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车技是不错,庄曼玉车刚停稳,就被上官婉追上了。“嘟”了一声,上官婉追庄曼玉,“你把我师兄带哪儿去了,他人呢?”
庄曼玉心里着急,陆长安还不知什么情况,没空搭理上官婉,油门一踩,别向医院。赫尔辛基几家大医院的位置她大概知道,因为她在赫尔辛基工作了一年多,又有庄曼婷在赫尔辛基大学读书,医院在哪儿,她还是心里有数的。
要不要去宋眉山那家医院,庄曼玉心里想了一瞬,直接开向医院。
上官婉在后面追,走了大半程,她也认出来了,去医院。去医院干嘛,师兄要去看眉山?
见是去医院的,那就不着急了,上官婉放缓车速,慢慢跟着。
再说萧启庆,被上官婉开走车,正要打个车,萧兰亭来了。萧兰亭到圣彼得堡参加了船王蒋照君的生日,过往萧家是不会去的,彼得堡船舶一向控制在萧嵊泗手里,萧嵊泗失踪,彼得堡船舶无东主,船王也成了蒋家的蒋照君。
还有人怀疑萧嵊泗失踪是蒋家动的手脚,但没证据。传言一天两天,都相信萧嵊泗还会回来,但三年了,谁知道萧嵊泗是生是死,客观上,彼得堡船舶就是无主了。
萧启庆没耐性做实业,有钱就赚,赚了就走,实业一做几十年,他没那个时间。萧兰亭倒也不是想入主彼得堡船舶,只是他觉得这是萧家的产业,兴许哪一天小叔叔就回来了,不忙卖。
树倒猢狲散,是没错,可萧嵊泗走了才三年,不是三十年,如是三十年之后,萧兰亭也不会再说什么。“哥哥,”兰亭从黑色宾利上下来,“你怎么在外面?”
萧启庆也不知道现在的女士们都怎么了,上官婉看着也不是小姑娘,毛毛躁躁的,依稀有点像当年的莽天骄。他道:“没什么,我正准备回去了,你来了,同沈窈川打个招呼。”
“好。”
沈以歌真的是非常羞涩的人,陆长安走了,她也寥寥,话不多,人家同她说话,也只报以微笑,没有与男士们深谈的意思。
萧兰亭进来,沈窈川起身,还一把带起了自己的妹妹,“以歌,给你介绍一下,萧家小公子,萧兰亭,未婚的。”
介绍的明明白白,一般介绍,未婚的可以不用说,但沈窈川非要说,这不正是说明,他看中的是萧兰亭,这个宴会也正是为了萧兰亭办的。
萧启庆也不想阻人姻缘,如果兰亭喜欢沈小姐,亦无不可。萧兰亭风度翩翩,伸手与沈以歌浅握了一下,“你好,沈小姐。”沈以歌同样也是浅握,不够一秒,浅浅一笑,“你好,萧先生。”
沈窈川观察他二人初见印象,萧兰亭是他精选过的最好的妹婿了,三十岁,正规门庭培养出来的大家公子。沈以歌本身就话不多,还记挂陆长安,她方才瞧见他流鼻血了,庄小姐带了他走,可能是不想让嘉宾们看见。忧心忡忡,但不敢表露,还是抬起头,同萧兰亭打招呼,认真听他们说话。
沈家这位小姐的教养还不错,萧启庆默默不言,觉得沈以歌还有几分气度,明明心里有事,大场面还是处理的不错,也不是全无优点。
开到医院,庄曼玉不敢随意移动陆长安,看见上官婉到了,她立马道:“看好陆先生,我去叫医生。”
庄曼玉推门进去叫医生,上官婉赶紧过来,瞧见陆长安已经昏迷,“师兄,师兄,你怎么啦,别吓我,师兄!”
叫得惊天动地,庄曼玉带着医护人员出来,“安静,别嚷,你稍微让开点,扶陆先生出来。”
急诊医生问陆长安病史,诊疗记录,有没有进行过手术,庄曼玉是一问三不知,她看上官婉,“你知道吗?”
“我怎么知道!”上官婉急的要死,“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我的天呐,怎么办,怎么办,眉山肯定知道,我给眉山打电话!”
“别,”庄曼玉压住上官婉的手,“我问其他人,你别惊动眉山。”
“谁,你问谁,我的天,这可怎么办,我的天”上官婉拿着手机,想啊想,那头庄曼玉打给容素素,“素素姐,对,是我,抱歉打扰你了,是这样的,陆先生,陆长安先生住院了,医生想知道他的身体情况。”
容素素那边说了什么,庄曼玉道:“好的,我把电话给医生,你跟他说。”
也不知道容素素是怎么沟通的,医生与容素素聊过之后,就开始安排检查,庄曼玉与上官婉就只能等,漫长的等待时间。
两个小时后,天色将明,莽天骄陈其美和吴霈到了医院,上官婉也没劲儿了,陈其美说:“你们吃什么,我给你们买早餐。”
庄曼玉倒还好,她问:“不知道要不要手术,我也没通知眉山,我觉得她也是个病人,陆先生这边还没出来。”
吴霈觉得自己也帮不上忙,她说:“我去买早餐吧,热奶茶和咖啡好吗,再来几个三明治鸡肉可颂,法式鸡肉派,都吃鸡肉吧?”
“我跟你一起去。”上官婉没见识过太多生离死别,她有点喘不过气来了。陆长安刚刚还和她跳舞,笑着说话,现在就在医院躺尸了,她不行,没有这种大心脏。
尽管容素素在电话里说得很清楚,陆长安有过开颅手术的经历,原因是车祸。但这么精密的手术,现在不可能又开颅,只能降温处理,陆长安有点发烧了。
接了庄曼玉电话之后,容素素静静想了十多分钟,同丈夫周颐年道:“订机票,我还是去一趟赫尔辛基,眉山生病,庄曼玉不知道陆长安的身体情况,莽天骄搞不定,我去。”
吴磊与顾柔曼才从赫尔辛基回圣彼得堡不久,宋眉山好转,他们夫妻就返回了圣彼得堡,吴磊还要上班,学校还没到假期。
早上六点,顾柔曼接到电话,“你好,素素姐。”容素素说:“陆长安住院,我还不知道情况,不知道严重不严重。但是我想提前安排一下,如果芬兰不方便治疗,那就转到西班牙看看,因为苏尔科夫搬到了巴塞罗那。”
曾经给陆长安开颅治疗的巴甫洛夫医院的泰斗苏尔科夫从俄罗斯搬到了西班牙。那边更温暖,不像圣彼得堡冬季的风,和莫斯科夏季的雨,南欧温暖许多,适合老龄人居住。且西班牙人性情温和,不像俄罗斯人那么刻板和严肃。
“是啊,苏尔科夫教授几年前搬到了巴塞罗那。”顾柔曼也记起来了,眉山还出手送了房子,在巴塞罗那。
苏尔科夫喜欢中国的茅台,喜欢吃粽子,喜欢种玫瑰,也喜欢宋眉山和陆长安相爱的诚心与决心。顾柔曼还是有所顾虑,“苏尔科夫教授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操刀。”这么大年纪的老头,还能拿手术刀,又能放心吗?
“也未必要开刀,我们先让陆长安接受会诊,如果苏尔科夫不来,那我们就去西班牙。”
“那素素姐,我安排一下,从彼得堡去赫尔辛基,你从莫斯科走,我们赫尔辛基再见。”
“嗯,我们赫尔辛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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