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全其实是着急给周元福送信的。月儿将杜婉儿写好又扔掉的信交给卢全,并交待卢全尽快要给周元福送到,否则杜婉儿就要跟杜畿到荆州去了,到时候就悔之晚矣。
卢全在门口转悠了半天,见周元福与几位兄弟只是喝酒聊天,没完没了,顿时就急了。
众兄弟听完卢全所说,都冲周元福挤眉弄眼,起哄道:“大哥你快点去吧,美人都等急了。”
卢全见众人起哄,才知道是自己口误,顿时又羞又气,扭头就走了。
周元福之前还没有来得及将卢全身份向大家表明,现在又不是细细向大家澄清的时候,“众兄弟不要瞎猜,事情不是大家想的那样。这位女子身份特殊,大家务必要尊重一些,见面就尊称卢夫人就好了。”
关羽正色道:“大哥放心,现在没有崔牛皮那厮在这里了,我们对大哥的女人都是很尊重的。”
“好了,你赶快去吧,我觉得这个女子还不错,看身段是个能生养的。你小子比我老头子当年强多了。”
田丰捋着胡子笑呵呵地说道。
周元福翻翻白眼,心想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自己越说肯定越乱,也就不解释了,匆匆出了屋门。
卢全倒是没有一气之下就走掉,只是回了房中等候。
周元福轻轻的敲了敲门。
“门又没关,难道要我到门口迎你不成?”
卢全的声音在屋里冷冷地传来。
“你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情啊?这道法又不是一天能学成的,咱们这孤男寡女的,容易让别人误会。”
周元福推门进来,难为情的说道。
卢全冷哼一声,“今日要不是为你的事情,我岂能让那几个小兔崽子耻笑?你跟他们讲好,以后见了我要尊重一些。”
“我已经告诫他们了,但是这些年轻的小伙子口无遮拦,说什么冒犯你的话,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口口声声说别人是年轻的小伙子,你当你多大?”
卢全依然怒气冲冲。
“你这气消了么?到底有何事找我啊?”
周元福等了半天,也不见卢全开口,只得张口问道。
“我等了你一个时辰,你等一小会儿就不耐烦了么?”
“我是怕兄弟们误会,毕竟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妥当。”
“你!”卢全杏目圆睁,半晌又怒道,“我就不该管你们这些啰嗦事,拿去吧,你家娘子给写给你的。”
“杜婉儿?”周元福疑惑道,“她给我写信?莫不是看我出狱了又回信转意了?哼!”
“你们这些打情骂俏的事情我岂清楚,你自己看看信不就好了。”卢全依然没声好气。
“这信怎么邹邹巴巴的?”周元福感觉受到了愚弄。
“我怎么知道,月儿给我的时候就是这样。我可没打开看过,好好看看吧,莫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心意。”
卢全想起杜婉儿当时的神情,忍不住叹口气说道。
“还不出去?等着我送你么?”
周元福一脸郁闷的出去,回去的路上正好碰到关羽出来上茅厕。
“大哥,这么快就完事了?”关羽惊讶地问道。
“嗯,本来就没多大事,要不是卢夫人耽误时间,我早出来了。”
周元福垂头丧气,想起刚才卢全跟自己赌气,就觉得莫名其妙。
“噢,那大哥还回自己屋休息啊?大哥要多注意身体啊。”关羽诚恳的说道。
周元福嗯了一声就要回屋,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对劲,于是又转回来。
“站住,你刚才想歪了吧?”
关羽一脸无辜的样子,“没有啊。”
“说实话你是不是想歪了?”
“真没有。”
关羽瞪着无辜的眼睛说道,眼神很真诚。
“真没想歪?”
“大哥,我到底应该咋想啊?”关羽也有些无奈了。
“算了,没事了,你走吧。”周元福也无可奈何。
“好的大哥,我去如厕了。放心,我肯定不给别人说。不过,你也是的,不行就吃点补药。”
关羽叹了口气,哼着小调就走了。
“我特么,”
周元福看着轻松自在远去的关羽终于没骂出来,心里只想到年轻真好,这关羽若是一直这么无忧无虑,那历史上少个关二哥又何妨。
“周仓、周元福、周仓、周元福……”
周元福看着满纸自己的名字只觉得莫名其妙,这小丫头,给自己这样一封信是做什么?古灵精怪,先不管她,反正也跑不了,她这么对自己,先晾几天再说。酒意上涌,周元福也不管了,倒下就睡了。
……
南郑城外,杜婉儿坐在马车里挑着窗户布帘最后向外望了一眼。
“小姐,我觉得我们还是去找姑爷吧,你们之间又没有深仇大恨。我去求姑爷还不行么?”
小丫鬟月儿一脸焦急的苦苦哀求。
“别说了,你要去自己去,我要去荆州了,从此山高路远,我与他再不想见了。”
杜婉儿说着又垂下泪来。
旁边杜母也叹了口气,“孩子,认命吧。是你的就是你的,到哪里也分不开,不是你的终究要分开。”
“老太太,您别老说丧气话啊,帮我一起劝劝小姐吧。求求您了。”月儿哭着说道。
“强扭的瓜不甜,劝什么劝?若是这周仓心里有你家小姐,早就来接她了。这都好几日了,他肯定已经忘了你家小姐了!男子多薄幸之徒!”杜母怒道。
“母亲,又跟谁生气呢,可以出发了么?”
杜畿在车外问道。
“走吧。”
杜母沉声吩咐道。
“婉妹,你可曾想好了,真跟我们一起去荆州么?”
杜畿最后一次确认。
杜婉儿咳嗽一声,“走吧。”
马车慢慢地开始走动,南郑城墙慢慢的消失在远处。从此山高路远,再见已是陌生人。
……
“刺史大人,闵贡来看你了。”
闵贡到了牢中见到憔悴的王允不由得心里难过。
王允虽然面容憔悴,但是精神依然很好,苦笑道:“莫再叫大人了,我现在身陷囹圄,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
闵贡抹抹眼泪,将带来的饭菜都放在地上。
王允呵呵笑道:“这饭菜还真是不错,今日我要饱餐一顿。”
说着就要坐下,刚一走动,浑身的伤口痛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闵贡赶忙过去搀扶住,“大人您受苦了,这帮狱卒竟然下这么重的手,真是岂有此理!”
“无妨,无妨,一时半会儿我还死不了,你且扶我坐下。”王允喘息着说。
闵贡含着眼泪扶王允慢慢坐下,王允此时也顾不了形象了,直接盘膝而坐。
“你们啊,该为国出力就为国出力,不用来看我这糟老头子。不看着这帮宦官死绝,我是不会死的。”
“对了,慈明先生与文举最近还好么?”
王允见闵贡一脸悲伤之色,所以找了一些轻松的话题。
闵贡见王允问自己,忙擦干眼泪说道:“他们两位都很好,也是牵挂您。慈明先生先后被大将军、太傅、太尉、司徒与司空征召,可谓是名动天下,但是老先生已经心灰意冷,回颍川老家去休养了。”
“唉,这怎么行,越是艰难的时候,就越要坚持。朝中奸佞不除就更要入世为官,否则陛下身边都是小人,这政治如何才能清明啊?有道德的人明哲保身,奸佞小人阿谀奉承,那就离亡国不远了。咳咳咳。”王允激动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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