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哲再次抱拳道歉说:“几位道长,这中间恐怕有些误会。我们上山只求见春阳真人一面,恳求他为我侄儿治病,并无别的意思,还请几位道长解除其中误会。”
李文哲说着指了指林子阳。
年轻灰袍道士举着长剑,对着李文哲还是愤愤不平地说道:“误会?先前你们也是口口声声说来拜访我太师祖,结果却是提出无理要求,太师祖不答应,你们却将他老人家打伤。还是误会?你们去而复还是有何居心?”
“这位道长,我们四人确实是刚刚才到的天和殿,还不曾与春阳真人会面过,却怎么说是我们打伤你太师祖?这未免太牵强了吧?”
“哼!你们这些俗人,少在这里为自己开脱了。难道你们不是一伙的吗?”年轻灰袍道士越说越来气,已经跃跃欲试要上前替他太师祖报仇。
“师侄,且慢!”年长道士阻止他说。
“师叔,这些狂妄之人,我们虽然打不过,但是我绝不能再让他们伤害太师祖。”
“师侄,说的有理。不过我看这人些都慈眉善目,根本与先前那一帮人不能苟同。且让师叔问他们一下。”
年轻灰袍道士收了长剑,脸上怒气少了几分,说:“师叔说的有理,那还请师叔定夺。”
年长道士面向李文哲行了个礼。李文哲也回了礼,三人也分别回礼。
年长道士说:“阁下方才说是来求师祖治病?”
“正是,我侄儿病重,还烦请告知春阳真人能够为他治病,报酬自然不会少给。”李文哲文质彬彬地说道。
“我师祖已经不再为世人治病多年,几位何以寻得此地?却还知道我师祖的道号?”
“道长,是这样的。”李文哲又指着身旁的林子阳说,“这位是林墨笙教授的孙子,而他的叔公林墨贤就在贵观修行,烦请通报林墨贤,这一切误会便会自然而解。”
“林墨贤?”年长道士低声自语,沉思一下,继而问道,“莫非你所指的是长丰师叔?”
“对,对,他的道号就是长丰。我们此次前来就是来找他。道长可以代为通报一声吗?”李文哲又恭敬地行礼说道。
“师叔,这四人必定是那贼人一伙的。师叔祖已经不在观中多年。如果他们真是师叔祖的亲戚应该早就知道,何以对师叔祖的事一概不知?”年轻灰袍道士附耳在年长道士身边说道。
年长道士方觉有理,点了点头,亮起长剑,质问道:“你们究竟想干什么?为何口出谎言?”
李文哲疑惑不解,本来已经说得好好的,就年轻灰袍道士嘀咕了几句,这会儿又开始翻脸不认人了。
“几位道长,我们真的没有恶意。我们只是来求见长丰道长,请相信我们。”李文哲极力解释着。
“少狡辩了。这一次我们绝不再手软。看剑。”
年轻灰袍道士说着就一剑刺向李文哲。
还好李文哲是练过的,他的一剑猛刺,看似来势汹汹,倒不是刚劲有力。李文哲斜身便躲过了这一剑。
年轻灰袍道士不依不饶,见一剑没刺到,便横扫一剑,直逼得李文哲后退几步。恰巧李文哲转身抬腿,踢在年轻灰袍道士膝盖,他便应声跪地,李文哲顺手夺了长剑。
“住手。”
山门内一人高呼。片刻,出来一位发白须长的黑袍老道,此人虽已上了年纪,脚下却是行走如风,颇有道骨仙风。
年长道士回头行礼道:“师傅。”
十几个小道士也纷纷行礼道:“师祖。”
李文哲放开年轻灰袍道士,并恭敬地奉还长剑,说道:“刚才多有得罪,请道长见谅!”
年轻灰袍道士愤愤不平,却是打不过李文哲,不服气地退到山门,给老道行礼道:“师伯祖。”
“你们且退下。”
老道微怒斥退那些道士,走下山门台阶,在李文哲面前行礼说道:“贫道长春,方才本观弟子鲁莽,施主还请见谅!”
李文哲也彬彬有礼,给长春道长行礼回歉说:“道长,刚才是李某失态了,多有得罪。不过我们确实是刚刚上山,还未与春阳真人谋面,更不用说打伤春阳真人,还请道长不要误会。”
“呵呵!”长春道长一笑,说道,“李施主不必致歉,家师已然知晓你们此番来意,请随贫道至偏厅小叙,请!”
长春道长和和气气,举止稳重地让出一条道,邀请李文哲他们进山门,与先前那些小道士简直天壤之别。
李文哲倒是一惊,他们并未见得春阳真人,他却已知来意,这其中可能还有其他缘故。不过,在这节骨眼上,双方能解除误会,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李文哲点头致谢,随着长春道长进入山门。
年轻灰袍道士还是不服气,憋的一脸怨气,紧盯着李文哲远去。刘景轩在后面看得不顺眼,在他面前停留,直瞪的他胆怯。
偏厅。
李文哲他们四人分坐两边,长春道长便吩咐上茶招待。
喝了一杯茶之后,李文哲便行礼问道:“请问道长,我们能否见见春阳真人?如果不便,还请道长通知长丰道长,就说他的侄孙来见。”
长春道长行礼致歉说:“诸位施主,请稍安勿躁,多喝几杯茶水,家师已经去请了,片刻便会来见。至于长丰师弟,已经多年不在观中了。”
“哦?”李文哲疑惑,“道长是说长丰道长已经不在天和门修行了?”
“非也,非也!”长春道长摆摆手,“这事说来话长,长丰师弟的离开也应与这位小施主有关。”
长春道长手掌摊开,略指向林子阳。
“我?”林子阳不解。
李文哲顺着长春道长的指向,微倾看了一眼林子阳,说道:“道长看来是知道我们此次登山的来意,并且也是清楚二十年前的事吧?”
长春道长点点头,捋着长须说道:“是啊!二十年了,当年的婴孩却已是翩翩少年。师傅当年已经料到会有今日之果,未曾想竟是这般相见。”
李文哲却是想要再问,厅外便传来一番致歉。
“呵呵!几位施主,老道多有怠慢各位了。”
只见厅外进来一位须发银白,慈眉善目,手挎银丝拂尘,身着紫黑道袍,宛若得道仙人的老道。
老道可能腿脚不便,在两个小道士的搀扶下进了偏厅,进门立刻向李文哲他们行礼说道:“老道怠慢诸位施主了,还请几位谅解,呵呵!”
老道一番又一番的致歉,脸上总挂着慈祥的笑容,给人一种平易近人之感。
李文哲一眼看得,便知此老道定是春阳真人,便恭恭敬敬地行大礼说道:“想必您就是春阳真人吧?”
“呵呵呵!施主不必拘礼,老道正是春阳,方才多有怠慢了。”
李文哲赶紧示意几人行礼。
林子阳、刘景轩和猴子这才回过神来,学着李文哲的样给春阳真人行礼。
“诸位客气了,请坐!请坐!”春阳真人还是那样礼数满满。
待四人坐下后,春阳真人才在小道士的搀扶下坐到了正堂中间的太师椅上。
“师傅。”长春道长行礼。
林子阳望着春阳真人。第一眼他就觉得这位已百余岁高龄的老人有一种亲和力。他那炯炯有神的双目,慈祥的脸庞,还有那和蔼的话语,都给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仿佛见到了亲爱的爷爷。
春阳真人坐好后,吩咐小道士说道:“你们都下去吧!告诉绝尘,让他们继续守护山门,有人来访谢绝见客。”
“是,太师祖。”两个小道士行礼告退。
李文哲又是心中疑惑,春阳真人的此番吩咐,定是在他们上山之前发生了什么大事,他们才守住山门。而他们四人的到来,恰巧被守护山门的道士误认为是先前那一伙人,所以才起了冲突。
“呵呵呵!”春阳真人又是笑脸相迎,拱手行礼,说道:“几位施主,这天色已晚,不妨在本观吃个便饭,再行议事如何?”
李文哲望向厅外,确实天已经黑了,既然春阳真人这番邀请,他们再推托就是不懂礼数。
于是他回说:“也好,那我们就打扰真人了。”
饭桌上,春阳真人和他们四人共同用餐。
天和门粗茶淡饭,吃的十分简单。一碗清粥,两个青菜,就是他们的晚饭。
吃过晚饭,春阳真人请他们到了正厅。
小道士点了蜡烛,挑了油灯,整个正厅便亮了起来。
天和殿地处悬崖峭壁,山道异常险峻。虽然现在已经是21世纪,已经处处通电,但是天和门还是延续了用烛火油灯照明,并未通电。
李文哲品完一杯茶,便开门见山地说道:“真人,我们四人此行上山,是想真人能替我侄儿治病。他的性命现在危在旦夕,如果不医治仅剩一年不到,还请真人帮忙!”
李文哲站起行礼,又把身边的林子阳介绍给春阳真人。
春阳真人脸色微变,却是转瞬即逝,慌忙招呼:“坐,坐,快请坐下说话。”
李文哲和林子阳只得坐下,静听春阳真人的答复。
春阳真人长须一捋,长眉微动,眉心紧锁,沉思片刻,说道:“小施主,可否让老道把把脉。”
林子阳点点头,当然愿意。
春阳真人让他坐到了自己旁边的椅子上,请他伸出右手,开始替他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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