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躺着的便是花脸女尸唐娇娇和夏书璟看着眼前的棺材。
“我来。”夏书璟伸手准备将棺材板推开。
唐娇娇则看向鬼佬,打算打探打探情报“鬼佬,请问这女尸是在哪里发现的”
“幽槐坊的牌楼下。”鬼佬抬手指向义庄外。
难怪消息传的这么快,她看着鬼佬那干裂的皮肤和黝黑的眼眶,她知道那是长期被尸气和阴气侵蚀的表现。
“敢问鬼佬,是何时开始待在这义庄的”她继续问道。
“小丫头想套老头子我的话”鬼佬呵呵一笑。
她浅浅一笑,不动声色道“哪有,鬼佬您多心了。”
“告诉你也无妨,老头子我从小便是孤儿,是上一任守棺人收养了我,便一直待在此地了。”鬼佬慢悠悠地说道。
“守棺这么多年,鬼佬有没有想过换个职业”她与老人聊着,如同过年的老友。
“我这守的,都是无主之棺,我不干了,谁来为他们超度,”鬼佬拿出旱烟袋,点起来,“而且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
说完,鬼佬坐在正殿前的台阶上,啪嗒啪嗒地抽起旱烟,不再讲话。
另一边,夏书璟已是打开了棺材盖。
“嘶。”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看到女尸后,夏书璟仍是不免倒吸了口凉气。
“怎么了”她凑过去,往棺材里面看去,也是脸色微变。
棺材中仰面躺着一名红衣女尸,与寻常所见的尸首没什么不同之处。
唯有面部,红衣女尸的整个面部被鲜红的玫瑰花占据,显得甚是诡异。
“难道那打更人说的是真的”她想起来打更人的话,再看向女尸的双手,可是手中空空如也。
“不一定,”夏书璟摇了摇头,“你有没有发现哪里不一样”
两人抬起头,互相对望一眼,异口同声道“消失的脸去了哪里”
两人会心一笑,显然同时注意到了问题所在。
按照打更人的说法,打更人撞见的不管是女尸还是女鬼,脸皮是被拿在手中的,但是眼前这具没有。
他们再看向守棺人鬼佬。
鬼佬抽完一袋烟,用力在鞋底敲了敲旱烟嘴,敲掉其中的烟渣,才缓缓道。
“别看我,你们说的那些传闻,我也有所耳闻。守棺人最是忌讳乱碰尸首,这尸首我见到时便是这样。”
女尸的脸皮不翼而飞,不知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其他原因。
“鬼佬,这尸首,我们等下会派人运走。”没有其他的线索,他们准备将尸首先运回监天司。
奇怪的是身后的鬼佬没有回应他们。
“鬼佬”两人转身。
只见鬼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原本就有些吓人的面目露出痛苦之色,更如索命的冤魂一般。
“鬼佬!”唐娇娇刚准备上前,却被夏书璟一把拉出。
“别去,他已经死了。”夏书璟左手护在她身前,右手抽出软剑。
她仔细看过去,鬼佬的瞳孔已经涣散,显然是没救了。
其面部的皮下,像是有什么虫子在蠕动一般,划出一道道痕迹,让人看了很是不适。
接着便是一阵令人牙酸的皮肤撕裂声,鬼佬的脸皮被什么东西缓缓顶开。
啪嗒一声,一张人的完整脸皮被完全剥离,掉在鬼佬伸出的手中。
其面部被一簇簇鲜红欲滴的红玫瑰所取代。
“那女尸有问题。”唐娇娇立刻反应过来,从头到位只有守棺人碰了那具尸体。
她拉着夏书璟的手向后退去。
到了安全位置,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她才放开手。
“这是什么东西,如果有传染性,那就麻烦了。”夏书璟看着那一簇簇随风舞动的玫瑰花。
她再往前靠近些,问道“你说这些玫瑰花,像不像你送我那朵”
她的话似乎提醒了夏书璟,后者脸色一变“我想起那日买花,还问过夏伯为什么冬日里会有玫瑰,夏伯说有人培育出了可以在冬日开花的玫瑰,在梁安城中甚是受欢迎。”
“如果问题出在玫瑰花,那问题可就严重了,整个梁安城中不知道有多少户人家买了这种花。”她一语道破问题的严重性。
“走,先回府,我会派人将此处封锁起来。”
两人没有迟疑,第一时间赶回璟王府,验证那冬日玫瑰是否真是想象中的罪魁祸首。
“喂,我养的这么好,毁掉怪可惜的。”
唐娇娇眼睁睁看着夏书璟从她的房中将盛有玫瑰花的花瓶拿走。
“安全第一。”
“那也不用拿去太阳底下吧,晒能晒出什么所以然”
“安全第一。”
还是那句说辞。
“我看你是小心过度了。”
两人在回来路上已经探讨过,如果玫瑰花有问题,以他们之前的接触,应该早就中招了才对。
但夏书璟还是放心不下,执意要探个究竟。
“小心使得万年船。”夏书璟直接将花瓶中的花倒在院中。
偏西的日头照在玫瑰花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看吧,我说过没事的。”
这是夏书璟第一次送她花,第二次送礼物。
第一次送的玉坠已经因为遇袭而毁坏了,第二次的花也要保不住。
“我赔。”夏书璟看到无事,才松了口气。
“按照回来路上说好的,毁一赔百。”少女将手伸到夏书璟面前。
原来两人在路上早就说好,若是无事,便要按照定好的规则赔偿。
“花瓶先还你。”夏书璟将空花瓶放在她伸出的手中。
“我不要一百朵,九十九朵吧,你觉得怎么样”
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小机灵鬼。
夏书璟没有犹豫,一口应下“好说。”
他应该不知道九九的含义吧,唐娇娇把玩着手中的花瓶,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唐唐你说,若是花没有问题,那到底是为什么”
夏书璟说回这次的案子。
提到案子,她也不再玩闹,正色道“不知为何,我想起了之前的嫖客失踪案。”
“何出此言”夏书璟问道。
她说出自己的分析“当初的失踪案一开始也是如现在这般神神鬼鬼,实际上最后的结果是蛊虫作怪。
“也许这一次如上次一般,也是一种我们暂时不知道的杀人手段。
“你还记得失踪案中那些从受害者身上飞出,最后不知所踪的萤蛊蛊虫吗”
夏书璟摩挲着下巴,沉吟道“你不说我都已经忘记了,萤蛊蛊虫最后去了哪里,又有什么作用,我们到现在都不得而知。”
“还有借假尸体金蝉脱壳的老鸨,越来越诡异的烟雨楼,以及销声匿迹的默影阁,我总感觉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有关联的。”
不知为何,她想起了默影阁中的几位杀手,尤其是为首的铁手夏骜。
默影阁又为何一定得到玄兽,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这也是她心中的谜团。
“你们皇室里面有叫夏”她想起来夏骜的名讳,刚想问起。
“花荷姑娘怎么不在房中好好歇息”夏书璟突然打断了她的话,抓起她的手,看向她身后。
说话就说话,抓别人手什么意思她感觉夏书璟在拿指甲划动着她的手心,痒痒的。
她缓缓转过身。
不知何时,花荷正站在两人身后不远处的台阶上,像是在听两人谈话一般。
“房中有些沉闷,奴家出来透透气,没有打扰到你们吧”花荷不慌不忙开口解释道。
“没有,”在外人面前,夏书璟又变成了一如既往地的冰块脸,扭头对她说道,“我要进宫一趟,可能晚些回来,晚饭不必等我。”
夏书璟像极了即将要外出的夫君,向自己娘子交代一般。
她嘴唇微翘“好,注意安全。”
这一切,被旁边不言不语的花荷看在眼中。
今日夜里很晚,夏书璟还没有回府。
花荷趁着夜深人静,悄悄写下一张纸条,由乌鸦带出璟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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