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周, 周五。
江荇和杭行一惦记着在基地里住的狗子们,下午就收拾了东西,带着家里做的好吃的赶到了基地。
他们开车到枸杞林的时候, 太阳正下山。
大黑它们正在训练小狗崽子牧鸡。
江荇和杭行一远远看着, 这些小家伙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夕阳下,一整队毛茸茸昂首挺胸, 目不斜视地往前面走去, 连竖起的尾巴高度都一样。
江荇看着这些小家伙整整齐齐的步伐, 就忍不住想笑。
尤其那些小短腿的小家伙们, 圆滚滚的身体尚未脱离稚气,眼睛也圆滚滚的,耳朵高高竖起,好像随时准备倾听四周的动静并且做出反应。
江荇看着这一幕,恶趣味顿生, 忽然轻轻吹了一声口哨。
轻而尖的口哨声飘出去, 瞬间,小家伙们齐刷刷地转过头,停住了队伍, 它们摇尾巴的摇尾巴,动耳朵的动耳朵,都眼巴巴地向江荇看来。
这些狗子估计还没有练习抗干扰项目, 稍微有点动静就被吸引走了注意力。
偏它们又知道这样不对,注意力飘了多半要挨训,溜号也溜得小心翼翼。
这看起来就更可爱了。
大黑察觉到身后的动静, 转头看了一眼。
原本想跑过来找江荇撒欢的小狗崽们瞬间定住了, 跟施了定身法一样, 嘤嘤嘤都不敢了, 只能用可怜兮兮的眼神表达想出来玩的意愿。
这模样实在太可爱了,江荇没忍住,靠在杭行一身上哈哈大笑起来。
杭行一也勾起了嘴角。
大黑责备地看他们一眼。
江荇笑得站不住,举手道:“我的锅。家里下午炖了牛肉,想给你们送牛肉来着。”
听到这话,大黑还没怎样,大黄它们的耳朵倒齐刷刷地竖了起来,那瞪圆了眼睛的小表情和狗崽们一模一样,只是它们身为教官,勉强控制着自己没流口水。
所有人和狗都看着大黑,等它拿主意。
大黑本来还想再练一会儿,看狗子们的心思都不在这里,实在练不下去,只好“汪”一声下令解散,让大家吃牛肉去。
江荇拿出一次性碗筷给狗子们分肉。
家里今天下午刚炖的瘤牛肉,现在还烫着。
瘤牛肉的脂肪分布非常均匀,他们家采取草饲和草饲相结合的方式,牛肉很嫩,完全不会发柴,还有着奇妙的奶香气。
加番茄炖煮出来后,大块的牛肉软嫩的同时又饱吸汤汁,那美妙的滋味简直无法言说。
江荇不算能吃肉的人,都吃了三大块。
江荇一分好,狗子们就叼着各自的碗到旁边吃去了。
它们努力用圆滚滚的身子挡住自己的碗,就怕别的狗子来抢。
江荇看着狗子们吃得跟小猪一样,又笑。
他转头看大黑。
大黑在这个时候依旧吃得非常斯文,哪怕这个时候,也绝不会将食物吃得到处都是。
他伸手拍了拍大黑的脖子,大黑不躲不避。
江荇:“这几天辛苦了啊。”
大黑:“汪。”不辛苦。
大黑转头看狗崽子们一眼,压低声音:“汪汪汪。”它们很好训练,目前已经有一定的效果了。
“那就好。”江荇站在旁边跟大黑说农场里的事:“小一它们一切都好,还让我和杭行一向你们带好来着。”
“家里的咖啡已经上架了,今年的咖啡卖得比去年更好,现在预订咖啡的人已经排队排到下个月去了。”
“无相果的果子最近长得比较快,应该能在两个月内成熟,到时候一起回家吃。”
“南瓜全部收回来了,卖了一部分,剩下一部分留给家里的牛羊加餐。”
“山上新种了十株枸杞树,等春天的时候,我们就能吃枸杞芽了。”
大黑耐心地听着,听到最后问:“汪汪?”小牛怎么样了?
江荇:“小牛现在已经能独立吃草,每天都跟着牛群出去自由活动,每天都会长大一点。芝麻它们管理小牛管理得很好,小牛们也挺乖的。”
大黑高兴地摆了摆尾巴:“汪。”那就好。
江荇家这阵子没发生什么大事,除了农场里的作物按照季节依次成熟之外,基本没有什么其他的变化。
他们家现在又恢复了挤奶。
不知道是因为很久没挤奶,还是吃了足够多灵草的玛无奶牛体质确实上升了,新挤出来的牛奶比之前的品质更好。
现在牛奶放到锅里简单煮一下,就能凝结出厚厚的奶皮。
不煮的话,放到消毒机里消毒之后,也能尝到牛奶那浓稠香甜的味道。
他们家现在已经离不开酸奶了,基本每天都会做酸奶,奶豆腐,黄油等,当然,绝大部分需要搅拌的工作都交给机器来做。
他们家有时候还会做奶茶。
他们家的茶叶还没有进入正式的投产之中,奶茶一般用别人送的茶砖煮。
大部分时候他们都喝甜奶茶,偶尔也会喝咸奶茶。
喝腻了,他们还会用陈皮泡普洱茶,再做成奶茶,放点蜂蜜,也别有滋味。
大黑非常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江荇在它耳边说了那么多,它并没有表示出馋样。
倒是旁边的狗子们忍不住了,一边听一边流口水,口水简直流下了三尺长。
大黑眼睛的余光扫到它们的模样,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轻轻汪一声,让它们不许丢人。
江荇在旁边又是笑。
他们喂完狗子之后就回到酒店了。
晚上也有个会议,江荇特地带了电脑过来,打算先录音,再做笔记。
因为他们只有每周末才过来,平时不跟着研究,每次再过来的时候都要努力补笔记,要不然一不小心就容易跟不上进度。
他们到酒店的时间有些晚,入席的时候,大家基本都已经坐满了。
江荇和杭行一前面是两个壮汉。
这两个壮汉他们都认识,一个是王不识,另一个是老熟人曹岑卓。
江荇意外:“岑卓,你怎么过来了?”
“我家也是这片的嘛,他们邀请我过来做个讲座,顺便说明本地的土壤,气候等情况,我就过来了。”
曹岑卓说着把笔记本电脑塞给他,求助道:“这个是我带来的讲义,做了一个星期,不知道算不算完善,你赶紧帮我看看。”
“可以啊。”江荇一目十行地看着这个讲义,发现这个讲义非常有水平,“写得真好!”
江荇:“从这个讲义就能看出来,你一定对这片土地充满了感情。”
曹岑卓自豪:“那是,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感情?”
江荇将笔记本还给他,问道:“你们的葵花杆子现在还剩多少了?”
曹岑卓:“也没多少,大概再给你们发个五六车,应该就能发完。”
曹岑卓在心里估算了一下:“一个星期给你发一车,发到十二月?”
江荇:“这个没问题。”
曹岑卓:“那就行,我这段时间还帮你联系其他灵植,不过暂时没什么结果,如果能联系到我再跟你们说。”
江荇和曹岑卓寒暄了几句,工作人员很快过来提醒,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
曹岑卓立刻顾不上聊天,他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又紧张地喝了一口水,带上他的笔记本电脑,打算去等候区等候。
江荇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加油。
江荇从来没有看过曹岑卓讲ppt的样子,实际上他心中非常有数,从这片地区的水源土壤开始讲起,讲陆地上的动物,再讲天空中的鸟,讲得非常详细且深入。
如果不是在这片地区长期生活过,并仔细观察,努力查阅资料,他绝对拿不到那一手鲜活而生动的资料。
江荇看着他,小声对杭行一道:“他讲得真好,看来一个地方确实有一个地方的生态环境,不可以无视当地的生态环境乱来。”
杭行一:“你是想到了什么?”
“我们的山啊。”江荇继续小声说道,“我们的农场里多了那么多山地,我之前打算无论梯田还是平田都一样地种,现在看来确实需要一个专门的农业规划师,再帮我们规划一下。”
他们家之前请过农业规划师,不过那是在农场刚刚建立的时候。
当时他还没有种植那么多灵植,对农业也不算太熟悉。
农业规划师的水平其实也很一般,只是照搬书上大致给他们规划了一下。
他们明年要重新开垦整座农场,自然不能生硬地套书上的模式。
再加上他们农场里有那么多林子,书上也没有相应的灵植农场可以参考。
江荇道:“你说我们要不要趁着参加这个项目,找一个靠谱的专家帮我们全方面规划一下?很多植物好像都可以相辅相成,种在一起会互相成就。”
杭行一:“我觉得可行,你心中有人选了吗?”
江荇:“暂时还没有,我之前甚至没想过要重新规划。”
要说完全没有重新规划过,那也不算。
他们农场扩大的时候,农场村大家过来帮忙,其实就已经帮他们规划了一下。
不过那种规划比较粗糙,大概限定在果树种在山上,作物种在田里那种规划。
至于更详细的,大家也没有注意。
江荇这次出来参加项目就已经注意到了,农业真要认真弄起来,是可以往精细化方面走的。
有时候多花一点心思,可以得到很多收获。
他们家起码还要种几十年作物,仔细规划一下,哪怕每年只增长一点产量,几十年下来也绝对是一个不容小觑的数目。
杭行一道:“如果要找一个规划师,我倒是有个人选,等我们周末回去的时候,可以顺路过去问一问。”
江荇:“哪个人选,我认识吗?”
杭行一:“你可能听过,但是应该没有注意到。”
杭行一想了想,又道:“也有可能你注意到了,但是他有很多个名字,你也没办法给他对上号。”
江荇好奇:“听起来像是大佬。”
“如果论资历的话,他是。”杭行一慢慢道,“要按其他的论,就不那么大佬了,甚至混得还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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