜。端端动怀,然动身之际,含有撕心裂肺之痛,骨髓之中。端端忍痛无话可说。)

    各处涌起心绪。‘她必有所图。’端端心想。

    善喜姥姥(沉思叹气,深邃凤眼,厉光咋现,又改了一幅面孔,善喜的双手交叉紧握,‘此事不宜推迟。’):你可知你闯了大祸?

    周端端(疑惑。):端端不解。

    善喜姥姥:不解?不解你是怎么解了禁术,你是如何恢复了记忆?(大怒。)

    是那片刻之间,端端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端端心想,‘当日姥姥封印记忆是为了我能够潜心修行,难道还有别的打算?如今我不过是恢复了记忆,思凡了而已,如何就闯了大祸?’不服之意甚显。但‘寄人篱下’之说令端端无奈。

    探其怒颜,不容反抗。端端善用察言观色,于是跪地请罪,只请罪,不问缘故。

    如此态度,善喜心中晦涩,一时愧疚。那一边无法仔细言明不死鸟妖凤的打算,又要破其障碍。于是只能做恶,势力强压。好在此女鬼有懂事感恩之心,她甚欣慰之。

    善喜姥姥(漠然眼色,又是一种平静,不忍难言之隐。):你的确是惹来了祸端,就要平息祸端。我常思其源,是你情丝不断。你且先受了这委屈,他日我必好心待你。

    善喜姥姥站起,须臾之间行至端端面前,抬手间端端面前金光笼罩之囚笼现。

    周端端(娇声啼,眼泪流,伏地而行,囚牢所致,寸步难行。):姥姥你要做什么?

    善喜姥姥:即是情思,克其情思断。除去一魂一魄,再无情。

    善喜踱步,念叨有声,“我要将你的一魂一魄烧成灰烬。从此你不再想念人间情人,早日修仙得道,不负你我师徒一场了。”

    一手出,遮天之势,乌云盖顶;另一手掌心旋转,圆球形状,五光十色。善喜姥姥念起法诀,剥离魂魄。风起时,善喜将圆球朝着周端端推进。那一片刻,端端陡然后退,但有阻隔所挡,浑身瘫软,灵魂颤抖。“好徒儿……你是我的好徒儿……切莫抗拒……”

    “不。“端端嘶吼,声嘶力竭,“姥姥饶命。”再恨自己不爱修行,‘寄人篱下。‘

    翠喜旁门出,知晓缘故,其中是非经过。忧心忡忡,疾呼。“姐姐,慢。”善喜一时分神。

    那边大门闯入,“求师父饶了端端师妹。”共有抵挡,绿光一现,与那五彩光芒相碰撞,二者尽消。此事已不成。来者屠凹,先是查探周端端大受惊吓,而无碍。屠凹松了一口气,行礼跪坐地上,求姥姥恕罪息怒。

    如此功亏一篑,如同士兵作战,‘一鼓作气,二而竭,三而衰。’善喜亦有此感。而剥离魂术非同小可,有违天道。善喜虽为神仙,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一而再的触犯天规,惹来雷霆之怒。事已至此,如何能够不恼羞成怒,恨铁不成钢的对端端言道,“我是为你好。”

    周端端(无力虚弱,软声求助):师兄,师父要杀我……救……救……我……(几近昏厥。)

    闻此,善喜姥姥甩袖离去,回坐高位,隔帘所挡。翠喜上前服侍善喜姥姥,执案上金盆,盆中紫玉葡萄孝敬。

    彼时善喜捻起葡萄,含一口红唇当中,只道‘好物什,难为你有心。’斜眼瞧翠喜,眸光不善。

    而翠喜正视恭维善喜,眼角处细细扫着台下屠凹、周端端。令一手法光,金囚笼弥散空中,端端遂自由,屠凹急忙照顾端端。

    善喜姥姥(怒瞪翠喜,怨其多管闲事。):是你寻来了这个傻徒弟?(指的是屠凹。)

    屠凹闻此不敢多言,而周端端毕竟鬼体魂魄之身,经此大劫,已然昏迷不醒了。

    翠喜(望台下,命其下方,屠凹听令。):我见着她烦心……(摆手示意)你且先带着她回去休息,安置妥当后不可耽搁,快快回来复命,向你师父请罪。

    屠凹等待善喜吩咐,翠喜当知晓,于是轻呼,‘姐姐?’询问强求。

    善喜姥姥(皱眉,抿嘴,有所思,最后妥协。):下去吧。

    屠凹抱起周端端时,心痛如绞。

    待这殿内只有善喜、翠喜时。

    善喜大怒,拂手就将翠喜手上的金盆扫地去,嘭一声惊起。翠喜跪地。

    善喜姥姥(眼含冰锥,冷笑,无言):你还有何话要说?今日你就坏了我的大事。

    二位再无姐妹深情可诉,原就是主仆。

    翠喜对此莞尔一笑,似乎云淡风轻,倒是不在意。而善喜怒意难消。她只得好言相劝。

    翠喜(先是欲言又止,而后眸光微闪,再就是胸有成竹,娓娓道来。):妖凤不会放弃的,她已经困在那里十万年了,十万年都想不通的事情,再过十万年,她还会如此,你还要像今日如此吗?毁人魂魄?妖凤她不悔改的,周端端也不会领情的,何必你要自讨苦吃?

    善喜姥姥(皱眉,不听劝,手袖一甩,翠喜脸朝向一边,嘴角含血):妖凤所为所有的都是错的,我是在救她,你怎能坏我大事?(站起身来,怒吼。)

    那一眼嫉恨令翠喜遍体生寒。

    翠喜(撇头,赌气。):你若是真担忧她,不如让她去人间吧……

    殿内外安宁,一阵清风徐来,善喜姥姥稍显清醒。

    善喜姥姥(皱眉,扶起翠喜,一掌心仙法治愈她脸上伤痕。):我激动了……妹妹……妖凤她……(善喜双手按住额头,痛苦难熬的样子。)

    翠喜上前,轻轻拍着善喜的后背,眉角依恋深情,“姐姐,我不怪你。只求你莫要再用仇恨迷住了心了。”

    眼见善喜依旧愁容满面。

    翠喜(柔语,劝慰):让那女徒弟去人间,暂且与屠凹一起行事。若是她见惯了人间负心汉,如何还会再痴念那个男人。懂得了这些痴痴念念到头不过一场空,她会看明白的。那时,妖凤还要行事,为时已晚,妖凤又能如何呢?她已经不为她所控了。

    如此……远远的离开了妖凤的视线,也防她作祟。

    “倒是希望如此能够规避了妖凤的觊觎,但……“善喜心想幽潭见她是那一种欲要毁天灭地的心机,她却是怨恨,也该是怨恨……这儿本是她的地盘,她却被囚于自己的地盘,不得自由,如何能不怨,不恨?她之所失乃是我之所得,恨的最多,最是首当其冲的本该是我……然她更加的执着于爱恨情仇了,如何能够如此执着呢?不恨我入骨,却要将情爱泯灭吗?思及无奈,“端端呀……许是你的经历与她同源看看是否会同命,她方才找上你了……”

    善喜(拉着翠喜双手交握):此事就听你的,还望她不要让我失望了才好。

    而当话音刚落,好巧。屠凹前来叩见,不入大殿,门外叫喊,铿锵有力,‘罪徒屠凹请罪。’

    翠喜憨然一笑,‘这不,你还有一个好徒儿呢。’

    善喜听时,愁容尽散,砰然一笑,颜色姣美,迷幻了对面翠喜。善喜心知肚明,乐意之至。而凤眼邪魅,压着声音说道。‘可不能轻易饶了他。’

    ‘进来吧。‘翠喜站在善喜身前。

    屠凹进来,位于端端整整八十四日跪立之地。他从容坚毅,不屈不挠,上阵杀敌,面色无惧。虽曰请罪,却无愧疚。

    善喜心曰‘不枉我教导多时。’

    善喜姥姥(待其双手合握请罪,却看翠喜。而后板起脸来,唇角微扬,清脆出声。):你可知罪?

    屠凹(立即回答,急色,略微紧张,反问。):不知端端何罪之有?

    善喜姥姥(解释。):她之罪自有她承担,何来你的过问?

    屠凹:求姥姥宽恕,屠凹愿代师妹赎罪。

    善喜见屠凹对端端关怀备至,她那万年不用的情结如今想来,也许屠凹已然对那女鬼动情。于是心生一计,正思索沉入详情。

    屠凹(不解。):姥姥……姥姥……

    善喜迷怔出来见是屠凹呼叫,盛怒。但双拳紧握,克制情绪。

    善喜姥姥(言简意赅,仿佛被窥中了心事,粗喘气,怒火旺。于是迁怒。):你如何还在这里?作甚?功业尚不成,他日你当如何顶天立地……

    屠凹(慌忙之中,再行一礼,抱拳作揖。):求姥姥息怒。

    善喜姥姥(严厉当中带有不忍,眼见屠凹坚持,于是又说。):她如今身陷险境,我抽她情魂情魄都是为了救她。若是那个黑幕森林的火凤利用了她,她不但生命垂危,更是威胁到了我情恨天境的传承。火凤的威名早有传扬,你应当知晓。

    火凤?屠凹听闻十万年前落在黑幕森林,那一日,引动天雷地火烧的遍地生灵涂炭,她是一心肠冷硬,视天地万物无一物的狂妄之辈。又听闻黑幕森林的传言,该凤正当各界寻找一男一女,用鸳鸯心为祭,吞吃男女生魂,此后拔出生天,天地禁忌也耐她无何。虽她有此雄心,然这万年来风平浪静,与情恨天境更是井水不犯河水。如今是选中了师妹?

    屠凹(震惊,而后淡定,行大礼,弯腰曲背以示恭敬。):愿由师父做主,还请师父饶了师妹,师妹修行不过百年,哪里受得住丢失一魂一魄的痛楚。而那火凤……果真如此的话,也是她私心作祟,我不饶她。

    仙娥翠喜(也求情,小声的说。屠凹没有听见。):姥姥,火凤脾气暴躁,耍不得阴谋诡计,坦荡荡的君子。您大可不必忧心……

    善喜姥姥(双目一瞪,像是踩着了尾巴的狼,目露凶光,咬杀人也。):她是坦荡荡的君子,我就不会进退两难?你知我……知我……(被情天老祖唤去……)

    翠喜(劝慰):一切自有天数。

    翠喜意图提醒她不可妄为触动天规。善喜姥姥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提醒屠凹,‘黑幕森林最深之地实乃六界禁地,关押天下最邪之物。‘

    屠凹(浑身上下散发危机。且怀疑道。):师父,你所言是真?

    善喜(叹息,不无可惜的眼光,好似那个人就站在了眼前):通情友爱,人间地狱……端端,你命有此一劫,师父该拿你如何呀……

    屠凹(闻言迷惑,面容紧张。):师父,这……

    善喜于周端端离去之后,满个肃杀凋零之脸儿,无情化作怜悯。‘原是我害了你……’看的屠凹心里突突的跳起,生怕一些不利的事情发生。‘你也无需紧张,我是她的师父,自是要想办法救她这条小命的。’

    屠凹闻言回忆起善喜姥姥抽取端端魂魄的一幕,顿时看她目光复杂起来。若是做到无情,则无鸳鸯心吗?还是师父想着魂魄残缺,火凤就会收手了吗?师父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一切都按照了计划发展,善喜并不计较屠凹心怀一些没有好意的猜想。

    善喜姥姥(目光沉静,乾坤在握,转眼间高高在上,不食烟火的仙子。淡漠一切。):你与端端前去人间青州地带,那里正有一个抛妻弃子的负心汉,那女子心思变化,近日要造就杀孽。让端端亲自渡她,你从旁协助……

    屠凹:姥姥……(他惊奇于今日姥姥是如何改变心意肯放端端下山。但此迷惑不知从何问起,也不敢问。)

    善喜姥姥:你去吧,你且记得要从旁协助她。任务完成归来,万万不可耽搁行程。

    屠凹依旧百般不解,附和退下。

    翠喜(柔声细语。):姐姐,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且看造化吧。

    善喜远望,忧心忡忡,凡是忧心,乃是妖凤所致。妖凤若是不落入深情,如今这儿哪会有她立锥之地。若是妖凤逃出此劫,善喜竟不知自己何去何从……从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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